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璀璨里,所有人都不得靠近千冷寒。观花婆婆眉眼里太过绝情,完全看不到对他的丝毫怜悯。
此时,有人过来报告说“婆婆,楼诺煌带人上到明月峡半山腰了。”
观花婆婆置之不理,毕竟明月峡并非谁都能上去,既然如此,她也毋需多做搭理。
身旁若芸拂开眼角温热,举步上到观花婆婆跟前,在观花婆婆凌厉的神色里欠下身躯“婆婆,您真愿见着少主如此么?”
观花婆婆睇来冷眼“这便是与婆婆作对的下场!”
她转眼到绿束身上,绿束早已哭的泣不成声,观花婆婆凤眼深不见底“还不将你主子抬回房去。”
绿束含泪跪走在她跟前,她双手颤抖捧住观花婆婆凤袍“婆婆,求求你救救主子吧,绿束知道婆婆一定有办法,绿束愿意用自己去换主子的命,婆婆。”
观花婆婆拂袖甩开她,决然转身“若芸,与我回去明月峡。”
“婆婆…”
观花婆婆怒眼相瞪“怎么?你还打算留下陪他最后一程?”
若芸跪地,面容寡淡“若芸恳求婆婆救少主性命,若芸愿不惜一切与婆婆换取。”
“你私自做主不听婆婆劝,我念你一片痴心,你竟还…”
观花婆婆眼见她脾气倔强,叹口气,千冷寒毕竟乃她看着长大,方才若不是气急,她又怎会如此心狠?
思忖少许,她凤眼直睇住远处千冷寒,他以被天下会之人扶于镂空椅上,俊脸惨白无血,半撑眼睑毫无生气。
他还能忍到现在,怕也需要极大耐力。
她软下眼,从凤袖递出粒药丸,大步往他走开来,“吃下它,忘掉那女人,婆婆非但不会伤她,还会送她回去,从此后,你与若芸好生相爱。”
千冷寒敛紧眉峰,染血的下颚绷直,纵使气息已近微弱,他仍冷漠别开脸,不愿服下观花婆婆手头的药。
观花婆婆将掌心药粒陷紧“就算是死,你也不愿忘记她?非要自取灭亡?”
她怒瞪眼峰,若芸不愿起来“请婆婆成全少主与晴姑娘。”
“丫头,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若芸低头不语,她从小跟在她身边伺候,观花婆婆又怎会不知她性子?
罢了,多说无意!
“你愿留便留,七七四十九日后,待到他身体腐烂,婆婆再来收尸也不迟。”
她举步要走,若芸跪到她跟前拦住去路,观花婆婆掳住她倔淡之色“若他不服药,婆婆是断不会救他的!”
“婆婆见死不救,若芸便长跪不起。”
她声色如常,分明不见波澜,俏脸迎见朝阳却是那般决绝。
绿束也咻然折身跪来“请婆婆开恩,婆婆开恩呐。”
之后,千冷寒被送到初晴隔壁,胸口的触目惊心让人惊悸,若芸为他上的药全都染红,纱布换上新的立即浸湿,如此镇定的她,上药时两手都在颤抖。
绿束情绪几度失控,眼见千冷寒痛到晕厥,她跪到若芸跟前“若芸姐姐,您骂我吧,您罚我吧,都是我的错,是我心眼坏害了主子,您打我吧。”
她执起若芸覆血的手直往脸颊扇,若芸任她撕打,也不抽手,待到绿束跪坐下来扬声嚎啕时,她这才轻启朱唇。
“少主的血再不止住怕难熬过几日,你守着他,我去婆婆那儿管她拿花粉迷毒的解药。”
关于绿束之过,她并未提及丝毫,若芸性子自幼清淡,凡事极少露于表面。
绿束起身,忙抹泪抽泣“这次我闯这么大祸,婆婆至今还在气头上,她不会拿出解药的。”
若芸沉下凤眼,试试总归多些希望。
她举步,还未去到门口,观花婆婆身影便屹立在眼睑。
“若他不服药,我断不会救那女人!”
她过来站到千冷寒床前,他满脸热汗,俊颜毫无光泽,从小到大,他吃得苦也够他受了。
“明知道锥邢之痛,呈什么能?”
她从血盆里拧出帕子,为他擦干汗水,若芸与绿束站到身侧,皆不出声。
若不是他有强大内力护体,怕挨不过第二锥。
观花婆婆什么也不说,看过他后便要走,若芸出声管她提及初晴,她脸色陡然阴下,取出药丸,来来回回还是那句老话。
绿束先前犯过错,这次她不敢多作口舌。
若芸沉下眼“婆婆为何非要强人所难?”
她不愿违背千冷寒之意,他死也舍不得忘掉初晴,她断不会勉强。
爱,分很多种。她的爱很简单,与绿束轻风都不同,但爱里总有伤害。
绿束因为爱伤害千冷寒,千冷寒与若芸因爱伤害自己。
见着观花婆婆决然折身,若芸忙跪下,她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无用,救人要紧。
“好吧,若芸愿他服药。”
“若芸姐姐!”
绿束惊声,不知道为何真到这步,她才后知后觉自己懊悔在何处。
千冷寒誓死护住初晴周全,她还有何颜面启齿?
观花婆婆这才见着笑,将药递放过去,若芸盈步而来,眉眼间淡然而惆怅。
她伸手拈住药丸,握在指尖竟有千金多重。
观花婆婆一瞬不瞬盯住她,若芸沉下心把药从他薄唇放入,略施功力,在他昏迷下将药逼入他腹内。
见若芸抽手,观花婆婆扬声“都出去吧。”
她把花粉解药递给若芸“解毒后,速速送她下山,从此他二人再无瓜葛!”
绿束与若芸带上房门,绿束鼻子泛红,眼睑又见温热“若芸姐姐,这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