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纪确定,清晨自己审问的那个陈生,是真的更夫,而他也核实过那更夫的身份,陈生形影单只,并无任何亲人。(
可是,到底是什么时候,陈生被掉了包呢?
而当王纪看到那关押过陈生的牢房内,那堆稻草堆旁排列整齐的一堆老鼠蟑螂尸体时,嘴角忍不住抽了抽。
看来,自己的感觉并没有错,他来提人时,牢中的陈生,便已经是假的了。
而掉包的时间,便只有把陈生押入这牢里的途中。
想到三殿下此刻正与那不明身份的假陈生待在一个房内,王纪心下不由直冒冷汗,这假更夫是被自己带去三殿下面前的,如若殿下遭遇什么不测,自己定是难逃此咎。
王纪猜测的没错,那牢中时的陈生,的确是假的,而也是陈生被押入牢内的途中被调换的。
看着突然出现拎走王纪的隐卫,问槐丝毫不惊讶,而是认真得在屋内挑了把椅子,施施然地坐下。
随即看着对面一直目不转睛注视着他的叶玄渊,笑着开口道:“三殿下,既然闲杂人等不在了,您也无需客气站着了,请坐。”
语气熟稔的仿似此处是他家,而叶玄渊是他请来闲聊的朋友。
刚刚由于惊怒站起来的叶玄渊脸色难辨喜怒地看了问槐半晌,随即在主位软椅上坐下,开口道:“那名更夫呢?”
闻言,问槐讶异了一瞬,开口道:“我想过殿下会问的好几个问题,未曾想您竟是最先问这个,殿下如何确定,我不是那名更夫?”
叶玄渊冷哼一声,开口道:“如若王纪作为主审官,连最基本的都做不到,本宫还要他这军巡司何用。而王纪,看人的本事还是有些的,你应该是中途调换了那陈生。”
晏阳城中人员身份皆记录在册,更夫陈生一人不可能凭空杜撰,而审案的主审官第一件事也是要证实犯人身份。
所以问槐只能是假扮了那更夫身份。
而王纪,叶玄渊也很了解他,掌管晏阳城中基本治安的军巡使,手上审过的案子不计其数,见过的人纷杂多样。
纵然这假更夫可以假扮些外在东西,可一个人的感觉和气质,一般人感觉不出,可王纪却多少可以分辨出细微和不同。52网]
问槐点点头:“三殿下的确聪明,王大人也的确有可取之处,至于那真的更夫,有我了,又何需有他呢。”
叶玄渊眯眼:“你杀了他?”
“怎么?”问槐笑道,“殿下是在心疼贵国少了名更夫么?”
半晌,叶玄渊方开口道:“你不是晋国人?你来找我,到底有何目的?”
看着叶玄渊微变的神情,问槐摆出最无害的表情,笑道:“三皇子莫紧张,话说起来,小的主子与殿下身份也是一样的呢,此次,也是三殿下派我来与您做个交易而已。”
听完这番话,叶玄渊却未被他一个三皇子一个三殿下给说混,而是冷笑道:“你是南国人?南国三皇子霄流铮的人?”
问槐无奈的摊手:“看,和聪明人讲话虽然省事,可的确没什么意思呢。”
注视了问槐片刻,叶玄渊冷哼一声。
“为表诚意,小的可以告诉殿下一件您最关心的事,殿下提审小的,不也正是为了此事吗?”问槐收了神色,正经道。
叶玄渊:“哦?”
见叶玄渊这样,问槐直接道:“当初未找到七皇子的尸体,想必殿下这段日子皆是寝食难安吧?”
叶玄渊心下震动,面上却不动声色:“你到底想说什么?”
问槐轻笑一声,道:“三皇子可真沉得住气,可接下来,恐怕殿下更要难安了呢!三皇子最怕的事情已经发生了,贵国七皇子的确还活着,而且还是在晏阳城中。”
顿了顿,问槐道:“殿下是否不信?”未及叶玄渊开口,续道,“几日前,宫城门口发生一起有人假冒七皇子想进宫的事件,而且那些人有令牌,又识得前宫城门守卫,想必殿下最想确定的,便是当时那马车上的,是否是贵国七皇子叶玄楚。不过若非三皇子有先见之明的替换掉所有宫门守卫,怕是三殿下也没有闲情与我说话了。”
“你说这么多,”叶玄渊终于开口道,“不就是为了挑起我国皇室人心的不稳?七弟已逝,本宫甚为难过痛心,你这狂徒奸细却还在这信口雌黄!”
闻言,问槐却笑了出来:“看来是我高估了殿下,既是如此,小的也就告辞了!”
叶玄渊终于克制不住怒意,开口道:“放肆,你当此处是你想来便来,想走便走的地方吗?来人!”
看着攻向自己的两名隐卫,问槐却并不慌张,而是边防御边道:“两方交易最重信字,既然殿下认为小的是在试探,那便没有说下去的必要了。”扬手撒下一把粉末逼退隐卫,问槐破窗而逃,声音却远远传来:“不过殿下如若肯信小的,只要到京郊杨柳林便可。”
扬手让跪在地上调息的隐卫退下去后,叶玄渊便目光深沉地看着那破了洞的窗户。
晋国七皇子的丧期未过,晏阳城中却已流传着一个骇人听闻。
丞相府中,自家娘亲走后,王语琴就不停想起昨夜之事,心下总觉得不安宁。想了想,便开口道:“丝萝,你去看看,爹爹回府了没有?”
过了片刻,丝萝便急急跑了回来,王语琴看到她气都喘不过来的样子,不由蹙眉道:“只是让你去看看爹爹回府了没有,何必这么着急忙慌的?”
听出王语琴话语中的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