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听到声音,走出来道:“原来是超儿回来了,随我进来!”他声音有些严厉,没有看到黄超归来的喜悦。
令狐冲和岳灵珊纷纷色变,露出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给黄超让开了路。
进屋拜见了岳不群和宁中则,岳不群严厉问道:“超儿,你可知错?”
黄超诚恳说道:“弟子知错。”
岳不群本以为黄超会说“弟子何错之有”,然后就可以怒喷他一顿,没想到黄超认罪态度良好,一口气噎在肺里。他内功有成,立刻调匀呼吸,严肃地说:“那你说说。”
黄超低声说:“弟子明明不知道有何错,为了不让师父生气,假装自己知错,犯了欺瞒师父师母之错。”
他这一段话说的好像是绕口令,岳不群气得笑了两声:“你还知道关心我?我差点让你们气死!”
宁中则看着黄超长大,简直把他当做亲子,此时立刻和稀泥道:“师兄,超儿远道归来,你就不要训斥他了。”
岳不群说道:“你也不看他做了什么事!他自己跑出去半年不归,音信全无,这还罢了,他和冲儿、珊儿在洛阳城做的好大事,把人家银剑门除名了!现在外面都说,我华山派嫉恶如仇,弟子就能灭人一门!我教你君子之道,与人有礼,可教过你灭人门派?”
“现在人家见了我,都有些人心惶惶,害得我要一一安抚,超儿,我本来很看重你,这件事,你做的太过了!”
黄超这件事,不符合岳不群和平崛起路线,岳不群的意思,是广交朋友,提高声望,配合武功维护华山的地位。然而左冷禅野心勃勃,早就不按正道的游戏规则出牌,江湖事说到底,还是打打杀杀说话。
黄超对岳不群的想法不以为然,然而此刻却不能够如此说明。
“启禀师父,那银剑门人非常嚣张跋扈……”
“好了好了,珊儿都跟我说过。我跟你说过什么,这种门派之事,要谨慎处理,不要轻易结仇,你全忘了。”
黄超苦笑说:“师父啊,我也没跟他们结仇,对方都死了。”
岳不群几乎立刻反驳:“他就没有亲戚朋友,妻子儿女?结下大仇,也许人家十年二十年后才会报仇。”
这简直是教黄超斩草除根啊,黄超简直不忍直视,喃喃道:“那冯一雄的独子,先被我杀了,应该没有后人了……”
从头到尾,岳不群都没说对方是好人,不该杀;他只是怪黄超不辨形势,给华山招惹麻烦。
“哼,我对你很失望。明天你就上思过崖,待上三个月才能下来。我会考校你武功进度,如果你这半年只是在外面玩耍,我更要严惩你!”
宁中则劝了几句,岳不群根本不听。等他走了,宁中则又来安慰黄超:“你师父只是在气头,你不要委屈,师娘一会儿再去劝劝。”
结果反而是黄超安慰宁中则:“师娘,你不要劝了。师父也有他的道理。这件事固然显出我华山武学精妙,但是江湖正道也有人行事不端,听说后难免自危,于我华山产生戒心。何况洛阳靠近嵩山,我在那里做出这种事,没有处理,跟少林和嵩山的面子也不好看。”
“再说思过崖虽然清冷,却是风景开阔,远离喧嚣,正好闭关修炼武功。只要师娘你多给我送些好吃的,再让人给我送些典籍看就好。”
宁中则欣慰地看着黄超,摸摸他的头:“想不到超儿,已经长大了,师娘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