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夏家想必,顾家自然是根深叶茂的老牌世家,认识的权贵也就更多了。
这京城之中,三品以上的命妇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但其中的大部分,与顾家的婆媳两都是相熟的,就是剩下的那小部分,也是打过照面的。
而顾腾这边,还有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将,就算不是顾老将军那一辈的,也比他父亲要大上许多,武人多半年纪大了都有些这样那样身体上的毛病……战场上刀剑无眼,谁能保证年轻的时候没有受过伤呢?
哭灵对女人来说是负担,可对这些曾经铁骨铮铮的老家伙而言,亦是痛苦!
至于那些文臣么……顾腾挑眉表示:****何事?咸吃萝卜淡操心了他才去个自己找事!
早先那个什么‘跪得容易’出炉的时候顾腾就挑眉了,这玩意怎么就那么像是甲片里头的护膝呢?只不过是棉花做的,软和多了。
也难为这些老将军穿了一辈子军甲浴血奋战,临了了都没想起来可以变通一下。
不过这主意实在有些大不敬,他两世为人,明知道太上皇去了之后要守孝,不也没想过么?
起先顾老夫人和温氏也不想用,便是夏初,也有些皱眉,毕竟这个东西要是给人发现了,可是要论罪的!可是跪了一天回来,顾老夫人连腿都直不起来了,膝盖更是疼的发紫,怕是连第二日也坚持不了,所以夏初再次送去的时候,两人都没吭声,默不作声的由着丫鬟们缝在了内衬的裤子里头。
有些事情,做过一次之后,之后再做起来,反而就容易多了。
不过顾腾到底没敢将这玩意传播出去,自家用着不说,还没什么,叫外人知道了,碰上个耿直的怎么办?
是以今儿从西山大营回来,看了这药浴,便是眼前一亮。
他自己也试了,效果不是很明显,但他年轻力壮的,这药浴疗效自然不显,但一看自己祖母和母亲精神多了,就知道确实是顶用的。
老将军们未必肯用护膝,药浴却是无妨的。
顾腾从夏初这里得了方子,第二日回去就给几家相熟的人家送了过去,人家面上不显,心里都是承情的。意料之外的收获了不少人情,连带的,原本几个看他年轻,对他有些看不上眼的老将军,瞧他也顺眼起来,对他指教起来也耐心了不少。
正如顾腾所料,当今很快就批复了夺情折子,顾老夫人再不用去宫里受罪了,只每日在家里静心祈福就成了。
顾家没有佛堂,不过这东西容易的很,夏初从外头的寺庙里请了尊开了光的佛像回来,寻个僻静的院子安置好,点上香,也就成了。
就是温氏不得不苦逼的每天一个人去宫中哭灵。
在宫中跪晕了不知多少个命妇之后,哭灵总算是结束了。
温氏精神还好,还能自己从马车上走下来,就是腿有点儿打颤,比起周围的人家,还有那让人背下来扛下来的,那可是好多了。
“母亲辛苦了。”夏初站在大门口迎接自家婆婆,看她脸色虽然有些苍白,但精神还不错,顿时就放心了不少,接下来的三年守孝,也不能大补,这若是病上了,可就不好养回来了。
别说,这么一折腾,京城里头请大夫的人家还真不少!大家伙都是提着一口气哭灵,这才支撑了这般久,这哭灵结束,那口气放下了,身体又虚,自然得生病啊!
温氏虽然瞧着还行,但却也是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摇摇头,还是有气无力的。
夏初二话不说,让人去泡药浴了。
顾老夫人开始的几日折腾的不轻,这会子也没出来接儿媳妇,见夏初过来回禀,便问道:“你娘她可还好?”
“瞧着还行,就是没力气,不想说话。”夏初道:“祖母别担心,母亲没事的。”
顾老夫人点点头,从前几日开始温氏回来就是如此了,别看她们家如今全副武装的,可就算有‘跪得容易’不还是得跪着么?跪久了,垫得再多也不会有多舒坦。
“过了今儿就好了,让她好生歇上几日,不用急着起来。”顾老夫人的意思,就是让温氏不用强撑着身子着急管家,她看向夏初,这段时间家里都是孙媳妇管着,别看人年轻,做事可是一点都不含糊,家里头安安生生的,半点岔子都没有,都是的亏她调度得当,顾老夫人不由就对她更加满意起来:“好孩子,这些日子多亏了你了。”
夏初摇着头,谦虚的笑笑:“是母亲将下人教得规矩好,孙媳并未做什么。”
她也不会做出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来,有些夸奖该接着就接着。谦虚的多了,万一人家都当成理所当然的,那该多亏的慌?
该做的事儿自然要做,该自己的功劳,也不能让出去。
顾老夫人听了,在心里暗自点头,这分寸,夏初果然掌握的很好。
当初下聘的时候,顾老夫人是无可无不可的。她并没有像温氏那样仔细的观察过夏初,只知道这孩子品性不错,那夏家的家风她也听闻过,觉得还行,兼之孙子又不可能娶个更好的,这才勉强点头,但心里头总觉得小家门户出来的,当不起大事。
如今看来,温氏的眼光果然是不错的,便是她娘家的姑娘,又有几个能如夏初这般呢?
初掌家的媳妇,拿到了这样大的权力,免不了都有些飘飘然,便是温氏当初,又能比夏初号多少?这般的临危不乱,不骄不躁,爷们不在,也能将里外的事物处理的稳妥妥当!
夏初刚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