靳西恒僵了僵,手掌摸了摸她的脸:“桑榆,你在医院听到我和顾俞北说话了是不是?”
他还在想呢,为什么她会忽然之间的从医院里跑出去,原来是这样,她那时候应该是醒了。
“没有。”桑榆闭上眼睛,不想说话。
靳西恒却不依不饶,刚刚喝了酒,身上的酒气浓烈,他俯身压住她。
夹着酒精的气息洒了她满脸:“我如果不想你做生孩子的工具呢?”他的手不着痕迹的落在她的腰间。
桑榆下意识的想要躲开,但是无奈自己被他压住动弹不得。
只能瞪大了眼睛表示自己现在很愤怒。
靳西恒借着床头的昏黄的灯光,看到了她头发里的白发,心里不由自主的抽疼了一下,她才是二十多岁,为什么会有白头发。
“西恒,你醉了。”
靳西恒倏地弯唇一笑,低低的笑出了声,粗粝的指腹爱不释手的摸索着她光滑的小脸,这个冷静克制的本事究竟是从哪里学来的。
“桑榆,你似乎有好多事都瞒着我,真的不记得了吗?”靳西恒很怀疑,要是真的不记得了,又怎么会轻易的被吓到。
那天画展会场的事情实在是诡异的很,一个装着空白纸张的信封能把她吓成这个样子,想必在被覃茜茜找到之前一定受了很多折磨,所以精神才这么敏感脆弱。
他的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滚烫的气息一直在落在她的脖子里,她觉得痒痒的,想要躲开一些。
靳西恒看穿了她这个小心思,稍稍一用力,她就被他轻易地勾了起来,她就像是玩偶被他随意的玩弄在股掌之中。
桑榆被迫躺在他怀中,睡意全无,这个男人喝醉了酒,就这样胡闹。
“靳西恒,你不睡,难道我也不睡吗?”桑榆瞪着眼,在他怀里挣扎不休。
靳西恒看着她这样挣扎,似乎是觉得好笑,以她的力气怎么可能挣扎的脱。
“我们去主卧,以后不要睡次卧了。”靳西恒此时的态度似乎是忘了他把她从项翰林家里拉回来的时候怎么对她的。
桑榆使劲浑身力气的将他推开,跳下床退出了好几步。
“靳西恒,算我求你了行不行?你要喜欢任何人都没有关系,我不去计较了,我也不跟夏初晗较劲了,这最后的几个月就让我过过平静日子行不行?”既然逃不掉那就安安静静的忍着。
如果不能从手术台上下来就算了,要是她逃过一劫的话,她绝对不要再跟他有任何的瓜葛。
靳西恒坐在床上,看着她对自己如此苦苦哀求的样子,心里揪成了一团。
“桑榆,你在生气吗?我只是不喜欢你跟项翰林走的太近,他对你别有所图,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太太,总不能公然的给我戴绿帽子吧。”靳西恒双手撑着膝盖,架着他修长的上身,一脸难以捉摸的表情。
桑榆皱眉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他这样喜怒无常真是让她有些受不了。
“靳西恒,是我的表达能力有问题,还是你听力有问题,你现在有又想做什么,我现在都甘愿做你生孩子的工具,你可以拿着孩子去得到你想要的一切。”桑榆想不起来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熟悉的感觉。
这种来自心底的压力几乎快要自己完全的吞没了一般。
“桑榆,我不想做什么,你瞒着我的事情,我都想知道,关于你身上的疤,还有你头上的白头发,所有的一切,你都应该告诉我。”靳西恒坐在床上不紧不慢的说道。
桑榆深深的吸气又长长的吐气,清瘦的人站在那里,胸口因为情绪激动起伏的厉害。
她渐渐地觉得眼眶发热的厉害,最后变成了一种难以忍受的酸疼。
“你想知道什么?我怎么害死你妈妈,怎么为了钱爬上男人的床,怎么作践自己吗?”她惶然失笑,血色全无的小脸很小,她本身也很瘦,现在怀着孩子只是看上去比以前好些。
不过她还是瘦的像竹竿一样。
靳西恒目光淡淡的看着她,似乎也并没有因为她这样的话感到生气,他在看她的眼睛。
以前充满灵气的眼睛,现在看着空洞虚无无神,这样细细看着她的时候,靳西恒才觉得她跟以前真的不同了。
说话的语气,脾气,什么都变了,以前她锋芒毕露,现在就像是一块被磨光的石头,毫无棱角可言,这样的桑榆似乎随时随地都会死去,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会死去。
“谢昀说你在被救的时候不记得以前的事,可是为什么画展会场你会因为一个什么都没有的空白信件吓的失魂落魄?”靳西恒当然怀疑。
那些他查不到的究竟是什么,那些过去对桑榆而言又是什么,她似乎从来都不愿意想起来,也不愿意提起。
他不相信她真的忘了,既然是忘为什么不过去二十多年的所有都忘个干干净净。
怎么只是忘了中间的五年。
靳西恒平静语气里有些咄咄逼人,桑榆红着眼,眼泪模糊了自己的视线。
忽然,她抬手脱掉自己身上的居家衣裙,靳西恒原本随意的坐姿一瞬间便僵硬了。
她朝自己走过来,他从没有认真看过她有多瘦,现在她褪去衣服在自己面前站着,他才真正的看清了她有多瘦。
微微凸起的校服也没能显得她有丝毫的微胖,这么久,她似乎超前走了一些,然后因为一些事就又回到原来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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