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尤多拉小姐日益成长的胸部,干——噗哦!”
话才堪堪说到一半,突如其来的打击就强行让埃里卡闭上了嘴。
当啷地、被掷到他脸上的酒杯掉到了桌子上,而作为元凶的女孩尤多拉,则再度出现在了视野里。
“哎呀…弄湿了,我可是很中意这件和服的那……”
埃里卡无奈地发出叹息,同时又接过战战兢兢的老板递来的亚麻布擦拭起脸与头发,而尤多拉则一脸嫌恶地坐在旁侧,自顾啜饮着手中的葡萄酒。
“我说——尤多拉,你好歹也是一位圣骑士,像这般在白日酗酒真的没问题吗?”
尤多拉斜睨了埃里卡一眼,而后又把脑袋转向了自己的酒杯,同时有些不快地说道:
“仅仅是‘神之鲜血’而已吧?教士们都在喝的那种。”
“不——虽说是都在喝,但那是有限量的,至于你……”
一语至此,埃里卡不自禁地看向尤多拉那因酒精而稍稍泛红的脸颊,同时叹出一口气。
“你今天喝掉的葡萄酒、麦酒、蜜酒加起来已经超过了一个教士五天的饮酒量了,这不会太多了吗?”
“别管我啦……”
一边打着小小的酒嗝,尤多拉小声抱怨道。
“又不会醉。”
埃里卡微微一呆,而后将视线落到了自己的酒杯上——那鲜红而粘稠的液体泛着浓郁的甜香,并随着埃里卡的摇晃而滚动着。
看起来确实很诱人。
埃里卡一时间觉得口舌生津,他将酒杯举到嘴边,咕嘟灌进一大口,清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滑下,甜味和恰到好处的辛辣直沁心脾。
“说不会醉…倒也的确如此——如果跟那个国度的烧酒比起来的话。”
是因为受到认同而心情变好了吗?尤里卡在嘴角上挂起大大的微笑,兴致颇高地说:
“——是吧?”
——就算如此你也喝得太多了。
虽然很想这样反驳提醒她,但埃里卡又觉得拂去她的兴头似乎又不太妙,于是他还是选择乖乖地闭上了嘴。
说起来……麦酒和葡萄酒,已经接近十年没有喝过了呀……
这种“家乡的味道”让尤多拉如此贪恋,也的确是情有可原的。
但……
现在还不是能够悠闲地在酒馆里喝酒的时候。
“——我说,尤多拉,差不多该说些正事了吧?”
埃里卡说。他侧过身体,一本正经地把视线投向了尤多拉的侧脸上。
“哎呀……”
在发出细微的讶声的同时,尤多拉略略睁大了眼睛。
“真是少见——我以为你会一直像被豢养在猪圈里的猪只般毫无作为呢。”
哎呀…被挖苦了。
一边这样轻巧地笑着,苦笑浮上了埃里卡的面颊。而后,他就保持着这有些滑稽的表情开了口:
“就算是我也会知道事情的轻重缓急的——可不像某位大大咧咧地坐在酒馆里喝了五天酒的圣骑士那样。”
“那是因为你拖拖拉拉的错吧?!”
马上就被反击回来了。
虽说是早有预想的后续发展,但埃里卡还是忍不住想看看尤多拉那有趣的气恼表情。
不过,在这以上的肢体接触还是不要有的好。
一边这样作想着,为了不刺激到尤多拉纤细的个性,埃里卡退步一般地举起双手、同时在嘴里“是、是”地应合着坏脾气的女孩。
尤多拉用鼻子发出一声小小的“哼”声,旋即一整面色,自顾展开了话题:
“那么,开始说明关于这次任务的事情吧——首先,任务的目标很明确:确认突然出现的大恶魔级恶魔的动向,并时刻向神殿报告,或在可能的情况下——将其消灭。”
尤多拉稍一停顿,而后继续说:
“关于那只恶魔的信息——据阿瑟·艾倍尔骑士所说,恶魔的魔力值在2000以上,体长在十英尺上下,浑身包覆黑甲,胸口嵌有一颗圆形宝石,主要攻击手段是靠利爪切割目标,或是靠不知名的手段彻底摧毁人类身体的一部分;据推测,它是一只极其强劲的近战形恶魔。”
“近战形恶魔吗?”
埃里卡露出微笑,他轻声喃喃道:
“请继续。”
“以及,关于那只恶魔的动向。他最初的出现是在被魔灾侵占的黑矛王国的艾尔郡。隶属于生命神殿的骑士们在突围之后与其遭遇,并遭其杀害了五人中的四人——而圣骑士阿瑟·艾倍尔却保住了性命。”
一语及此,尤里卡烦恶般地颦起眉头,声音也逐渐转入低沉。
说起来——杜鲁骑士经常照顾年幼的尤多拉呀……
在这样思考着的同时,埃里卡又继续聆听着尤多拉的讲述。
“关于恶魔的第二次出现,则是在黑矛王国的东南部——名为考伊斯的城镇附近,他袭击了一支篷车商队,杀害了商队的首领及数名佣兵,而同行的其他商人,却不可思议地安然无事。”
“也就是说……这只恶魔不会像同类一样无差别杀人吗?”
“……正是如此。倒不如说——”
尤多拉倏地闭上了嘴,旋即——她又以变的凝重的口吻说:
“他是在有目的地前进,有目的地杀人。第三次也是——明明城镇里有大量的居民,他却“选择性”地杀害了富商一家,这让人不得不疑心他的动机呢。而且……从他那缥缈的行踪来看,想必他应该相当熟悉人类的习性吧,否则不可能那么轻易地以恶魔的姿态混迹在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