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风很浅,千冷寒身子尚还虚弱,若芸执意为他披件薄衫。柳树似乎永远都生得这样年轻,微风拂来,几株柳条便在二人周遭嬉戏。
若芸俏脸迎风,她目视静湖中央“少主明知明月峡弟子是死于婆婆之手,为何不动声色?”
千冷寒握拳轻咳,尔后才作声“婆婆执意借绿束之手嫁祸晴晴,断不会让人搅局。”
若他不承担罪责,此事还不算完,观花婆婆是有心要置初晴于死地,他可不准。
不过有一点两人皆想不明白,观花婆婆与初晴素未蒙面,她为何对她恨之入骨?若说全然是为千冷寒与若芸,明眼人都该知道,这是无稽之谈。
若芸若有所思“少主觉得婆婆背后会不会有什么阴谋?”
千冷寒拈住那柳条把玩,左唇逸出冷笑“这样质疑婆婆,可不像是你说出的话。”
他眼峰落入平静的湖面,幽深且凌厉无间。
若芸苦笑“那日在婆婆眼皮底下将药丸狸猫换太子,不也不是我的作风么?”
从小到大,她何时对观花婆婆忤逆,那天她冒险把抹去记忆的药换成普通药物,若是稍一失手被婆婆发觉,她的后果不堪设想。观花婆婆虽对她好,不过也是在不触怒她的情况下罢了。
千冷寒放直唇角,方才那袭彻骨冷笑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淡漠。
若芸见他神色有变,忙笑颜错开话题“少主今日气色看起来不错,想必婆婆这几日也是煞费苦心。”
千冷寒轻恩声便不再多言,两日之后便是二人婚礼,其实除了初晴之外,其余女人不管娶谁,对他来说都无所谓,没多大意义。
见他俊脸一如既往孤傲凉薄,若芸沉下晦眼,抿紧的朱唇里满是惆怅。
哪怕丝丝柔情,他都不曾吝啬给她!
初晴的日子一如从前,未有丝毫改变,人倒是变得跟先前不太一样,心思藏得愈发深沉,好些时候就连楼诺煌也猜不出她的所思所想。
次日早晨,初晴拉开大门,见到的并非是小柔亦如从前坐在台阶下等候,门口站着一个陌生面孔,女子娟娟十八模样,举止间总有柔美,在睇她面容,生得天姿国色,不过她穿着侍女服,玉手稳端一盆热水,对着初晴毕恭毕敬。
“晴姑娘,小柔昨夜不幸惹上风寒,便使唤奴婢来伺候您。”
初晴凤眼如露,退开身让她进来,若芸乔装打扮混入寒王府,再加之她功底深厚,劈晕小柔便将她送回屋去,这之中她的小心翼翼并没有人觉察。
当日在天下会,初晴昏睡不醒,所以她并不认得这张脸孔,只觉得这侍女看着眼生。
“你是新来的?以前在寒王府可从未见过你。”眼见若芸退开身,初晴玉手放到水泽里,水面波纹四起,折得她十指若隐若现。
若芸面不改色,淡然俯首“回晴姑娘话,奴婢前些日子刚来王府,规矩还未懂全,若是有伺候不周之处,还望姑娘大人不记小人过。”
初晴执起手,往她睇去笑颜,若芸顺势送来帕子,她接过擦干手“听你说话这口气倒向大家闺秀,读过书么?”
“小女子不才,粗略读过几本。”
若芸目光掬住她入到梳妆台前坐下的身影,盈盈步子忙跟过去。
初晴刚睡醒,乌黑沐发还没绾成髻,长及臀部,倾城脸蛋如染过晨雾,美得令人惊悸。
若芸拿起梳蓖为她束发,初晴水眸透过铜镜一瞬不瞬端详她,方才热水里被她撒有花粉迷毒,只是过去这样久了,初晴为何还不发作?
若芸并不知,早在两日前初晴就研制出花粉迷毒解药,不比观花婆婆的解毒一时,她这是能一直对这药产生抗体,若芸自然毒不倒她。
她与初晴闲聊几句,花粉迷毒不会这样久还不作用,唯一可解释的便是它失效了。
初晴盯看着她,她俏脸的表情不能有太大波澜,因为若芸听得出,初晴看似无关紧要的话里隐藏有不少试探,这是个不易蒙混的苦差事。
还好初晴的问题她都答得巧妙,这才有幸过关。
她帮初晴绾上流云鬓,手法巧妙精致,初晴对她大加赞赏,若芸只宛尔一笑,很快退出房去,她知道失手后万万不可贸然行动,初晴非等闲之辈,还有一日时间让她从长计议。
若芸走后,初晴微眯的眼峰满是凌厉,她抬手到鼻翼,花粉迷毒无色无味,常人根本无法察觉,但对她来说,自那旖旎雾气进门,她就知道此女乃明月峡之人!
初晴唇瓣曲把冷笑,凤眼深处的幽暗尔后才消散。
若芸才走出初晴房间百米远,她水眸深处有些枉然,玉手抬起到额前,有些头晕目眩,她这才猛然警觉自己上当,方才的帕子在不知不觉里被初晴覆上méng_hàn_yào。
潜伏的药力发作,若芸头重脚轻,眼前霎时转为一片白,她袅娜之姿猛然倒地,等到再度清醒时,自己已被人绑在树上,初晴坐上一把镂空椅子,椎骨枕在椅背上,挑起的眉峰略带轻蔑。
若芸见她模样懒散,眉目清冷里太多单薄,她抿住朱唇,自己能瞒过观花婆婆之眼,却败在她手头!
初晴手里把玩有根藤条,不长不短,只要一挥,正好及到她身上。
“你倒还挺聪明。”初晴递来冷笑,若芸脸色淡如清秋,掬不见半点喜怒。
“若真聪明,便不会沦落到树上绑着。”
初晴轻笑声,也不拐弯抹角“说吧,那个老妇派你来如何对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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