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景焕从他的声音里也听出了他现在的心境,皱了皱眉,倒是没有多说什么,沉默了片刻,道:“可有查到什么线索?”
黑袍男子眯了眯眼,暗红色的伤疤也随着他的动作上下动了动,诡异而又可怖,沙哑刺耳的声音响起:“与他们动手的是一伙来自幽州地界的山贼,跑了一个,其余全部死在了房里。”
祁景焕勾唇挑起一丝冷笑道:“幽州来的山贼?杀了本王的人?!”
黑袍男子没有说话。
“南侯府的大小姐有什么动静?”祁景焕道。
“有人见她与一女子出入一醉楼二楼。”黑袍男子道:“一醉楼的掌柜似乎对她很不一般。”
“哦?”祁景焕眉眼间闪过一抹精光,呢喃道:“一醉楼?”
若是他没记错的话,一醉楼似乎并不是一般的酒楼,二楼也不是什么人想进就能进去的,据说进去的人都需要凭借手中的梅花牌才可以进去,她竟然还与一醉楼的掌柜有些关系,看来当真是不简单呐!呵!他倒是越来越好奇这个南侯府离家十年的女儿了。
黑袍男子阴辣的眸中闪过一抹精光,道:“要不要继续派人跟着南侯府大小姐?”
他总觉得这个南侯府的大小姐不简单,他在她的身上闻到了嗜血的味道!那种让他血液为之沸腾的罪恶源泉!
祁景焕敛眉沉思了片刻,淡淡的道:“不必了,不要让祁瑾熠那边起疑,否则事情会很麻烦。”
绪,微微点了点头,道:“幽州的那伙儿山贼…。”
“查!”祁景焕儒雅俊秀的面上闪过一抹狠辣:“本王倒想看看究竟是何人在背后捣鬼!”
幽州来的山贼?!就为了杀这两个人?!一伙儿山贼,没有人指使,他们哪里来的这么大的胆子杀王府的人?就算他们再没有脑子也不会做出这种事情出来。
黑袍男子眉目微蹙,略显沙哑的声音应道:“我马上吩咐人去查。”
“荆州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祁景焕道。
“已经处理妥当了。”黑袍男子道:“醉竹楼那几个铺子已经废掉了。”
祁景焕勾了勾唇角,既然这么不识时务,那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眸中浮现一丝满意之色,道:“任天华那边开始动了?”
黑袍男子点头,道:“如今商会除了唐兴那几个,其余都已经是我们的人,等到时机成熟,便可将他们一举拿下!”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祁景焕眸中闪过一道精光,只要过两日陈安进走马上任,荆州的这片地界就能牢牢地握在他的手里了。
“皇后那边?”黑袍男子道。
祁景焕冷冷一笑:“她手里能拿得出手的人也唯独就剩下闵家,父皇是不会同意让闵家的人掌控荆州的。”
闵府的人除了闵怀良,其余的人都没什么大的本事,闵怀良身为六部尚书,自然是不可能下放道荆州去任抚台,再者闵怀良可是皇后身边的一员大将,若是他离开了,那皇后的气数也就到头了,皇后也不会傻到将他推出去。
而荆州作为如此重要的地界,父皇自然是要选择一个能力相当的人出任,也正是因为这点,陈安进的可能性最大,毕竟一个曾是新科状元的人无疑能力是让人无法怀疑的。
“看来咱们是万无一失了。”黑袍男子低声笑道,沙哑刺耳的声音如同尖锐的利器,刺耳而又聒噪。
祁景焕皱了皱眉,道:“闵志安那边可有出什么事?”
黑袍男子止住笑意,道:“王爷预料的果真不错,当天晚上宁相就派了一伙人试图潜进闵府,被咱们的人截住全处理掉了,前两日闵志安随闵怀良出府,宁相又派了一伙人在路上围堵,闵怀良似乎早有准备,宁相并没有得逞,接连两次失利,估计他也没什么后招了。”
“你继续派人盯着,不能出任何差错!”祁景焕道:“另外再派人注意着宁府的动静,有任何情况立即回来禀告。”
“是。”黑袍男子道。
突然,门外响起了一道通禀声:“王爷,王妃过来了。”
祁景焕皱眉,道:“直接让她进来吧。”
“是。”
黑袍男子犹豫了一下,道:“王爷,我还是先行告退了。”
祁景焕想起他的容颜,点了点头,却不想还不等黑袍男子下去,宁惜文便已经推门进来了。
“王爷。”宁惜文抚着凸起的腹部柔声唤了一声。
祁景焕上前将她扶到身旁坐下道:“你怎么来了?怎么不在房里休息?”
宁惜文朝身旁侍立的丫鬟摆了摆手,丫鬟立即上前将手中托盘里煮好的粥放到书桌上便悄悄退了出去。
“王爷,这几日你一直呆在书房,这是妾身吩咐人做的你最喜欢的莲子粥,你尝尝看还合不合胃口?”宁惜文端起桌上的莲子粥正要拿给祁景焕,却不想突然撇到站在一旁那个正要离去的黑袍男子,正巧看到他的正面,那双仿佛猝了毒液的阴辣双眸以及隐藏在黑布之下的暗红色伤疤,透过光亮看的异常的清晰,仿佛看到了他掩藏在黑布之下的唇角正在微微勾起,朝她笑的灿烂……宛若看到了一条正在吐着蛇信子的毒蛇在慢慢靠近。
“啊——”顿时一声惊呼,手中的粥嘭的一声掉落在地,发出一阵刺耳的碎裂声。莲子粥溅到了两人的脚面。
祁景焕明显的察觉到怀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