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一脚跨入堂内,低着头,不敢直视书案前稳如泰山的男子。( 网)她单膝跪地,拱手道“主公!”
男人浓眉雷厉风行,高深莫测的黑瞳一片漆黑,绝俊的脸上瞧不见半分柔情。他手握毛笔,静静的在白纸上作画,并未抬头,雷霆的声音随即冷冷道出。
“怎么样了?”
女子一愣,一脸为难的抿了抿唇,惊悸道“属下办事不利,被发现了,请主公责罚!”
“所以,你并不知道玉戒能不能在她手里发光?”他依然平静如湖,低头细细描绘他的山水图,声音里听不出任何异常。
女子凤眸一沉,道“红鸢甘愿受罚!”
倏地,男子寒眸一抬,一股戾气逼近,红鸢凤眸一膛,还未看清,一道劲风打来,她的脖子已被男子单手掐住,而她整个人,都被男子一把提了起来。
“本座养的狗,何时不懂咬人了?”
血红的身影在男子墨黑的瞳孔里痛苦挣扎,他面容决绝,不带丝毫留情,大手的力气一大再大。
“主、主公……红鸢看见……看见她百蛇不侵……想必……想必她定是能让玉戒发光的……天命……贵……咳额……贵……”
“哼!”一记冷哼,男子大手一挥,女子笔直撞入门上,重重摔下去,一口鲜血自体内喷出。
来不及喘息,她赶忙跪地叩头“谢……咳额……谢主公,不杀之恩!”
“滚——”凤袍一扬,红鸢连滚带爬的退下了。
男子半眯左眸,危险的凤眸暴露了他残忍的本性,周遭的空气也被他身上散发的黑色所染,冷的不带半寸温度,寒彻肌骨。
随即,一名侍卫走进来,跪地道“楼相,德妃娘娘来了。”
楼诺煌背手而立,黑瞳一片寒冷“带她进来!”
侍卫退下,候在门外的初莫淑一袭紫衣,见着背对着自己约莫二十四五的男子时,她低着头,恭敬的跪了下去“主公!”
初莫淑虽是初清鸿妹妹,年纪也不过才二十一二罢了。
“不陪在那个老不死身边,来本座这里做什么?”他抛给她一个冰冷的背影。
初莫淑不敢抬头,怯怯道“属下、属下是有要事相求主公。”
“要事?”楼诺煌浓眉一挑,转过身,冷冽的凤眸寒意逼人“你是想让本座亲自帮你铲除了你那个痴傻的侄女?”
“主公英明。”初莫淑道“那个傻女一夜之间变幻巨大,连天下会的人都取不了她的性命,怕是唯有、唯有主公出马了。”
楼诺煌左唇一牵,俯下身,一把稳住初莫淑绝色的脸,“你明知道她身边有个慕容允澈,你是想让本座前去送死?嗯?”
初莫淑一惊,慌忙解释“寒王不会轻易救人。”
“你以为你很了解慕容允澈?”他加大手中力度,初莫淑疼出一把泪来“连本座都不敢轻易招惹之人,你凭什么这么信誓旦旦?”
“主公!”初莫淑惊呼,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她道“主公势力遍布全国,寒王不过是个小喽喽,属下不明白主公为何总是望而却步,难不成以主公的势力,还斗不过区区寒王?”
‘啪——’
她话音刚落,就吃了楼诺煌一巴掌,雷霆的声音一片暴戾“愚不可及!”
“主公……”
“你把慕容允澈想的太简单了,如此轻敌,还怎么在本座身边做事?”楼诺煌扬眉凝目,慕容允澈只一招声东击西,就将他身边这些狗给瞒天过海。
这么多年,他不闻权贵,不闻皇位,藏在寒王府似是不敢见人,好像身边也没什么强大的势力。然,天知道慕容允澈背地里都在干些什么,自己当年跟那个慕容允澈短短交过手,却输得一败涂地,试问,如此强大的对手,怎可能任人鱼肉?
“属下只是想尽早为主公除害!”初莫淑捂住红肿的脸,爬跪在地上。
“本座的事,还容不得你自作聪明。”他黑瞳一片凌厉,转过身冷冷瞪视她,喝道“还有,若在敢找人刺杀初晴,本座将你碎尸万段!”
“滚——”
“主公——”
“需要本座说第二遍?”狭长的凤眸一凝,吓得初莫淑瞳光闪烁。
她跌坐在地,胸口紧紧的抽气,泪如雨下“属下……告退……”
初莫淑一走,楼诺煌黯墨的瞳孔越来越深,深到如一口吃人的漩涡,似是要将这天下都卷了进来……
夜,一如既往的深。初晴睡不着,打开房门走了出来,望着天边的月色,她水眸清弘流转,实在猜不透她究竟在想些什么。
目光不经意间就落到那棵桃树下,慕容允澈正悠闲的坐在下面独自饮茶。
她眉心一蹙,转身刚要进屋,身后就传来他浑厚的嗓音“耗子见了猫,想躲?”
说话间,他连正眼也没瞧她,提着茶盖拨了拨面上的茶叶。
初晴顿住脚,回过身,瞧着他思忖几许,盈盈上来“这么晚了不睡在这儿数星星?”
慕容允澈笑得魔魅,优雅起身,黯黑的瞳孔霞光异彩,多了一道炙热。
他提起步伐,不紧不慢朝她靠拢,俊脸含笑,步履却紧凑了。
她浑然警惕,步步后退,很快被他逼到死角,只见慕容允澈单手越过她肩膀撑在墙上。
他不怀好意的掬了她两眼“你怕什么?本王会吃人么?”
初晴敛了眉“不是怕,是嫌你染我一身晦气。”
慕容允澈直了背脊,并不打算离开,嘴角始终勾着。狭长的凤眸也淬满了笑,都快从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