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沁秋的言语中都是狠色,当年那女人欠她的,还有靳淮南欠她儿子的,她何沁秋全都不会忘,甚至每夜夜深人静,她都诅咒着那对母子的亡灵不得超生。
孙林一直就守着何沁秋,守了这么几十年。
谁的心思,谁看不穿?只是何沁秋,在沈心言看来,已经对爱有了扭曲的变.态,根本不是常人能思考的。
只是最后的挫骨扬灰四个字,让门外偷听的人彻底乱了阵脚,手中端着的茶杯,无意碰翻。
声响,惊动了里面的人。
孙林打开门,就看到了门外紧张错愕的沈心言,眸色闪过一抹狠意。
“你在偷听。”
“……没,我是无意的……我……”
沈心言有些怯弱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去看孙林可怕的脸色,继而听到何沁秋的声音幽幽传来——
“沈心言,你知不知道我现在可以让你以后再也说不了话。”
谁给这女人的胆子,敢偷听。
不过,偷听到了又如何,她沈心言能有什么能耐,沈家不过是她看不上眼的东西,想要随时可以让沈心言失去一切。
“我……我真的是无意的,妈我……”
沈心言咬唇,眸光散乱,想着如何去说,才能让何沁秋放过她这次。
一直,低估了这个可怕的女人。
却原来,她之前就做过那么可怕的事。难怪,那几年她怎么也找不到关于靳淮南的丝毫线索,难怪如今的靳淮南大隐于市,难怪之前何沁秋那么肯定靳淮南不会回来。
因为,她以为靳淮南死了。
可是,靳淮南还活着,并且活得不希望任何人去打扰。
自己不能,不能让何沁秋知道靳淮南的事,不然以何沁秋的手段,恐怕……
“你要相信我,我现在是你的儿媳妇,远寒是我的丈夫。那个男人,害了我的丈夫,本来就……该死的!我恨他都来不及,听到他也许早死了的事……我,我是一时紧张,可是心里也明朗许多。”
沈心言说着这些违心的话,却不改脸色。不知道,还真以为这女人在为害自己丈夫的罪人的死而开心,可何沁秋不是一般人。
冷笑,勾在唇角。
沈心言啊沈心言,别人不明白,我还会不知道你的心思么。
“孙林,你先回去。”
末了,只是让孙林回去,并没有对沈心言怎么样。
可却留下了一句警告,带着威胁的警告——
沈心言,不想你的弟弟成为第二个靳淮南,不想你的一切成为泡影,就聪明一些。你在我眼里,和陆少铭那条狗没什么区别,唯一的不同,大概就是……你是一条听得懂人话的狗,知道让我满意。
沈心言死死咬唇,那唇瓣上有了一抹红色。
看着何沁秋离去的背影,恨不得上前,死死掐住那人的喉咙,让她也尝尝被人牵制的痛苦。
听得懂人话的狗……
沈心言带着血迹的唇瓣微微扬起一道冷凛的弧度,也许有朝一日,你会输在我这条狗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