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我们把各种进山探矿的设备和物资都搬到皮卡后面,包括我跟韦义云在库马西买的洗金桶,还有四把当地的大砍刀,三把大斧头,两把大锯子,一桶硫磺,一捆绳子,两把钢锹,一个便携式太阳能设备,一顶大帐篷,五箱矿泉水等。韦二犬穿了一身劳保衣,活像七八十年代的军队装;我跟韦义云下身穿着牛仔裤和皮鞋,上半身穿着长袖布衣。这都是根据韦二犬的经验我们精心准备了一天去山里面探矿的。
我们开车到酋长家接上了爱瑞嘉,爱瑞嘉穿了一身皮衣裤,戴了一副墨镜,看来他对进山也是做了充足装备,爱瑞嘉还带上了他的一个黑人手下多內,爱瑞嘉介绍多內是对于我们要去的那个山区比较有经验的,他认得进山的路和矿区的大致情况。爱瑞嘉和多內上车后,韦二犬又开车到一处路面接上四个黑工,这是原来黄建军矿地进山开路韦二犬手下的四个黑工,韦二犬特意安排他们今天跟我们一起去,韦二犬英语不是很好,给这四个黑工取了简单明了的名字-”前军“”后军““左军““右军“,就跟打仗行军的军队分类一样。
由于皮卡里面已经坐满了,后面也基本摆了很多设备物资,四个黑人只能在车后面挨着边上坐着。路上坑很多,虽然韦二犬开得不快,但车在路过坑时要减速过坑,后面四个黑人倒是熟练的很,要是一般人坐后面,估计都要颠下车去。我们大约开了三个多小时,一路开路过了一个小村庄,进去村庄后山大约四五公里,我们把车停在一棵大芒果树下。
韦二犬让我翻译安排黑人工人工作,前军,左军和右军这三个黑人手上拿上大砍刀,背着斧头,多內也给他一把大砍刀;让多内指挥三个黑工前面开路,遇到灌木丛和树枝就用刀和斧头开出一条路,韦二犬和韦义云一人一把钢锹,后军那个黑人就继续在树底下看着车和车上剩余的东西,我和爱瑞嘉各自用双肩包背了半箱矿泉水。
就这样,四个黑人在前面走,我和爱瑞嘉在中间,韦义云韦二犬走后面,我们就这样八个人沿着山路进山。多內先是带着我们穿过了一片野生芒果林,这芒果林足足花了半小时才穿过,难怪说黑人吃饭靠上树,这树上密密麻麻都是芒果,每棵树估计都能结个把吨的芒果,根本不愁吃,这要是饿死的话只能说是自己懒死的。芒果树林地势比较平坦,地面都有人走过形成的草路,所谓草路就是草都被踩过,比较矮,不像树底下其他地方草比较长。说句实话,也不知道草里面有没有蛇这类东西,我跟着走的过程中,脑子里就在担心,因为我最怕蛇这种东西了,前面四个黑人体力比较厉害,走得很快,穿过芒果林的时候,离我跟爱瑞嘉都快有一百米了,韦二犬和韦义云跟得我们很紧,就隔了十来米。
当我和爱瑞嘉一边聊天一边走到前面四个黑人站的那个地方,我看到他们所站的是一块高地,那高地有个百来平方,算是一个小石坡,石坡上也没有任何植被,光秃秃的,很适合坐在上面休息。站在上面可以远远看到我们停车那棵芒果树的树干,往前面看就是就是一处低谷,低谷深处就是密密麻麻严严实实的灌木丛了,没什么高树。
韦二犬跟韦义云也到了这个高坡,我们全部坐下,我拿出矿泉水分给大家喝。然后多內跟爱瑞嘉说“主人,我能带路就是带到这里,据说穿过这片灌木丛后是一个洼地,洼地那边就有金矿地,以前听当地人说过,但是具体往哪个方向走,我就不是很清楚了。“
“老板,你们看看我们应该怎么走呢,我跟弟兄们前面开路。”前军也站多內后面说道。
主人一词是比较奇怪吧,我来普及下黑人对于上级的称呼区别。一般来说家里雇的比如保安,管家,保姆,厨师等都会称呼雇主为“先生”或者“主人”,前者呢比较普通,后者呢说明他对你格外的尊敬,而多內称呼爱瑞嘉主人,可见多內是爱瑞嘉家里雇佣的类似门客一样的工人,而且他对爱瑞嘉极其的尊重和敬畏。而前军称呼我们为老板,这个称呼是绝大部分黑人称呼外国人尤其是中国人的称呼,说明了一个利益关系和从属关系。这个称呼问题在非洲是很大的讲究,我后来才深刻认识黑人的等级观念强烈,如何运用这些观念是一门很大艺术性学问,也直接关系到在非洲能否混入上层社会。
我把黑人的话翻译给韦二犬听,韦二犬先喝了一口水,从口袋掏出一个单筒望远镜,向着前面的山脉深处瞭望,足足看了有半小时,这时候太阳也升的比较高了,在非洲有没有太阳气温是完全不一样的,就这点功夫,温度起码上升了十来度,从清晨的二十来度到现在估计三十来度了,我和韦义云都已经满头大汗,爱瑞嘉和几个黑人看样子倒是没什么变化,看来黑皮肤就是不怕晒,我热的不行了退回到芒果树底下去了。韦二犬还在不断看着前面的山脉,不时地拿着手里的铁锹比划着,爱瑞嘉也站在旁边看着前面山势。
韦义云也热的受不了从石坡上下来到我这边的芒果树下,爱瑞嘉也跟着过来跟我说”小生,我刚才看了一下前面的山势,我们应该往朝着太阳升起的那个方向过去,那边就是金矿所在的地方。“我瞪大了眼睛看着爱瑞嘉,问他为什么。他从芒果树上扯下一根树枝,在地下比划着说“你看前面有三个山峰,一般金矿在山中间,而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