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似乎总是这样说变就变,刚才还可以晴空万里,这一刻早已乌云满天。
初晴自一大早醒来就在梳妆台前坐着,纹丝不动的掬着镜子里头淡若清秋的自己,直到外边的天开始打雷,她才有些回神。
慕容允澈约好的午时在逐步接近,初晴心里有些忐忑,却一再告诉自己,没有去的必要。
黑压压的一片洒下来,冷空气夺窗而来,吹得床幔摇摆不定,大雨也就倾盆落下来。
西街尽头那片树林离这里不算远,大概也就几分钟的路程,可她的脚却像是灌了铅,去不了,走不动。
为什么他让她去,她就一定得去?再加之此时此刻又下着大雨,慕容允澈是不会去的,就算她去了也见不得人,又有什么意思呢?
既然不愿去,她就不该如此犹豫不决。
心里明明已经打起了鼓捣,可女人毕竟是感性动物,骗得了自己,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心。她打了把油纸伞走出客栈,差点及地的白色群尾沾了些污泥。
明明是告诉自己慕容允澈不会去,可还是抱着一袭期待而来。
老远,她便看见那颗老槐树下忤着一个身影,慕容允澈斜靠在树上,俊脸闲散,大树的浓密枝干恰巧挡去了茂密的雨帘,她心头分明就很窃喜,只是绝色的容颜太过沉冷。
她缓缓靠近时,慕容允澈正闭眼假寐,初晴的脚步声虽细,他还是听见了,只是并未睁眼,依旧保持那纹丝不动的姿势。
“你叫我来,究竟有什么事?”她冷冷问道,目光睇上他光洁的侧脸。
慕容允澈这才睁开眼,掬上她的时候,黑眸底曜着深沉“没事便不可以叫你么?”
“没想到你依然这么无聊!”她拧了眉,口中有不断的喝斥,却见慕容允澈笑了道,斜勾的朱唇竟是那样好看。
他站直了身子,目光落入雨帘,“本来打算带你四处走走,没想到天不从人愿。”
慕容允澈转过脸,正巧与她四目相对,初晴还来不及别开眼,他已经走过来,从怀中取出的正是他常带的那枚玉戒指,与以往不同之处在于,玉戒被一根漂亮的绳子窜成了项链。
“这是属于你的。”他声音清淡,大手将玉戒戴在她脖子上,奇怪的是,初晴安静的出奇,竟没有反抗。
而玉戒,在她怀里发光。
初晴大惑不解“你为什么要给我这个?”
“这是良国寒王妃的象征,本王知道,它一定属于你的。( 网)”
初晴瞧着他眼里的笑,脊骨有些僵直,他这意思是说,这算是他们的定情之物?
“我不要!”她想从脖子上取下,却被慕容允澈一把拦住。
“你戴上很好看。”
“慕容允澈……”
“你希望本王将它送给别的女人么?”他失了笑,意味深长的睇着她,解释道“这是本王的母后留给她未来儿媳的,现在它也算找到了自己的主人。”
他的样子极其认真,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初晴愣着说不出话,还在木讷中,慕容允澈已经执起她的手往雨帘里跑,她的伞被风甩在身后,两人皆被雨水欺凌,可他却没有要打算停下来的意思。
“慕容允澈,你要带我去哪儿?”她含糊不清的问,眼睛几乎都快睁不开了。
他不说话,只是拉着她往前跑,没多一会儿,初晴还在用手背抹眼睛上的雨水,自己已经整个一轻,被他打横抱在怀里,他脚尖往地上一踩,用轻功飞了起来。
她睁不开眼,整个人就变得特别敏感,单手紧攀住他的肩,凉风习习里,她却能感受到从他胸膛传出的炙热,那一刻,她一句话也说不出,两边脸颊顺势转红。
雨是越下越大,借着慕容允澈传来的温热,她并不觉得冷,也不知自己被他抱着飞了过久,等平地落下时,她睁开的第一眼,看到的是那颗桑老的姻缘树。
姻缘红绸在风雨中摇曳,上面记载着相爱之人的名字,初晴虽是现代人,却知道古人的这个习俗,据说将两个人的名字刻在红绸上,抛上枝头,就可以白头偕老,永结连理。
她看着他宁静的俊脸,百思不得其解,他带她到这里来究竟是什么意思?
“你今天叫我来,就是为了让我来这里看姻缘树?”
慕容允澈微微一笑,目光树梢上睇“本王也想知道,我们的姻缘能走多远。”
这话让初晴整个僵掉,俏脸当即酡红,慕容允澈又道“只可惜今日下雨,买不到姻缘绸了。”
害怕他看见自己红掉的脸,初晴背过身去,**的身体被风吹的冷,她一个没注意,便掉入慕容允澈的胸膛,他竟从身后将她紧紧搂住。
“本王发誓,会给你一世荣宠!”
她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并不是因为冷,却是因为这句话让她有些悸动。
初晴从心底升起一股暖,这一路走来,她与慕容允澈之间并不算特别好,两人曾也算对头,那种莫名的情感究竟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至今未明。
他什么时候,开始偷偷跑到她心里去的?
他扳过她的身子,慕容允澈的俊脸在初晴眼里放大,直到最后,他温热柔软的薄唇覆盖了她,那个吻不如以往,她浑身哆嗦,感受着他在温柔的吞噬她,仿佛有无数的蜜缸打翻,灌了她个措手不及。
初晴不知道这算不算爱了,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一触碰自己她就无法推开,以至于想从他身上索取一些温暖,这个陌生的古代她找不到依附,他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