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日,关于凤阳公主与邵子倾的婚事有了飞速进展,钦天监已择选好,婚期定在六月初六,并向在湖阳休养的景阳帝请旨赐婚,而邵子倾虽身负重孝,但因是与皇家联姻,国法高于家法,邵家当家人邵庭远亲自出面,表示愿为皇家子嗣绵延计,不拘泥于陈俗。火然 ?文 ?.ranen`
各国皆收到国书,邀请皇家成员前往观礼,自是忙不迭地来捧这个场,而其中最为热情的,便是乌国皇帝赵治,竟是不辞辛苦,亲自出行。
公主下嫁,自是不存在花轿出门,而且方晴又是皇太女,基本上就等于在招赘,经过了一连串不愉快的事件后,景国朝中上下松了口气,总算又有喜事了。
皇后赵晚晴望着妆台前已披上嫁衣的方晴,几乎要喜极而泣了,上前帮着女儿整着头上的钗环,有些抽噎地道:“没想到当年像一只小猫一样抱在怀中的丫头,如今竟是要嫁人了。”
山茶在一边打趣道:“娘娘,说不得明年您便能抱上外孙子,那时候可不知得多高兴呢!”
“说着说着,人就老了!”赵晚晴心下未免有些酸涩,见这会子方晴笑吟吟模样,不想扫了这孩子的兴,便出了东宫。
“焦大人现在何处?”到了外头,赵晚晴问身旁一个太监,昨晚焦和歇在暖心阁,像是心事重重,竟是翻来覆去了整晚,赵晚晴觉得他因为不舍得嫁女才如此,想着他今日还要主持大典,也不知身体能不能受得住。
“回娘娘,焦大人去了大殿,说是得去瞧瞧下面人的安排,大人这几日操劳得紧,唯恐怕出什么闪失,委屈了公主。”太监低头作答。
“唉,他呀,倒是个儿女心重的。”赵晚晴心里颇有些宽慰,经历过诸多风雨,她如今只盼着身边人个个都好,甚至赵晚晴已说服自己,如果焦和真想想当皇帝,就随了他去,反正,凤阳依旧是皇太女,这天下逃不到别人手里,自己到时候多劝着这父女俩便是。
七十二声鞭响之后,在位列两边的朝臣、眷属以及各国来宾的夹道注视下,方晴与邵子倾携手走进大殿。
“放心吧,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同你在一起。”邵子倾感觉出紧握着的那只小手冰凉刺骨。
“子倾,多谢你肯帮忙,”方晴低着头道:“若是事败,你赶紧走,不必管我,离开这是非之地,做一个自由自在的人。”
邵子倾目视着殿内御座右侧站着的焦和,突然生了戏谑,笑俯到方晴耳边,“想那老家伙也不敢杀咱们,难道他就不怕当个断子绝孙的皇帝?你瞧着,我绝不会给他生孙子。”
方晴“噗嗤”笑了出来,白了邵子倾一眼,“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
焦和皱着眉头瞧着一对新人走到他面前,觉得这两个有些亲密得过分,虽是焦和一力要让他们成亲,可毕竟这是自己一双儿女,焦和并不忍心害他们悔恨终身,等到礼毕,一定将二人隔开,等大事得成,再让他们各自嫁娶。
“公主、驸马,吉时已到。”焦和上前向两人见礼。
方晴笑了一笑,“本公主此次缔结良缘,多亏焦大人一力撮和,我们夫妻感激不尽,特为焦大人送上一份厚礼。”说罢,从袖中取出一个卷轴,递给一旁的传旨太监,命了一声,“念!”
传旨太监奉命接过,打开来正想诵读,脸色却突然变了,竟转头看看焦和。
焦和上前一把将卷轴夺过去,飞快地扫了几眼,再抬起头时,五官都快扭曲了,“凤阳,这就是你的厚礼?将我的罪状列出来,还想杀了本官不成?”
这时方晴身子一扫,厚重的礼服落在了地上,身上已是束身打扮,而旁边邵子倾也望着焦和拔出了佩刀。
大殿内顿时混乱成一团,有人在大声吼,“有刺客,有刺客!”然后大殿的门竟关上了。
此时大部分人都站在殿外,听说里头出事了,有的想往里跑,有的要往外冲,都不知该如何是好。
此时,方晴使出金针,直向焦和飞去,却不想焦和极是机敏,一个鹞子翻身,躲过了一次袭击,邵子倾紧着上前,刀锋哗哗直闪,不过焦和手上早多了把剑,只轻轻一挡,其力竟如千钧般,将邵子倾震开老远。
“子倾!”方晴大叫一声,闪过焦和攻势,噔噔退后几步,然后一个空翻,跃到邵子倾身边。
“怎么,凭你俩个就想杀了本官?”焦和一阵狂笑,“想不到啊,焦和四处游历学得这一身功夫,到最后是为了对付一双要弑父的儿女,来人!”
在焦和一声怒吼之下,从殿梁上飞下几十号黑衣人,直接将方晴同邵子倾围在了当中,焦和指着他二人道:“将两个孽种抓起来!”
与此同时,殿门被打开,一大帮护****执着刀枪剑戟冲了进来,而跟在这帮军人后头进来的,正是披着铠甲的邵庭远。
大殿内忽然异常地平静下来……
方晴被关进了东宫,刚开始之时赵晚晴还来瞧瞧她,到后来大概焦和下了令,便再没有来过,连原先跟在方晴身边的山茶几个都不见了踪影,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起初方晴也曾试图逃跑,然而东宫四处早布满眼线,个个深怀绝技,即便方晴这种练就上乘心法的,也架不住几十号人一个接一个上来围攻,到最后焦和给逼急了,干脆亲自动手,使了江湖上早已失传的金刚掌,直接废了方晴的内力。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东宫似乎逐渐被人遗忘,渐有传说,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