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默没想过成为第二个苏悬。
只不过苏悬的成功,给他黑暗荒芜的前路,似乎点亮了一盏明灯。
他隐约有种触发,那就是苏悬成圣得道的,最大的关键点在哪里?
他是书生,既然能成就文圣地位,那说明最最起码的一点就是他书读得好。
且好的程度超越了所有古往今来的读书人。
因此同样是读书,其他人顶多从一个穷书生,读成举人,读成进士,再优秀一点,被点了探花,成了状元。
可唯独苏悬居然读到了可以成仙的地步。
若不是青神大陆似乎从自有以来,就没有飞升的仙人的话,以苏悬如今的成就,肯定早就够实力,飞升到真正的仙界去了。
花默想的就是,一个人做一件事情,成就到了极致的地步,是不是就都能开辟出一条属于他自己的道。
独有的,别人不一定能成就的道。
苏悬读书读成了人帝。
他花默难道就没有可能有一天也成为新一代人帝?
那他会什么呢?
青色在床~上昏睡的过程里,他坐在床边,看着她的脸,把这个问题问了自己不下上千遍。
最后他回答自己:我会做鱼!
是的,没错!
花默他觉得他的长处和独一无二就是在于他会做鱼。
至少这么多年的生命里,至今不曾出现一个比他更会做鱼的厨子了。
每次不管什么样的鱼,只要出现在他的眼帘里,他就立即知道该怎么烹饪这条鱼,才能令它发挥出最最鲜美、最最动人的滋味。
从普通人到修士,只要是吃过他烹饪的鱼,就没有人能完全忘得掉的。
花默认为,这是他寻常的生命里,最不寻常的一个优点。
而他,若但凡有机会成就自己的道的话,做鱼,极致的做鱼,就是他唯一能走的道。
而所有的这些,都不能仅仅靠他继续待在平阳城就能做到。
这里是大陆腹地,毗邻荒漠,气候干燥,他能操作的鱼类食材,实在是太有限了。
想要成就一条自己的道,走出一条自己的路,不经过千锤百炼的反复尝试又怎么能轻易达到?
他要带着娘子去大海,去广阔的海域。
去妖兽横行的地方。
即便会遇上困难,兴许还没到那,他们就死了,他也相信娘子一定是会支持他的决定的。
就算是那样,他也坚信比什么都不做,就这么龟缩在家里强。
这是花默的志向。
也是他今天开始给自己树立的心誓。
而这些,他统统没办法和圭贤讲。
因为圭贤一定会觉得他是疯了吧!
或者作为好老板和好兄弟的他,即便不会明着说他疯了,也多半会用同情和怜悯的眼神看他,觉得他是刺激受大了,以至于做鱼成就大道的想法都冒出来了。
但花默真的不悔!
*
“娘的!这就是那个姓秦的女人干的?”
圭贤后面疯不疯不说,他挨到床边,看到青色脖子上已经发黑发紫的指印,肿~胀横亘在她雪白的脖子上的时候,他觉得他气得都要疯了!
“嗯!之前娘子还有些发烧,可能是吓到了,不过刚才退下来了,但是就是不醒,还昏睡着,我很担心。”
花默的眼里,已经不再显露出明显的心疼,可他的心里,那种痛苦和疼,比以往更甚。
“那你怎么还不找大夫过来看看?”
圭贤急了。
“找大夫没用的,这伤不是普通人弄出来的,是修仙的人弄出来的,城里的大夫便是来了也就给点药膏,抹抹外伤指印,没用的。”
“这,可,可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就这么让青色昏着躺着?”
“不,我在等,我相信我娘子不会就这么抛下我不醒来的,我有种预感,我娘子明天一定会醒的,我陪着她。”
“呃——阿默!”
圭贤听到他说预感什么的,猛地就想起了青色的不同寻常。
她不是一般人啊,她体内可是藏着一把会发出青色光芒的小刀神器的啊。
兴许那把小刀是真的能保她平安,明天就醒过来呢!
可随后一想,圭贤又郁闷了。
若那把诡异的刀真的是神器,那它怎么就能让那个姓秦的该死的女修,把青色掐成这样啊?
真是奇了怪了!
难不成是因为青色是凡人的关系,根本不能完全的让小刀听话,所以时而灵光,时而就不灵光了?
这么一想,圭贤觉得很接近实际了。
一时间,倒是对青色的生命安全,没有一开始那么着急了。
“咳咳,那阿默,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哎,可别说什么你要带着青色离开,免得连累我之类的。”
“先和你说清楚,我,圭贤,不怕被你连累,且欢迎被你连累。”
“想想也激动啊,有生之年都没想过,居然还有机会和秋阳仙宫的剑尊成为仇家,讲讲出去都觉得自己伟大啊,你说是不是?”
“公子!”
花默拿他是真没什么办法。
看他痞赖的样子,某些角度下,瞧着和之前那个啰嗦唠叨的海妖兽路笙还真有点像。
只不过圭贤是他的朋友,而路笙,呵!
可怜的路笙要是知道,他在花默的眼中,已经被归为一只唠叨无赖的海妖兽的话,估计会气得比翟亦强更甚了!
“阿默,说吧,说说你真正的打算,你预备怎样?”
“公子,我预备带娘子离开这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