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浮云漫天的夜晚,“容克大婶们”似乎相当热衷于在这种天气“放风筝”,它们时而钻进厚厚的云层,时而又出现在清风吹拂的海面上空,又细又长的钢缆系着拥有蜻蜓般外形的dfs-230轻型突击滑翔机,以较为缓慢的速度向北飞去。
在其中一架滑翔机的副驾驶位置上,罗根默默地看着黑暗的天际,心中感慨良多,却又无人可诉。整整30天之前,他乘坐这种型号的滑翔机参加了自己穿越到二战时期以来的头一次战斗,一个月之后的6月26日(算上5月的31日),他又一次踏上了征途。
说巧合,又不尽是巧合;说缘分,又不尽是缘分。这两次出击在历史上本无迹可寻,作为一个意外的穿越者,罗根站在自己的立场上作出了力所能及的改变。
蝴蝶效应最终能刮起多大的飓风,却是没有人能够预料得到的!
幸的是,历史主线正在发生渐变,此行若是获得成功,德国两线作战的阴影很可能将就此解除;
悲的是,帝国覆灭的隐患并没有就此解除——有赫尔曼.戈林这样的自大狂,有阿道夫.希特勒这样的神经质,就算打败了英国、横扫了苏联,又能缔造一个千年帝国否?
纵观历史场合,一个庞大帝国的倒下最主要的诱因还是在其内部!
“上尉,在想什么呢?”
一个稍显柔和的声音将罗根从纠结的残念拉回到现实中来。
说话的是门茨.博格斯,帝国宣传部的特派战地记者,正是他的系列报导让罗根这位名不见经传的伞兵军官获得了几乎整个德国的关注,其风头甚至盖过了一些战功卓著的将军们。对于这样一个行为古怪的家伙,罗根原本是心存感激的,可没想到他不仅获悉了此次绝密的行动计划,还出人意料地拿到了最高统帅部的批准,成为50名突击队员中唯一的非战斗编制人员!
“没什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怎么?紧张了?”
罗根这话有点儿反讽的意味。在获知这么个基本没有战斗力的“拖油瓶”竟然占掉了一个宝贵的行动人员名额,他起初很是恼火,并且千方百计地想要甩掉这个包袱。可惜没办法,人家上面有人,就连普希尔将军也再三交待:要尽可能保护好这位大记者。
“不,我一点儿都不紧张。相反,我非常期待这次行动,尤其是能跟着您这样的大英雄!”眼镜男一脸天真洋溢的自豪。
“又来了!说了别叫我大英雄,我只是个很普通很普通的指挥官!再说,这种行动可是相当危险滴,说不定……”说到这里,罗根忽然想起自己所处的位置,他回头看看机舱里的士兵们,沉闷而严肃的气氛和前一次如出一辙。
眼镜男用手扶了扶自己的金边圆框眼镜,“自从经历过蒙克之战,我觉得再没有什么困难能够吓倒我。我想,我这人就是为大场面而生的吧!”
这话说得轻松,罗根却沉默了:那自己又是为什么而生的呢?
女人?纵览自己已经度过的23载岁月,泡龄不过8年,炮龄将近6年,牵过手的离三位数还很遥远,有过亲密接触的也不过是个位数。
财富?想当初还没穿越,自己欠着一千多欧的信用卡账单,全部的身家加起来还不到3000欧,至于说家里的积蓄,那也是父辈创下的财富。罗根始终相信,只有自己双手创造的,才是真正属于自己的功业。
名望?就凭自己对于跳伞的那点爱好和在酒吧打过架的事迹,地方知名度还不到10吧!
“我们为什么不空降到伦敦附近去,然后一举干掉英国政府首脑,让整个英国陷入混乱状态呢?”眼镜男的这个问题果然和他的性格一样无所畏惧,而罗根果决地摇摇头:
“那种行动成功的几率大概还不到百分之一,而且就算成功了,去的人也是死路一条!”
“死路一条”这几个敏感的字眼顿时引起了坐在机舱前部几个伞兵的注意——要知道,在敌占区实施空间原本就是高风险的行动,没有人乐意将自己的大好年华交待在异国的土地上!
两人都意识到了这种细微的变化,便没有继续交谈下去。
过了好一阵子,当前方的牵引机发出灯光信号时,驾驶员说:“到解缆时间了!”
由于托比亚斯和格罗特还在医院休养,这一次坐在罗根旁边的换成了洛克.普雷斯,参加过空降埃尔本要塞的老鸟——当时他就曾驾驶相同型号的滑翔机准确降落在荷兰人的要塞顶部,并因此获得了一枚一级铁十字勋章。
有了前车之鉴,罗根毫不迟疑地命令道:“解缆!”
根据德国空军的航拍侦察,英军在怀特岛上确实建立了拥有奇怪天线的建筑物,但由于英军最近封锁了南部各个港口,潜伏在英国的德国间谍短时间内没办法验证这个推测的准确性——对于这样的答复,罗根难以掩饰自己的失望,帝国安全局的秘密警察在德战区横行无忌,对于稍有怨言的平民毫不手软,他们派驻外国的情报人员据说也是数以千计,每年都有巨大的资金投入,却很少传回真正有价值的情报(据说u-47成功潜入斯卡帕弗洛并击沉皇家橡树号就得益于一名常年潜伏于该地的德国间谍)!
尽管情报无法获得确认,但罗根在会同空军参谋人员仔细研究了航拍照片之后,认为英军完全有理由在怀特岛建立一个突前的雷达站,而那座奇怪建筑的周围还构筑了环形的防御阵地、配置了一些高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