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下七峰下的土地上,有一片土地被开垦出来,上面种着绿油油的寸长草皮,整个场地呈圆形,圆形两端各有一个门框,弟子们身穿两种不同服饰,正在追逐着一个圆球物体,没错,就是蹴鞠,也称作足球。与传统蹴鞠不同,鼎下派的蹴鞠场不但是圆形的,而且没有守门员,面积也比俗世的大上十倍。
万年前天地规则改变后,修士的寿命也相对延长,修士对修行的思考也日渐活络,渐渐地不再只是局限于长生。
修界发展至今日,修士们的日常生活已经不仅仅是修炼、炼丹、锻器寥寥几种枯燥而无味的千篇一律了。他们像普通人一样,喜欢旅行;喜欢运动项目;喜欢诗词歌赋;喜欢琴棋书画。修行要劳逸结合,紧绷绷的神经并不能提高修行效率,相反,适当的舒缓更利于激发灵感,从而对修行有一番顿悟,对今后的道路更有裨益。
鼎下派鼓励弟子们有适当的娱乐活动,比如喜欢诗词歌赋的,给你们一方平台去诗词歌赋;喜欢琴棋书画的,给你们一栋楼阁去琴棋书画;喜欢运动项目的,只要人数足够,也都可以申请场地。蹴鞠场就是弟子们联合申请之后,门派专门委托专业人士打造而来的。
张小白最近又发了俸禄,经济腾飞,荷包鼓胀,而且赌瘾渐去,日子过得悠闲舒适。外出任务这种危险又不刺激的东西,早已经被他抛之脑后了,至于之前立誓要搞装备的豪言,更是放在了记忆的最深处,随着时间发霉。那种东西又贵又不能吃,哪有灵石看起来可爱,张小白心中这般想着。典型的间歇性踌躇满志,持续性混吃等死。
此时他正寻了一处视野开阔的地方,背靠长椅,一边吃着零食,一边看着不远处蹴鞠场上弟子们的挥汗如雨。
“妈的,这可比我那个世界的观赏性强多了…哇这记倒挂金钩厉害…”
弟子们就算把修为全部都压制在气境一层,踢出来的效果也远非俗世可比。各种高难度动作信手拈来,来去如风,踢得张小白和周围观众连连叫好。张小白开会的时候,还听说最近还准备和其他门派搞个友谊赛什么的。
蹴鞠场隔壁的一处土地上,一些弟子也在挥汗如雨,热火朝天,他们的任务是建造一个灵药种植基地。
鼎下派最近正在进行着地面开发活动,原本不太方便在山峰进行的项目都迁下到地面上,譬如灵兽养殖,灵米种植,药草种植等等。
张小白最近也开始参加了一些峰主会议、鼎下派领导会议等等,然而并没有多大收获。说是会议,只不过是一群人在争得面红耳赤而已,吵吵闹闹的,跟菜市场差不多。张小白的会议时间一般都是打瞌睡度过的,没办法,五行峰就只有他一个人,任何会议基本上都与他无关,他就只是来凑个热闹而已。最近几天都只是睡不着的时候跑过去听听,催催眠。
张小白蹴鞠看得正津津有味,突然视线全被一条冰蓝长裙挡住。“现在的年轻人就这么没礼貌?”张小白皱眉。他往左边挪了挪,那冰蓝长裙也往左边挪了挪。他又皱了皱眉,又往右边挪了挪,那冰蓝长裙也跟着往右边挪了挪。来来去去几次之后,张小白终于忍不住了。
“杜若晨,你搞什么,挡到我了……”
冰蓝长裙的主人正是杜若晨,不过她现在的精神面貌可有点不太妙。发丝凌乱,整张脸灰败枯黄,双眼布满血丝而浑浊,大又深的黑眼圈深深地嵌在眼眶上,嘴唇上还有些死皮未曾褪去。整一个疯婆子似的。
“阿姨,你走开啦……”张小白见她没有反应,又重复了要求。
杜若晨依旧没有反应,张小白见她如此凄惨,也不欲与之争吵。起身拍拍屁股走人,没走几步,脚上一沉。
张小白叹口气,开口:“说吧,想做什么……”
杜若晨紧紧地抱着张小白的大腿,抬起头,可怜兮兮地说道:“……钱……”
张小白又是叹了口气,一个深呼吸,然后用力地来回甩动大腿:“滚蛋。”
然而杜若晨是随你狂风暴雨,我自巍然不动,一直紧紧地抓着手中的大腿。张小白又开始感觉腿部血液已经停滞了流动,快要没了知觉。
“借钱找别人啊……干嘛非得找我。”张小白不明白了。
杜若晨又是不说话,趁着张小白把脚停住的空档,迅速地把张小白另一只脚也抱住,顺便涨了力道,张小白差点倒地。
“好吧,要多少……”张小白还是屈服了。
“五千。”杜若晨给了一个张小白完全不能接受的数字。
“好吧,我跟你爷爷商量商量……”张小白只能开大招,杜若晨在家里一直是乖宝宝,嗜赌这件事家人是不知道的。张小白为了脱身,只能选择告家长。
“我不管,到时候就说是你带坏我的,我虽然赌博,但我本质还是个好女孩……”杜若晨依然不依不挠。
“关我屁事……”
“要不是你,我那晚能跑出去吗,我要是不跑出去,我能赌吗,我要不赌,我能破产吗,我要不破产,我能借钱吗,我要不借钱,我能欠钱吗,我要是不欠钱,我能被人追债吗……所以说一切都是你的错……”杜若晨是打算彻底赖上张小白了。
张小白都惊了,这人为了钱真是什么鬼话都敢说。要不是杜若晨一天千几条信息轰炸,他不胜其烦,才终于在一天夜里去杜若晨家拖住了她爷爷,她能跑出来?
“你就这样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