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阮明雪的问题,陆禀今始终没有正面回答,他的脸色很沉肃,因为他无法否认自己一开始接近她的目的。
虽然时过境迁,他现在对她的用心,不输任何一个人,但是当时的事实情况,他现在没有办法说谎骗她。
他是一个不轻易显露自己情绪的人,对感情有一种近乎固执的洁癖,同时更不会被一个女人的亲近和追求轻易感化。
当初和tina张也算交往多年,但是仍然没有最后发展成情侣关系,不是tina张不够优秀,而是他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是敬重,是珍视,却不是爱。
对杜美茵就更不是,他不否认对杜氏的财势动过心,但那种动心仅限于一种男人的本能,大多数男人没有办法忽视杜氏所拥有的一切,包括薄辛。
但是阮明雪的出现轻而易举的打破了这种本能,她和自己有太多的共同点,冷静、理智、进退有度,轻易不付出感情,但是一旦付出,就是那种不再迟疑和犹豫的专一和深沉。
他在她身上看到了另一个自己,他终于感受到了一种有别于红颜知己的情愫,会莫名地思恋、牵挂和患得患失,会偶尔不自信,会讨厌竞争。
这些心路变化,他当然不会和阮明雪说得那么明白,人的性格是最难改变的东西,他喜欢那种深沉的爱,深沉的东西不代表就不浓烈,就不长久。
阮明雪现在看着他,目光凝视,问着他有没有因为算计才接近她的问题,他却一把把她拥入怀中,铺天盖地地吻了过去。
他算计过她吗?当然,算计过。
在蓝山咖啡厅的第一次见面,只能说这个女人给她留下了很特别印象,但仅仅是特别而已,她很瘦挑,很清丽,是个一眼看去让人觉得漂亮的女人,但是在他三十多年的人生中,实在见过了太多漂亮优秀的女人,他无法昧着事实,说她是最耀眼最吸引人的那个。
那次见面很短暂,分别之后,他很快就把全副的精力投注在了南都花园的并购案上来,这是他归国之后的首秀,在sk面前,他不仅要拿成绩说话,还要给对方留下印象,他后面还有很多布局,第一仗就打不响,又怎么能在真相揭开的那一刻给对方以沉重一击?
可是,命运偏偏这么安排,让他的人生轨迹逐渐向着她的靠拢,在sk旗下的尚颐温泉度假村,他竟然又一次的见到了她。
他们的见面不算愉快,不仅不愉快,还很尴尬,她的例假来了,弄脏了裤子,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正好被他撞见,他好心提醒了她,她却冷着脸嘲讽了他。
这无疑给他就要模糊的印象又重添了轮廓,他的记性很好,这一次很清晰地记住了她的一颦一笑,一嗔一怒。
然而,他对她真正动了心思,还是在接下的意外中,她换上了十分性感的紧身短裙,和她前面的风格大相径庭,孤身一人去了薄辛的私人休息室,并且一去就超过了三十分钟,三十分钟够一对男女做很多事。
他对她产生质疑的同时,也真正地把目光焦距在了她的身上。
能让薄辛给面子的女人,一定不止漂亮那么简单。
这之后的一切证实了他的想法,薄辛似乎对她产生了兴趣,时不时就来招惹骚扰她,就连平日里衣冠楚楚,君子做派的严开也在她面前露出了本来的面目。
在这种情况下,他有了亲近她的想法。
如果从这个女人入手,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效。
陆禀今回忆着这一路以来,他和阮明雪的交锋,不禁苦笑着叹了叹,若说他一开始动机不纯,他确实不能否认,可是若说他一直在算计她,他是无论如何不背这个罪名的。
“明雪,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只想对你说一句话,我陆禀今从来不轻易对女人动心,你是第一个,也是最后一个。”
男人的话如松木,低沉而有力,阮明雪望着他深邃而真诚的眼眸,忽然觉得之前的一切纠结和窒闷都得到了舒缓,如果人们总是追问一个人做事的动机,那么十有*会得到自己不愿意听到的答案。
这个世界本来就很复杂,又有谁会纯粹到没有一丝一毫的利用和算计呢?
只要这种算计和利用,最后被真心淡化,回归单纯和坦诚,那么她又何必在乎它原来的样子呢?
阮明雪抿着唇,感受着唇部刚刚被他吻过之后的火热和胀痛,忽然用双手捧住了男人的脸颊,一双清幽纯澈的眼眸直望进他那潭深壑中,“jerry,不是我追究这个问题,只是没有一个女人面对自己喜欢的男人,会完全不在意他的用心,除非她不爱。”
这句话超越了阮明雪平日的克制,她低下头去,不再看他,如果这样这个男人还听不懂,那么就枉她为他担心这一场。
“明雪,如果我没听错,你是在向我示爱?”陆禀今用宽厚的大掌抬起她的下巴,迫她再次正视自己的眼睛,“呵呵,换而言之,你是在说你爱我,是吗?”
你明白就好,干嘛要说出来?阮明雪在心中腹诽,眼睛瞥却向了别处,不看他。
陆禀今又是一吻,“薄辛告诉我,你带着阿宝媳妇给你的那些东西找过他。”
“嗯。”阮明雪点头,“我确实找过薄辛。”
“你想让他放过我?”男人的眉头一挑,露出些许介意的神色,“如果说有谁对你动机不纯,那么他是头一个,你还去找他?”
阮明雪笑:“我去找他自然有我的目的。”
“什么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