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骗了我这么久,没想到终于露出马脚吧?”
黑子的笑意憨憨的,语气中的冷意却与零如出一辙。
“你,你……听着,这位朋友,我不知道你是谁,但我敢肯定,你绝对被他骗了……”
“老李头”嘴里还在嘟囔着,零手上的枪托已经重重砸在了他的肩膀上。
“听着,姜峰,我没功夫再同你废话了!你不是老李头,一个五十四岁的男人身体,无论多么健壮,和二十岁的年轻小伙不会一样,而一个退下来的特工教头,身上的伤疤也绝非是动物的爪痕那么简单。纵使你的脸蛋再像,你的身体早已经把你出卖了,所以你无需狡辩,更别想拖延时间,告诉我,你是谁的人,你们要做什么,兴许,我还能给你一个痛快。”
直接把“老李头”从浴缸里拽出来,零显然十分不耐了。
“嘿!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听他的话吧,他可是老李头最得意的弟子呢,相信我的忠告,你不会想尝试他的手段的。”
黝黑地脸上露出八颗大白牙,乍眼瞧着,有几分滑稽,但话里的威胁之意不言而喻。
随着申黑子音落,一柄明晃晃地匕首从零的小腿边掏出,匕首尖沿着“老李头”体表的静脉来回波动着,仿佛一名雀跃的精灵在上面翩然起舞。
很快,“老李头”的额头鼻尖就冒出层层细汗,惊恐地望着零,身体微微发颤却不敢轻举妄动,生怕一个不留神就被刀刃刺入其中。
“我不知道,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这个顶着老李头容貌地年轻人绝望地仰起了脖子,大声喊道。
“嘘!噤声……辰12,我看,再给他点颜色瞧瞧吧,不然,他是不会说实话的。”
申黑子目光灼灼地盯着已被两人带到客厅地毯上的“老李头”,寒声道。
“唔,好建议。”
“啊……”
哗地,一道血柱爆出,跃起半尺多的弧度再又溅入地毯,沿着上面的图案,缓缓弥漫开来。
“我再问你一遍。”
“我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脸上肌肉阵阵抽搐,“老李头”紧拧着眉,咬牙答道。
“噢!看来,这点颜色还不够呢,不如,我们继续?”
殷红的血洗刷着申黑子的眼帘,不知怎地,他心头涌上不少兴奋。
“唔……”
小巧锋利的匕首在零手掌的翻滚下转了圈极帅气漂亮的刀花,唇边噙着丝笑意,似乎在沉吟认真思考着申黑子的建议,又似乎只是在给眼前的男子施加心理压力。
“够了!”
一直站在门边没有作声的庄芷萱兀地打断了两人的审讯,她随手拾起沙发上的抱枕走上前来,扔到“老李头”的腹下,冷静道:
“他是真的不知道,你们看他目光涣散,瞳孔没有焦距,明显心理防线就已经被你俩吓破了,他根本就没胆子再撒谎。”
言毕,庄芷萱一袭白衣地走到零身前,蹲下,直视着零的眼睛,凛声道:
“这点察言观色的基本常识,我不信你不知道,要杀就干脆点,欺负一个已经拿下的弱鸡,算什么本事?”
娇俏的琼鼻微微皱起,发出一声轻哼。
不由自主地,她又想起了芙蓉镇上,长满络腮胡的男人,红裙女子,小男孩……
谈不上人天生对于弱者的怜悯还是其它情绪,但总之,他讨厌看到这样子的零,麻木,冷血,没有一丝人情味,仿佛只知杀戮的血腥机器。不,比那还不如,机器没有思考能力,能杀死人的肉·体,却磨灭不了人的精神,而他,却是把人陷在肉·体与精神折磨的双重痛苦下离去。
“ok。”
耸耸肩,零嘴角勾起他惯有的玩味痞笑,牢牢盯着地上的“老李头”,压低了嗓子沉声道:
“最后一个问题,老李头在哪,说出来,给你一个痛快。”
“在…厨房下面的……酒窖,我,我带你过去。”
哆嗦着站起身,“老李头”已经顾不得许多,只想离这个拿着匕首的恶魔远一点,再远一点,至于死亡?如果能够离开那个恶魔,他但求速死。
枪指着“老李头”进入厨房,看着他拉开通往酒窖的地门,零转头朝申黑子点了点头:
“老实点,别耍花样。”
申黑子打开手电筒率先跃入地门,沿着阶梯逐步向下,零与“老李头”紧随其后,而庄芷萱则落在最后。
“酒窖灯的开关在哪?”
申黑子恶声恶气道。
“就在楼梯最后一阶靠墙的位置。”
“老李头”颤颤巍巍道。
啪地,灯亮,一盏冷光照亮了这间不大的酒窖,虽说不大,不过三五排酒架呈横线居中排列,但老李头倒十分有心,整个空间的温度都保持在15度左右,更采用了冷光灯,防止因为光线造成酒味变质,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酒道中人。
奇怪地是,空气中除了陈年米酒地酒香外,隐隐还散发着另一股令人作呕地味道,依稀有几分熟悉。
擦!尸臭!
将“老李头”扔给申黑子,零嗅着这股味道缓缓踱步前行,他也说不清此刻内心的起伏。
爱吗?谈不上,纵容他或许是老李头教授下最出色的学员,待他却也没和其他人有任何不同,相反,在训练中,很多次他都因为老李头的布置而生死一线。恨吗?同样也谈不上,老李头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两人没有任何的私人恩怨。
到最后,归根结底,恐怕他还要对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