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对千羽如此使诈心中不高兴,但听出千羽话语中的逐人之意,她不禁急了:“我又没说不愿意说,千羽哥哥!”
千羽沉默不言。
“容墨在我三皇兄府里,他让我告诉你,在沁竹园等他便可,”流霜继续道。
闻言,千羽心里不由疑惑,阿墨昨夜间不是去过了?怎的今日又去了轩王府。心中如此想着,千羽明面却未表露丝毫:“臣谢过公主特地来转告与臣!臣会吩咐下人伺候公主,臣还有要事在身,就恕我不能作陪了。”
流霜看着他转身又走,终是忍不住冲过去抓住他衣袖:“千羽哥哥,你就这般不愿同我待在一起吗?除却公事,你就真的半个字也不愿与我说吗?”
千羽大为头疼:“公主言重了!公主是千金之躯,臣出身微末如何值得起公主如此对待,臣真的有要事在身。若惹公主不快,还请公主见谅恕罪。”
也不知道阿墨是如何想的,竟让流霜来转告自己他的消息。他心中万分祈祷那小乞丐赶快回来,以便自己也能抓住容墨些许把柄。
半晌,却没听见身后传来半点声音,千羽不由疑惑的回过头去。
这一看,却不由惊得结巴起来:“公公公...公....公公主,你别哭啊。”做梦他也没想到,这铜皮铁骨的女金吾竟也会有眼泪这种东西。
霄流霜紧紧攥着他衣袖,微仰着头看着他,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大滴大滴地从眼眶里掉落下来。由于施了一层厚厚的腮红,便在脸上冲出一条一条的道道,令整张脸上黑红相间。
看到如此情况,千羽更是大为头疼。
虽被流霜追着跑了三年,可以前她纠缠自己时,无论自己怎么说怎么做她除却气急败坏,也未曾露出半点伤心难过的模样来。
而今日不知怎么就开窍了,不仅话语间充满伤春悲秋之意,甚至还破天荒的哭了!
流着眼泪,霄流霜哽咽着开口道:“前两日,我偶然在一楼里听了一段说书。那段说书里说,自古男追女隔层山,女追男隔层纱。我没听懂,问了我的侍从,侍从告诉我说这句话的意思是男的若想娶到心仪的女子为妻,是比较难的。可女子若是想嫁给心仪的男子为妻却是容易得多。”
顿了顿,她继续道:“可是我也是女追男,我想嫁给你,怎么就那么难呢?”
看着流霜流得愈加欢畅的眼泪,千羽的眉头紧紧地皱了起来。心中却在苦苦思索着对策,不如现在一个手刀劈昏她?
霄流霜很想抹一下脸,眼泪一直流,累在下巴上很不舒服。可她一只手紧紧攥着千羽衣袖,另一只手藏在袖子下偷偷攥着半块紫葱,根本没法自己抹脸。
那半块紫葱是容墨给她的,自从千羽回来,躲她躲得更厉害了。实在没办法,她便去找了容墨请教了一番,而容墨便不仅告诉了她何时拦在疏景轩里可以碰到千羽。还让她备了这半块紫葱,告诉她关键时候在眼底下擦一下,再说些软话,千羽定然不会跑。
看着愣愣被自己拉着的千羽,霄流霜心下不由暗暗佩服,容墨果然没有诓骗自己。自己轻功不及千羽,所以若换做以前,千羽哥哥肯定早就挣断袖子跑得没影了。
可是,眼泪滑过脸上有点痒痒的,下巴上掉着一滴水也让她颇感不舒服。忍住想抹脸的冲动,霄流霜更是不明白,那些女子怎么那么喜欢动不动就流眼泪。
千羽看着她哭得一片狼藉的脸,终是忍住想跑的感觉,深叹了口气。
反手扶住霄流霜手臂,柔声开口道:“公主,你实在不必如此。你是皇上的掌上明珠,万人之上的千金之躯。当日之事实在是个误会,我会救下公主一命,也实属碰巧。”
“千羽哥哥,”霄流霜终是忍不住那种似痒非痒的感觉,往前一步仰头更靠近千羽:“你帮我抹干净脸上眼泪吧,我感觉很不舒服。”
千羽:“...........”
千羽实在是想知道,这公主脸上到底是谁给抹了这么厚的一层胭脂。看着眼前一张黑红相间的脸,他实在是不知该如何下手帮她擦眼泪。
眼睛一转,千羽却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看着霄流霜一直僵直的贴着身侧的手,千羽疑惑道:“公主,你这手是怎么了?”
她正想着千羽能帮她擦擦脸,却未曾想到他注意力突然转到她的手上。闻言,心下一惊,下意识得便将攥着紫葱的手往身后藏了藏。
这一藏,千羽却更是起疑。
霄流霜往后退了两步,攥着紫葱的手愈发往身后藏,脸上摆出笑脸:“千羽哥哥,你不是还有要事在身吗?我没事了,你先去忙吧。”
此刻她思绪确是反应的飞快,几乎愣了一瞬她便想到如若这紫葱被千羽发现了,下一次她要再用这招就不管用了。
可千羽一向好奇心便重的很,头一次看见流霜公主似想躲着他的模样,不由更是好奇。
他不由走近一步,流霜公主便后退一步。
继续走近一步,流霜公主跟着后退一步。
他再走近一步,流霜公主后退了两步。
千羽看着她,就在霄流霜打算先转身走的时候,却见千羽抬起的脚变换了个方向,转身便不回头的走了。
霄流霜松了口气,过了一会,便也抬脚往外走去。
可没走几步,一道身影便如离玄的箭般直直朝她袭来,她下意识的扬手挡住对方攻势。对方似早料到,抓着她的手腕一翻一转,顺着她手腕一滑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