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驾车之人大惊,“主上好心让你上车,你怎的还进去了?”
“兔子,我来拿我的兔子。”幽月指了指被车里的那个公子用两个手指头捏住的兔子,笑的有些心虚。
白衣公子依旧闭着眼睛,嫌弃的将兔子递过去,“拿着你的兔子滚出去!”
滚出去?
有没有搞错,长的温文尔雅,说话怎么这么粗鲁,人可忍兔不可忍,兔子生气的甩了甩耳朵,耳朵上湿漉漉的雨珠便被甩了出去,干净的白色锦袍瞬间变的斑驳起来,更解气的是,一个沾着泥浆的水滴被甩到了白衣公子的脸上。
白衣公子一怔,表情变得僵硬起来。
幽月扯过袖子去擦他脸上的污泥,手伸到半空被白衣公子皱着眉挡了回去。
于是,幽月又去擦他身上的污泥,却越擦越脏,原来只是斑驳的点点,被她这么一擦都成了花了。
幽月看着自己的杰作,憋住笑,伸手去接兔子,却怎么也拽不动,白衣公子的两根手指明显的是用了内力的,她又不好用内力,只得冷冷开口,“公子不是让我带着兔子滚吗?为何不松手?”
白衣公子拿过一块手帕擦了擦脸,幽幽的睁开眼,“我改主意了。”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就像幽泉里烨烨生辉的宝石般明亮,又像深潭水一样清澈见底却又冰冷无比,当着双眼睛望向自己的时候,幽月觉得自己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吸了过去,然后她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好像在说,“公子我们认识吗?我怎么觉得你眼熟呢。”
白衣公子视线一凝,没有回答她,反将兔子抛了出去,“烤了它!”
幽月只来得及喊了声“喂”,便被白衣公子扣住了手腕。
“你干什么?”幽月气不打一处来,“为什么要扔了我的兔子?”
白衣公子重新闭上了眼睛,“这句话该我问你吧,明明有武功却不用,任由牛毛针将手扎成筛子,我把兔子扔出去烤了,你却只问为什么扔了你的兔子而不是担心它被烤了,你说你这般刻意的接近我,意欲何为?”
“它本来也不是我的,是别人硬塞给我的,我扔了几次它都紧追不放,正愁怎么处置它呢,如此甚好,省的我操心了。”幽月不自然的挪动了一下脚,她滚进来的时候被他的美色震了一下,忘了找个舒服的姿势,现在这个样子,单膝跪地,一只手被抓住,另一只手只能勉强撑住不让自己倒了,要发难能不能让她换个姿势啊,这样实在是很累。
可是,她刚动了一下就动不了了,因为她挪动的这一下,白衣公子又把她的手往前扯了一下,她现在整个身子前倾,都快要撞到他的身上了。
“那你还得感谢我了。”白衣公子淡淡的开口。
“喂,我说,你能不能让我换个姿势?恩?”幽月指了指自己的腿脚,“这样很累!”
白衣公子眯了眯眼,又扯了幽月一把,幽月重重的跌了过去。
“唔--咳咳咳……”白衣公子闷哼了一声,接着又咳嗽起来,幽月无辜的看着他,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不过是借着他那一扯,往下跌的时候稍稍用了点内力而已,真的只是小小的报复了一下他的那一扯而已。
“你……”白衣公子倏地睁开眼,怒目相向。
“主上……”帘外的人听到动静,朝车内喊了一声。
幽月无辜的指了指自己身上,笑的一脸奸诈,“湿,我的衣服是湿的。”
白衣公子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帘子,吐了口气,“无妨。”
帘外的人往帘子这看了一眼,然后继续赶路。
幽月小小的挣扎了一下,示意他放手,她以为他会放开她,可他却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反而手臂往怀里一收,将幽月箍住,“美人计么?你的主人可真没有眼光,是他太低估了我呢,还是高估了你?”
侮辱人是吧?
她幽月是随随便便就让人侮辱的吗?
既是这样,她再矫情反而矫情不下去了呢,她伸出手臂,一下揽住他的脖子,将他的脸拉近,温热的气息吹到他的脸上,贴近他的耳朵,轻声软糯的说,“你是太高估了你自己呢,还是低估了我?”
白衣公子一僵,怒声道:“放手!”
幽月哪里肯放,从交手到现在她第一次占上风,不乘胜追击她还是幽月吗?趁着他一僵的空当,幽月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别动,否则我就咬掉你的耳朵!”
白衣公子浑身战栗了,不知是气得,还是因为别的原因,反正这一回合,他败了,幽月暗自得意,这可是个死结,只要她不松口,他能奈她何?
可下一瞬,她再也得意不起来了。
因为白衣公子用了最直接,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他把她的下巴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