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笛声渐行渐近,很快就到了我们的位置,灯光照得四处亮如白昼,来的不是一辆车,是一排车。
刘大带着刑警、特警、警犬,荷枪实弹来到了现场,不一会儿,好几个身强力壮的熟悉和不熟悉的身影就出现在我和凌菲的身边,他们带来了救生圈和皮划艇,先是把我们转移到了皮划艇上,然后开始施救奔驰车里的付明兵,他的车子进水已经很深了,不过还好,还没开始下沉,他们费力地打开了车门,将一动不动的付明兵拖出车外,也推上了一条皮划艇,向岸边划去。
我上岸之后,刘大就安排其它驾驶员,一定要护送我们去医院,我擦去脸上的血水勉强地笑道:“刘大,没那么严重,其实我没有受什么伤。”
凌菲也说:“我也没什么事儿。”
刘大很安慰地说道:“常规检查一下吧,你们学医的懂的吧,脑袋检查一下,这么严重的碰撞,不去检查我不放心。”
我也说不过他,看付明兵已经抬上一辆急救车往医院送去了,就依着刘大也跟着去了医院。
一路上湿漉涔着身体,粘糊糊的,感觉很不舒服,现在其实最想回到家去,洗个澡,换上松软的睡衣,那种感觉多好呀。
来到医院,按照医生的建议,我和凌菲都做了个头部ct,确认确实没什么问题之后,我们就换上了同事给我们带来的警服。
我来到了急诊室,看到医生正在对付明兵进行检查,就没去打扰,退了出来。
刘大这时刚好走过来,见到我说:“这起案件搞成这样,是我们侦查的工作没做好,还好,你们俩没事儿,不然我上面还不好交差呢。”
我不好意思地说:“我正想道歉了呢,我把事情搞成了这样,都是我不好,还不知道付明兵会不会醒过来。”
刘大笑了一下:“没事,医生说过头部没什么大的损伤,应该是一过性昏迷,过一会儿可能会醒过来的,我一直要等到他醒过来。”
我说:“那就好,到时审问的时候我也想参加一下。”
刘大说:“你都搞成这样了,就算了吧,到时我会把录像给你看,你先好好回去休息,以后的案子多着呢。”
我回到家,好好洗了洗,睡了一个好觉,爸爸今晚没有入梦来,我打算等付明兵交代清楚,再去一趟疗养院,把付明兵的事情跟爸爸讲一遍,不管他是否听得懂。
我打开了窗户,窗外一阵清凉的风吹了进来,夏天好像已经到了尽头,天气慢慢变得凉爽起来了。
看着地面街道上渐渐变多的车流,心里感觉一阵空,付明兵在这个忙忙碌碌的世界上潜伏了十年,要不是张爱芳眼眶里的那颗牙齿,要不是爸爸日记里的记录,我不管如何也想象不出,这个冠冕堂皇的院长大人,怎么会和一个杀人分尸的凶手联系在一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我的推理将会变为现实,付明兵在十年前因为某种原因,杀死了付爱芳和严博文,将他们夫妻俩分尸,付明勇也不知是因为某种原因,替他哥哥隐藏了这一切,用自己的生命把侦查的矛头指向了严博文,当爸爸知悉了这一切之后,付明兵使用阴招导致爸爸翻车,以至于到现在都没有恢复正常。
我越想越气,真想一下子剁了付明勇,可是法律不允许,法律是有程序的,况且,付明兵到现在还是不知死活,他有没有交代自己罪行的机会,还要看老天的脸色。
路虎车子昨天被我彻底撞毁了,这是妈妈为我的新婚购买的车子,昨天晚上和付明兵的一路狂奔搏斗之中,肯定是完全毁了,能不能修理,就要看4去。
“苏老师,快来看,录像已经拷贝过来了,就在电脑上,我们一起看吧。”我来到法医研究所的时候,凌菲对我说,她额头上贴着一片创可贴,创可贴在她粉嫩的脸上,像是一款新式的装饰。
“是嘛,他们怎么这么厉害,付明兵难道真的没事儿?昨天我还真有点担心他醒不过来了呢。”我心里还是有点不相信这个事实。
凌菲嫣然一笑道:“他怎么可以死,他要是死了,那不是把一肚子的情节都**掉了?”
我打趣道:“就算是**了,我们也要把真相复原!”
我连咖啡都没泡,就急忙走到凌菲的身边,凌菲点开了一个视频文件,视频很快就展现在电脑屏幕上,是一段长达一个多小时的超高清的视频,这种高清视频看上去很舒服,画质非常好,画面也非常稳定,肯定是架了三脚架用摄像机直接录制的。
画面上可以看到还是那间急诊室,付明兵躺在病床上,手上加了副手铐,正在接受审问,审问的人是刘大本人。我看了看视频上显示的时间,是凌晨的三点钟,看来付明兵在我离开医院不久之后就醒过来了,刘大抓住了这个最佳的时间点,付明兵此时应该还是惊魂未定,他躺在那里,身体不停地小范围扭曲着。
刘大在问:“付明兵,你打算从什么时候说起?”
付明兵虽然醒过来了,但是经过了碰撞,精神还是显得有些虚弱,他唏嘘了半天,不知道是不想说,还是在脑子里思考。
刘大又说:“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数据,我看你还是从头说起吧。”
付明兵这时转了下头说道:“唉,刚才都已经死过一回了,现在醒过来,应该忏悔的,再死一次也无所无惧了,我不该在十年前埋下那个祸根,当时也是迫不得已,后来却是越陷越深,到了今天,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