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知道这是曹操的情绪需要发泄的缘故,目前这急转直下的形势对曹操极为的不利,先是派往关中的三部大军凶多吉少,而典韦与乐进这两支先头部队也是生死不明,
夏候渊所率的精锐们虽然有地利的相助,然而却不一定能挡得住华飞的大军,要是曹操不能迅速的前去接应的话,可以断定他们要么是战死在阵地上,要么就是成为华飞军的俘虏。
这一切一切的坏消息已经逼得曹操都快要疯了,让你去传个讯你却一去就是老半天,害得本是短颈的主公伸得脖子都快成了长颈鹿,不拿你出气却要拿谁出气去?
郭嘉在看了一会儿渐渐不再打滚的传令兵后,或许是因为有些心烦的原因,乃不去理会的在传令兵的惨叫声和曹操的咒骂声中,转头向着他处望去。
东函谷北距黄河五十里路,这个地方正处在东函与黄河之间的中段,两山交汇得林暗草深,正是最佳的伏击地形。
在这样的年代即便是久经训练的士卒,在全副武装的跑上个数里十路后,即便他们不被累死也要消耗大量的体力,在这样情况下再遇上伏兵的话,定然是个有来无回的形势。
眼下大军们已经箭上弦,刀出鞘得一切就绪,就是不知道那个甘兴霸,他又会不会一头撞将进来。
郭嘉在暗暗的恒量着形势,只听得那传令兵的惨叫声是越来越低,却并不知道当传令兵在向李典传令时,
站在那清凉浪花飞溅的船头上远望着东南面的甘宁,那心里头也绝不是李典所想的那样轻松和如意。
因为甘宁知道曹操确实有可能很快就会出现,到时候自己休说自己能够按主公的意图,以自己的水军去切断敌军的中路,
而掩护张任所部的急夺东函谷,从而把曹操全追后堵着一网打尽,只怕是连黄河南岸都上不了。
更可怕是要再这么拖下去的话,那已经一个个都被绑在船上的张任麾下们,恐怕就算是上了岸也没有了战斗力。
张任他们不管怎么说,也终究只是一帮旱鸭子而已,虽然自己早就让众水军麾下们告诉他们,让他们全都把目光向着远方看,不要去看脚低下那翻涌的河水,
然而光看他们脸色发青得牙关紧咬的样子,甘宁就能断定他们的肚子里头此时肻定是全都在翻江倒海一般,这是晕了船的现像,他们那脸色就等于是写了两字——想吐!
甘宁知道晕船在这个年代,那是没有什么灵丹妙药可治的,唯一的方法就是只能靠吐啊吐啊吐的,慢慢就吐习惯了,可问题是现在压根就没有时间来让张任他们习惯啊!
头插白羽的甘宁正想到此处时,却忽听得张任用浓重的川音道:“兴霸,等把这次的仗打完回了长安后,你一定要借张某一条船和十名水军。”
“做啥子?”甘宁闻言不解的回头。
“做啥子?”
已经面色苍白的张任死捉着船舷的高声重复了一句,才恨恨的切齿,“老子要把华庸医这个龟儿子给他捉到船上去,先晕他个三天三夜的,再看看他个哈儿到底能不能整出晕船药来?”
“哈哈……”甘宁闻言放声大笑得头上的白羽在清凉风中乱颠,一想到那个明明已经一把年纪了却还年轻得不像话的华佗,就要倒大霉,他就觉得有那么点儿小兴奋。
却随即自思道:“不能再这么的和敌军们绕下去了,再绕下去只怕张任他们就得先嗝了屁,反正他们也都跑得快没有力气了,此时不上更待何时?”
时间紧迫的甘宁明白,有时候光靠取巧是没办法取得最终胜利的,李典他们这帮人的韧性实在是太强了,然而他们跑了这么久的路,应该也已经全都成了那强弩之未。
想到此处,甘宁手搭凉棚的四处打量着,想要寻找一个有利一些的浅滩登陆,至不济也得让张任他们先脚踏实地。
就在此时却突闻得南岸的李典放声大吼:“弟兄们,都快给李某停下来,他娘的!咱们不能再跑了,再这样跑下去的话,那咱们非得在敌军上岸之前就先断了气不可,
现在都听老子的命令——撤往东函谷关去拒关死守,将来若是主公责怪的话,那就全由李某人来一力承担便是!”
甘宁一听得这话,这心中登时喜忧参半,喜的是李典要是撤了的话那么自己与众军将可以毫无压力的登陆上岸;
忧的却是李典这厮想要退往东函谷关去死守,那么自己和张任,也将无法圆满的完成主公所托付的夺关阻敌任务。
“兴霸快令众军停船靠岸,”甘宁正思之间,晕船的张任却抢先大声叫道,“你可先率着水军兄弟们休管李典所部的,速去通往东函谷关的要道上先行设卡布阵,先断了曹操的退路再说。”
“不错!只要能堵死那可恶的曹操,即便是跑了李典也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甘宁闻言警醒的随即挥拳下令,命令麾下的水军们留下一部看守战船后,便立马引着九千余众,提刃拔腿的向着东函谷关方向急速而去。
张任与晕得站不稳的众军们,只在河滩边上略微**一阵的稍微定了定神,亦马上跟在甘宁的后面急速前行。
张任与甘宁都一心想着要圆满的完成华飞所托付的任务,却不知道前方就曹操和郭嘉这一对绝对拍档,早就安排好了陷阱在等着他们,
更不知道此时的皇城——洛阳,早已经是快马尽出的奔向了豫、兖二州,甚至于还有一骑已经奔入了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