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小礼堂到底是在一夜之间消失了,面对这样的情况,所有人束手无策。只身前来的姚福顺只好匆匆离开人群,几乎没人注意到他是何时离开,何时出现……
当夜,有许多人像姚福顺一样来到了这里,又离开了这里,现场乱成一片,谁也顾不上谁。只是当姚福顺坐上停在校门口的私家车时,他莫名的感觉一股冷气在身边萦绕,一颗心七上八下,说不清在害怕什么,却有恐惧如影随形的跟着他。
“姚先生,是直接回家吗?”前方的司机在说话。
姚福顺想了想,一颗冷汗从额角滑落:“嗯,回去吧。”
那个家,永远是空荡荡的。不少熟悉姚福顺的人私下都会议论:“你家那么大,怎么不请个保姆呢?”
他当然不敢请保姆,那么多见不得光的事,怎么可能请保姆?即便真的敢请,他美艳却懦弱的妻子也会跪在他脚边哭喊着对他说:“不要让外人知道……求你不要让外人知道……”
推开大门,屋子里黑漆漆的,屋外的司机已开车走远,姚福顺摸着玄关走进去,啪嗒一声打开走廊上的灯,他的妻子一动不动的坐在沙发上,就像一樽木偶,没有丝毫生气。
他到底是需要一个鲜活有生命力的女人的,即便是屈服于他脚下哭喊求饶的女人。他的妻子便是如此,没有什么家世背景,可以说在嫁给他之前一贫如洗,唯有一张脸好看,带出去有面儿。他便花了不少钱在她的保养、装着上,年近三十的妻子却依旧有着一张年轻如少女的面孔,这让他很高兴。但她的内心却早已不是一个少女,渐渐的,便让他失去了兴趣。
好在,这些年来他身边是有那样一个人存在的。可今晚的事发生之后……
姚福顺眉头一皱,心情烦躁的朝坐在沙发上的妻子走去。
刚走到他身旁,妻子就回过头,朝他盈盈一笑。不但模样似少女,就连神情也是初初盛开的鲜花一样娇艳美丽,用他不熟悉却十分欢喜的口吻在说:“回来了?要不要吃点儿宵夜?”
他从未见过她这个样子,以往低声下气的她突然变得明艳动人,丝质的睡袍包裹着她玲珑纤细的身段,亮晶晶的手指朝他粗糙、微胖的脸颊拂去,主动讨好的用一只手缠上他的胳膊,引领他的手绕上腰间,滚烫的身体贴近他道:“就在这里吃宵夜吧,好不好?”
几乎一时间血气上涌,姚福顺翻身将妻子压在了沙发上。
可就在那时,他看见沙发上躺着的女人似乎不是他的妻子,睡袍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他以为自己看错了,随即眨眨眼,没想到再次睁开眼眸时,冲面而来的就是一道火光,吓得他连连后退!
身上,仿佛还有烧焦的气息,当姚福顺后背撞上贴满墙纸的墙壁时,他感觉身后的墙壁也是滚烫的,就好似快要烧起来,和a大的火灾现场一样恐怖发烫!
“老、老公……你、你回来了啊……”胆怯的声音从通往二楼的楼梯上响起,姚福顺猛地一回头,看着站在楼梯上蹑手蹑脚的妻子,浑身一颤,“我把孩子……送去爸妈那儿了……你和芳芳,和芳芳要不要……”
“什么芳芳?!”
姚福顺厉声一吼,吓得楼梯上的女人一怔,胆怯的目光朝沙发上看去:“没什么……我就是怕芳芳……芳芳觉得……”
“闭嘴!什么芳芳?!哪来的什么芳芳?!”
姚福顺大步迈近,一把扣住妻子的手腕,将她拽到沙发前。
沙发上早已空无一人,却有一道清晰的人形塌陷痕迹。在姚福顺目光一滞时,甚至发现那道塌陷的痕迹上有烧焦的黑色痕迹!
不!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他刚刚明明看见,看见他的妻子……
可这时,他的妻子就在他身旁,不在沙发上。
那么,之前在沙发上的人是……
姚福顺脑子一翁,不敢继续往下猜测,但这时他的妻子却呆呆傻傻的说:“怎么会?刚刚芳芳……芳芳不是在这里吗?”
“闭嘴!我叫你闭嘴!”
他什么话也不想听,尤其是那两个字。仿佛还能看到那片火光,看到火光中涌动的身影。那些身影都像她,却又都不是她,又或者,都是她……
姚福顺感觉自己快要疯了,想要喝酒麻痹自己,又恨不得活得更加清醒。
但第二天,虽然没有有关火灾的报道出现,却有不少人在议论此事。当姚福顺接到电话通知时,他根本不想承认他曾经收养过兄长的女儿。但事实确实如此,警方找到了那孩子的资料,找到了他,告诉他a大火灾以及那孩子的遇难消息,无一幸免是最可悲的,想要找到死者尸体的人数不胜数,唯有他希望不要再见到那孩子,永远都别见到那孩子。
第三天,他的妻子从学校回来,带回了属于那孩子的东西。姚福顺很想让她将所有东西扔出去,尤其是属于“遗物”的东西。古怪之处无法形容,总觉得晦气、恐惧,还有一丝恶心。
可就在他洗完澡离开浴室之时,他发现一本粉红色日记本摊在床上,所写那一页字迹十分凌乱,反反复复只有一句话——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就好像有一双无形的手掐住了他的脖子,啪的一声,姚福顺将日记本扔了出去!卧室的房门却在这时吱的一声打开,走廊上的光影透过一道人形传来,刚好照亮落在地板上的日记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