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醒来,身旁的男人已不复存在,初晴支手坐起,若不是全身的酸楚感并济涌来,她真的会误以为昨晚那是个梦。
他又不见了?
初晴皱眉,小柔适时跟门进来,初晴清探她两眼。
“什么时候了?”
“刚过午时。”
她点点头,梳妆完毕,阳光闪耀着彩色在斑斓的世界盘旋,侍女在桌前布菜,满满一桌,虽全是她爱吃的,却难见她脸上露出什么喜色。
一个个侍女来去匆匆,从烈阳下隐来,又担着烈阳出去。
初晴眉眼的秋光转为暗色,她倒希望昨夜是个梦。
小柔退出门,初晴坐上桌,拾起筷子撩开面上米粒,一层层往下拨,叠放的白色跟她此时心情一样,混乱如麻。
她呆坐着有些入神,一双筷子咻然搁在她碗里,初晴抬眼,对上那一双黑亮的瞳孔。
千冷寒夹了她最爱吃的菜,欣长的身子顺势坐在她身旁,在她还未抽神的惊悸里笑了笑。
“你这眼神,是见着鬼了么?”
她半愣半解,昨夜她都没发现,几月不见,他消瘦不少,凤眼苍茫迷离间总有倦容。这模样,似是刚从战场回来,看起来连夜都没有休息好,这些日子,他到底干什么去了?
千冷寒支过筷尾靠靠她,“在不吃菜都凉了。”
“额……”
这是她给的反应,搞的他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他到底有多久没陪她吃饭了?这比账,怕是算不完。
“你还要出门么?”初晴藏紧眼底的心疼,问的寡淡。
两人同时往彼此碗里递菜,似乎只记得各方的喜好,千冷寒爱吃清顿排骨,初晴则喜欢呛炒凤尾。
“本王不是答应过你不走么?”
初晴凑近他,愈发觉着他瘦了,“真不走?”
他搁下筷子,用旁侧的帕子怗怗嘴,大掌支到她左鬓,拇指在侧郏摩擦。( )
初晴总觉得这双眼太过炙热,特别是他顺势扬起的斜笑,让人有些……
额,慎得慌。
“晴晴,原来你这么依赖本王?已经爱到时时刻刻都不愿离开本王么?”
初晴的脸,转瞬嫣红。
来不及辩解,他的双唇覆来,延着她艳色朱唇顶开贝齿,他的舌尖仿若带有道风劲,轻易就把她香唇里的路探清。
少许,千冷寒适时止住吻,口中满是她的芳泽,他圈紧她白嫩的玉手轻陷,“吃好饭,本王带你去个地方。”
“是哪?”
他神秘一笑,不予作答。
初晴也不在多问,匆匆扒了两口,同他相携往外走。
冷王府外备有辆马车,初晴刚被送上车,随后上来的千冷寒就递来张裹布。
她剪瞳映入他深曜的眼锋,“做什么?”
“把脸蒙上。”
她笑了笑,接过裹布握在手心,“什么事啊?搞的神神秘秘的。”
“到了你就知道了。”
“不会是想给我什么惊喜吧?”
她溢出满嘴的甜,抬手将脸栓好,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东西能够比上他在身旁更欢喜。
千冷寒从对面坐过来,一把揽她入怀里,初晴隔着单薄的衣料贴上他滚烫的胸脯,黑暗里,这样是最有安全感的。
马车一路走的平稳,她方向感向来不错,走的都是些宽敞的大道,并没有郊外那种颠簸。
约莫一柱香,马车终于停了,千冷寒直接将她打横抱下车,她挽住他胳膊,走了一小段路才被放下。
“到了么?”
“恩哼。”
“那我可以解下布条了是不是?”
话语中免不了要有欣喜,她也很想知道他葫芦里卖有什么药。
千冷寒睨住她嫣然的脸庞,绕到她身后,亲手为她解下来。
眼睛与外界阻隔太久,初晴刚睁眼,视线有半秒停顿,一股强光刺入,稍会,她才恢复。
千冷寒修长的身子就在跟前,不论长相还是身型都近乎完美,有霎那,她竟被面前桀骜的男人迷住。
尔后,她的目光管他身上离开,环视四周,熟悉的一幕幕如电影在脑海倒流,额上,万厢房几个烫金大字,一半镂空,一半填实。
她缓缓步入门槛,一模一样的摆设,亦如当年,甚至细到每一个角落,墙上的那副山水图大小位置都无半点落差。
这个地方,对她来说,意义太重大了。
回忆轮番重演,初晴眼角浸湿,目光送入他深邃的眼锋,里头一片腥红。
“为什么这里的摆设跟寒王府一模一样?”
她知道,这里并不是寒王府,当初那所屋子,早在那里寻不到。
千冷寒过来,张开双臂拥紧她,初晴鼻翼深陷入他胸膛,深深吸允他浑身的芳香。
“这是本王送给你迟来的礼物。”
他声音稍显沙哑,万厢房当初毁于一旦,若要滴水不漏的还原,不知要花费多少精力。
初晴恍然抬眼,“所以你消失的这些日子一直在弄这个?”
合着慕容允澈等人一道瞒着她,就是为这一刻的惊喜?
千冷寒笑了笑,深邃的眼窝有些下陷,消瘦的额骨伦出更为精致的脸,她还记得他昨夜时的疲倦。
兴许她并不知道,这连日来的几个月,他都没有真正合几次眼。
千冷寒牵着她,在这新建的冷王府转,许多地方都还有工人在修建,不过她惊奇的发觉,好多他们当初在寒王府能够回忆的地方都保留下来。
其实他真的没有必要为她大肆铺张打造这里,还好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