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没有他在,那时的情况我真不知该如何应对。”再次相视的王洒洒,就着任艳鹏没有说完的话继续说下去,“尽管那时坐在车上,我始终感觉后背发痒,却不敢声张,我担心说出奇怪的事会让别人觉得我疑心太重或是疑神疑鬼的,就一直没有告诉他事情真相。可是回到旅馆后,我打算去浴室洗澡时,脱下衣服才发现我的后背还沾着不少湿漉漉的黑头发,顺着我的背脊一直往下掉,吓得我不敢照镜子,拿水怎么冲也冲不掉,急得我都快哭了,还以为自己得了什么怪病,后来才发现那些头发不是我的,可也不知道是哪里冒出来的……”
王洒洒不敢声张,但任艳鹏却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和慌乱。
虽然他们和之前遇到五彩湖女鬼黑发的游客一样,表现出了正常人应有的反应。但他们也和其他人不一样,在这起事件中谁也没有离开对方,谁也没有抛下对方不管,直到查清所有事情真相……
“我记得那天晚上,洒洒很早就睡了,可我感觉得到,她并没有真正入睡,浑身紧绷着,而且肌肤发凉。”任艳鹏皱眉,仔细回忆那时的情况,“好多次我都想问她到底怎么了,可问了几次,她总说没事,我只好守着她入睡,不敢真的阖眼,总觉得她好像有什么事瞒着我……”
看着王洒洒垂头苦恼的模样,任艳鹏微微叹了口气,继续说下去:“后来到了晚上,我听见洗手间的房门嘎吱一声开了,感觉洒洒浑身一怔,她似乎很紧张,像是感应到了什么。为了让她别那么害怕,我拧开灯同她笑说只是门锁坏了,哪里知道当我走到浴室时,才发现地上有一缕黑发正在扭动,而且嗖嗖嗖的朝着门口移近!”
那时的情况,王洒洒并不知道,躺在床上的她没有看见洗手间的情况,不知道那缕扭动的黑发在白色的地板上显得多么突兀,也不知道看到这一幕的任艳鹏究竟有多惊讶,只能注意到他步步后退的脚步,慢慢坐回了她的身边,抱紧了她……
“我当时脑子里唯一的反应便是,洒洒胆小,这种情况一定不能让她看到,正想着该用什么法子转移她的注意力时,我却突然摸到了一样东西,像湿润头发一样的东西出现在洒洒所盖的被子上,吓得我立即松了手。”说到此处,任艳鹏再次皱眉,喝了一口咖啡,有些为难的说道,“其实现在想想还好,那时是真没碰上过这么可怕的事,只觉这头发来得古怪,还没有往女鬼的方向想,洒洒就浑身一颤,说她看到一个影子站在墙角……”
“不是一个,是四个!她们模糊重叠在了一起,我根本看不清!”王洒洒激动的形容着,手指比划着同我们解释,“就在电视机旁边靠左的墙角,和我们的床铺距离很近,我感觉阴风吹来时墙角的影子在动,但他却没有看见。而且,那时我们刚恋爱不久,头一次出来旅行,遇到这样的情况,我总担心他会对我什么想法,比如通灵女友,或者,拥有阴阳眼总是和死灵作伴……”
说到此处,王洒洒很诚恳的看着我们问:“你们能理解我那时的心情,对吧?”
我点了点头,撑着脑袋实话实说:“别的不说,就这点而言我十分能够理解你的心情。我最近总是见鬼,之前还被人怀疑是引灵的罪魁祸首……”
不待我看向杨绪,声讨他对我产生的怀疑,王洒洒就已激动的握着我的手说:“对对对,就是这种感觉,要是被人误会是我引来了厉鬼,或是只有我才能瞧见那女鬼,那得多可怕啊!”
“可怕?”任艳鹏看了她一眼,皱皱眉道,“你把所有心事都藏在心里,那才叫可怕!知道我那时有多紧张吗?!我又看不见,也不知道你说的女鬼在哪儿,只能带着你到处躲,恨不得拿一捆绳子把你绑在身上,生怕你被女鬼给拐跑了!”
“哪有那么夸张,分明是你自己也害怕好不好?!”
看着两人在这件事上斗气嘴来,我也是哭笑不得,只好守在一旁看热闹,后来倒是夏云飞难得理智的打断了两人的对话,好奇的问王洒洒和任艳鹏:“那后来呢?你们是怎么遇上门外那个男人的?”
从他的语气中我可以察觉到,其实夏云飞是对沈毅有所怀疑和警惕的。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我也很好奇王洒洒和任艳鹏口中的答案。再次看向他们时,任艳鹏已经正色,想了想道:“后来发生的事其实挺复杂的,怎么说呢,洒洒一直能瞧见女鬼的身影,我也察觉到这件事有些古怪。虽然看不到女鬼,却能感觉屋子里冷气集聚,便穿上衣服带着洒洒离开了房间,连行李也没拿……”
“是,其实那时我们还没有联想到五彩湖,一直以为是房间里有鬼,毕竟电影里总是这么演,哪里想到那女鬼竟是从五彩湖跟来的。”说到此处,王洒洒再次与任艳鹏相视,“后来离开了房间,才发现旅馆的走廊变了样,根本不是之前的木质走廊,还是一条漆黑斑驳的走廊,有些湿气,又有烧焦的痕迹……”
一听这话,我震惊了,连忙翻开手中资料,诧异的呢喃了一句:“奇怪,这件事在张琪溶书写的亡灵日记中有被提及,但其他人却并没有提及这条走廊,难道这条走廊也是事件中的一条被我们忽视的关键信息?!”
还没来得及分析出这条关键线索,任艳鹏就立即说道:“其实我们不止一次遇到这条漆黑走廊,只是每次遇见的情况不同罢了。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