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翰文喝了好大一口水:“你以为我把她赶出家门的目的是什么?”
项文成拧眉,不懂他是什么意思?
想了片刻,猛地睁大了眼睛:“爸,你!”
“文星是翰林领回家的,对他的感情也是旁人没法比的,当然这份感情随时随地都可能会变,变得更深,我知道的时候的确是非常生气,但是文星是个很单纯的孩子,她只会做自己喜欢的事情,赶出项家就是给她一个机会,可是她失败了。”
现在在外面都活成什么样子了,所以只有让她重新回来。
项文成都被项翰文这个疯狂的想法给吓了一跳,他们可是叔侄,就算是没有血缘关系,文星也喊了项翰林二十年的二叔,他是怎么能承认这种感情的。
“别用这种眼神看着我,现在不都结束了吗?她也死心了。”
“可是爸爸,因为您的这个绝情让事情变得更糟糕了,文星现在完全是没有理智的,她是什么性格您还不知道吗?冲动大于理智的人。”项文成不知道该怎么说项翰文了。
项翰文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一脸无奈:“我当然知道,但是再怎么不清醒的人都有清醒的一天,现在纵然是阻止也不见得有什么效果,顺其自然吧。”
项翰文心里知道,项翰林肯定会管的,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目的。
“可是靳西恒的耐心不会再这么好的,对她的容忍也一定是有限度的,如果她再做点什么,靳西恒不会饶了她。”
项翰文的目光探究似的盯着自己的儿子,还是头一次看到他为文星说这么多话。
“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
项文成皱眉:“她是我妹妹。”
“你知道就好。”项翰文看着她眼中的光明磊落,这么多年他的确是一直把她当做妹妹来看待,从来没有生出过别的什么心思。
“如果注定靳西恒不会放过她,那也是她的命。”项翰文慢慢的起身,负手在身后慢慢的走向的不远处的楼梯。
项文成还立在门口,渐渐地转身继续看着项文星离开的大门方向。
她这个人在项家做大小姐的时候乖乖巧巧的,看着没什么棱角似的,可是他最清楚,项文星只是把这份乖巧做给家里的长辈看罢了,她这个人很固执。
现在这总算是表现出来了,旁人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项翰林前脚除了项家的门,项文星没过多久后脚就跟了出来,他坐在车里目光幽冷的看着车窗外面疾步走着的女人。
疏淡的眉头渐渐地拧在一起,大哥都留不住她了,看来她是铁了心的腰跟着薛言清了。
“叫人看着她,有任何的风吹草动都要向我汇报。”
“是。”前座的人点头应声。
项翰林对项文星究竟是怎样一种态度,是爱还是恨,这旁人也很难看的出来。
“走吧。”项翰林收回了自己的目光,今天的这件已经让林桑榆有了翻身的余地。
只要有了质疑,许多事就都能被推翻,虽然不能回到原来的样子,也比现在糟糕透顶要强的多。
项文星离开项家新力量的怒火也是越烧越旺,她笃定是项翰林干的。
用这种新闻,让林桑榆不在被人非议,他倒是想的挺周到的,直接将她推上了风口浪尖,根本不会顾及她是不是会受到伤害。
这个人一贯如此,她怎么还能期望他对她有半分的仁慈或者怜惜。
要是有的话,以前早就该有了。
乘车回到下榻的酒店,项文星刚刚进去大堂,就发现薛言清还在,她站在原地一下子不动了。
薛言清这个人很冷漠是真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人看着不温和,但是她也无法把他跟懦夫联想在一起。
是什么样吃人的家族才让他觉得有压力觉得害怕。
“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回来,如果我就回了项家呢?”项文星扯出一抹笑,朝他走过去,漫不经心的问道。
薛言清清冷的眉目没有许多情绪,他眉眼低垂:“你不会再项家住下的,你本来就不属于那个地方。”
项文星面上的笑意有些僵硬,她的目光渐渐地从他脸上移开,下巴微微抬着:“你说的对,我本来就不属于那个地方,做了二十年的梦,该醒了。”
“不过项文成说的是真的吗?”项文星慢慢的走着,看着身边一起走的薛言清。
“什么?”
“你只是个惧怕家族压力的懦夫。”项文星像是在笑,薛言清看着她的侧颜,微微有些惊愕。
“你很相信他。”
项文星淡淡的笑了笑:“他是我哥哥,没有不相信的道理,但是我也没有不相信你啊。”
薛言清清冷的眸光微微有些闪烁,所以才说她总有些不同,大概就在这些地方吧。
她是个很聪明的女孩子,能考虑到人的感受。
项文星回到房间之后就没有再出来,薛言清去看过她几次,大都是在睡觉,叫她她也只是懒懒的应一声,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
她重新回到这里就说明跟项家决裂了,那么项家肯定是不会再管这个新闻的,她虽然是睡着,其实也是备受煎熬。
快到晚上的时候,网上多出来一条录音,是昨天晚上项翰林将她堵在洗手间里说的话。
一字一句十分的清晰,项文星听着已经公众的录音,脸色发白,他当真是为了林桑榆把她至于这种没有退路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