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恼!
“如何还能好上?这裂痕一旦存在,便再也补不上了。顾念欢与罗氏定是想不到,她二人费力讨好长安这般久,却是这般结果。祸从口出,自食恶果。”顾念卿拎起裙摆,慵懒的打了个呵欠,声音中带着一丝独有的暗哑,道:“是时候歇着了。”
顾念卿歇下后,小院‘门’口一个黑影闪过,灯笼上的光亮昏暗,不过片刻,便摇摇晃晃的熄灭。
便是在灯笼灭了的那刻,房中本应沉睡的‘女’子猛地张开双眸,对着虚空笑了笑,顾念卿低声喃道:“来了。”
话毕重新闭上双眸,翻了个身,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顾念欢一袭白衣,满面柔弱的候在相府‘门’前。因着近来大病一场,她面上仍带着一丝病态,双眸无‘精’打采的半垂着眼帘,却多了一丝弱不禁风的姿态。
脂粉将面上的苍白掩盖,她捏着帕子站在罗氏身侧,面上带着惯常的温婉。
罗氏一身暗红华裙,头上珠翠点缀,正梳着最时兴‘妇’人发髻的脑袋微扬,很是自恃。二人在马车旁吼候了许久,却是久久不见顾长安的身影。
顾念欢面上的温婉再维持不住,她跺跺脚,愤愤的往府中瞪一眼,道:“娘,顾长安怎还不来?”
罗氏面上虽无一丝着急之态,心中却是气恼至极。
朝身侧的嬷嬷使了个眼‘色’,嬷嬷会意下去。
顾长安素来是个极听话的,今日却是迟迟不来,顾念欢只觉受到侮辱,拉着脸等着顾长安来向自己道歉。
只叫她失望的是,顾长安并未随嬷嬷一同出来。
“夫人,大少爷说他自行去东宫,便不劳烦夫人费心了。”老嬷嬷如实禀报,道。
罗氏眸‘色’微暗,揪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将心中火气压下,对着嬷嬷道:“去与长安说,我与欢儿便先去东宫太子府了。他既不劳我费心,我便如他所愿。”
顾念欢身子尚未恢复过来,自然不能在外头太久,罗氏可没那闲心去哄顾长安。待到顾念欢登上马车后,罗氏方对着嬷嬷低声道:“差人去将库房先生接回来。”
是时候拿回属于她的一切了。
只罗氏不知晓的是,她前脚方出了‘门’,白姨娘后脚便赶往太史令府上。
今日清晨白姨娘本是在用早膳,身侧的嬷嬷却慌慌张张的奔了进来,只说知晓了库房先生的住处。
顾念珠亦是在场,闻言放下筷箸,凑在一旁探听一番。
嬷嬷本是去大厨房拿早膳,却在途中听闻一个丫鬟低声念叨,只说今日似乎瞧见了库房先生,便是在太史令府‘门’前。
嬷嬷心中生疑,只很快便反应过来,太史令不正是罗氏的娘家?
“原是如此,我便说为何总不见那库房先生,原是藏到了罗氏的娘家。”白姨娘恍然大悟。
顾念珠亦是双眸一亮,惊喜不已:“娘,你快些去将那库房先生抓回来,正巧今日罗氏带着顾念欢出了‘门’,若是娘可以先罗氏一步将库房先生抓回来,爹爹定会将这管家权‘交’于你。”
顾念珠所言,正是白姨娘心中所想。
待到罗氏出了‘门’,白姨娘便带着嬷嬷与一众下人,浩浩‘荡’‘荡’的朝着太史令府上而去。
顾念卿在院中慢吞吞的用了早膳,方带着盼归朝顾长安的院子而去。
听闻今日清晨在‘门’后候了许久,却是不见顾长安的身影,罗氏便只带着顾念欢走了。
自然,这“听说”正是听盼归说。
顾长安在院中读书习字,便见着一个红‘色’身影自外头走进。顾念卿今日仍旧一身红衣,一张‘精’致的小脸上满是笑意,眉间一点‘花’细点缀,衬得双眸愈发清亮。
腰间挂着一把很说平淡无奇的匕首,足上一双莲‘花’绣鞋,‘精’致贵气。
“姐姐。”少年双眸一亮,撇开笔纸便朝外跑。
顾念卿淡笑着招招手,眸中满是笑意,道:“听闻你今日清晨做了件了不得的大事儿?”
“是姐姐说的,以德报怨何以报德,我自是不能叫那二人痛快。”顾长安扬起下巴,很是得意。
顾念卿‘揉’‘揉’他的脑袋,细细的将他的衣裳整理了一番。顾长安今日穿了一身暗蓝锦袍,上绣读书人独爱的兰竹,很是清秀异常。
“这衣裳的绣工当真是极差!”顾念卿毫不客气的吐槽,对于亲弟弟竟穿着这般绣工的衣裳,很是不能忍:“便是这般衣裳,你亦敢穿出‘门’?平日里府中下人便是这般待你的?”
顾长安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衣裳,深觉这衣裳很是‘精’致,并无任何不妥。
洛神大人是见过大世面的,便是双面绣这等难得一见得绣法都能信手拈来,自是瞧不上顾长安的衣袍。洛神大人的弟弟,自是应用这世上最‘精’细的物件儿。
“改日姐姐替你做一身衣裳,免得这般出‘门’旁人笑话。”顾念卿柔声道。
顾长安便这般糊里糊涂的跟着顾念卿出了‘门’,一同来到东宫太子府,正见着顾念欢娇羞不已的倚在慕皓天身旁,娇美的容颜如三月‘春’‘花’一般娇嫩。
“长安,姐姐还以为你不来了呢!”见着顾长安,顾念欢只柔柔一笑,很是温和。
顾长安皱眉,不动声‘色’的将视线移开。不知为何,他只要见到顾念欢,便会想起顾念卿这些年的艰辛,还有娘亲的无辜枉死。
慕皓天早在见着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