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被他那温柔地笑给震得心尖发颤。
这不是第一次了,在当初他在车后座的告白,在元旦之夜低声的承诺,都让她的心绪变得如此的不安和紧张。
正在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之中时,霍珩已经从车头绕了过来,替她亲自打开了车门,伸手将她搀了下来。
除夕的夜依旧寒冷,一下车霍珩就脱下了自己的西装披在了她的肩头。
其实从下车到小木屋就那么几步路的时间而已,她根本不冷。
但看他一再坚持,她也只能披着。
“走,进去看看我给准备了什么。”他牵着聂然的手朝着木屋走去。
木屋的门一推开,里面漆黑一片,聂然不禁皱了皱眉。
就在她想要问到底准备什么的时候只听到“啪嗒”一声,小木屋的灯倏地亮起。
一瞬间的光亮刺得聂然眯了眯眼,等到看清后发现小木屋的桌上铺着一层暗红色的布,繁复雕花的银色烛台摆在真重要,桌子的两端放着白色的骨瓷的餐盘,以及银制的刀叉。
在温暖的灯光下,泛着柔和而又美幻的光。
突然,一抹鲜艳的红闯入了她的眼帘。
聂然下意识的绷紧了身体,还未有任何的动作,就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花香传来。
随即手中多了一支红玫瑰。
“喜欢吗?”站在身侧的霍珩微笑地问。
“你到底什么时候来弄的?”聂然看着屋内的布置很精心,可以看得出布置的人是很用心的。
霍珩得意地扬了扬眉,“不告诉你。”
接着双手搭在了她的肩上,将她轻轻按在了桌子另一端的椅子上,“你在这里休息会儿,我把牛排煎了,很快就能吃了。”
说着他就重新挽起了袖子,朝着厨房走去。
他今天穿着的是宴会的衣服,那白色的衬衫被他松松垮垮的挽到小臂处,站在灶台前忙碌着,又让她回到了半个月前的那段居家时光。
聂然看着他前前后后拿着锅子在炖着什么。
最后才洗好了锅子,将早已腌制好的牛排放入平底锅内开始煎了起来。
那“滋滋滋”的声音在这漆黑寒冷的冬夜中横生出了几分温馨。
他的动作很快,趁着煎牛排的时候,顺便将用来点缀的芦笋放在热水里焯了一下,等到将芦笋捞起来的时候,他又趁机将牛排翻了一个面,牛排“滋滋滋”的声音又响了几分。
然后将小番茄一个个利落地切好摆盘。
最后关火,将牛排放在了白色的骨瓷盘内,把焯好的芦苇也摆放后,最后用汤匙把调好的酱汁倒在了牛排上,端了出去。
聂然看到他先是把牛排端了上来,接着后用两个大盘子分别将一直闷在锅里的龙虾和一只鸡拿了出来,切好淋上了酱汁,端上了桌。
等菜全都上齐了,霍珩这才从厨房内拿出了两个高脚杯,以及一瓶红葡萄酒。
随后将桌上的蜡烛点上。
关了屋内明亮的大灯,只有两盏落地小灯配合着桌上的烛光,迷离如梦。
暗红的液体在透明的高脚杯中流动,霍珩端坐在她的对面,轻轻举杯想要和她碰杯。
聂然看他那么正经认真的样子,抿着笑举杯和他轻碰了一下。
玻璃发出清脆的一声声响。
霍珩用眼神示意她尝一下眼前的牛排。
等她切了一小口放入嘴里咀嚼时,他才问道:“怎么样,好吃吗?”
聂然吞了口中的牛肉,提了个小小的意见,“下次能不能再煎得熟点。”
霍珩似有些讶异,“你不喜欢吃五分熟的牛排?”
聂然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不是,是我不喜欢吃生的。”
是的,她不喜欢。
那带着淡淡血丝的牛肉让她会回想到自己前世在基地里吃生牛肉的日子。
那段完全无法把自己称之为人的时光。
然而霍珩并不知道,只以为她是接受不了生食,于是笑着道:“那你要学着喜欢才行,野外演习的时候不能点火就只能吃生的。”
聂然一听就知道他误会了,她哪里是不能吃生的,只是不喜欢而已。
不过她也不辩解,反正那么小一块牛排几口就没了,比起前世那些大盘的生肉,已经好很多了。
可霍珩哪里舍得,他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的约会可不能被一块牛肉给搅和了,当下他就伸手将那盘子端走,“既然不喜欢吃就不要吃了,现在又不是训练,不必勉强自己。”
说着就将其他的菜端到了她面前,“尝尝看我做的龙虾和红酒山鸡,还有这道海鲜汤味道也不错。”
聂然默默地吃了几口,霍珩就忍不住地又问道:“怎么样,这几道菜还合口味吗?”
他生怕这些东西也不合聂然的胃口,那这顿烛光晚餐就完了。
不过还好,聂然对其他几道菜并没有什么地方不满意的,她点头道:“嗯,味道很好。”在吃完了最后一口龙虾肉之后,她补了一句道:“你特意去学的吧。”
“你怎么知道?”霍珩晃动酒杯的手一顿。
聂然笑着回答:“你刚做这几道菜的时候手法虽然有条不紊,可是嘴里有念每一个步骤,说明你并不经常做,而且还背了书。”
霍珩无奈低笑了一声,“真是什么都逃不过你的法眼。”
聂然扬眉得意一笑,主动轻轻对他碰了碰杯。
接下去的晚餐吃得很是尽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