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当、当、当、当、当、当、当、当……”伴随着九声古朴的钟声,沈横公严肃的声音在整个空白的诗之地回响起来,“比试共分为三场,采用三局两胜制,现在开始第一个题目,请长星神明和天狐王各为对方作一首赞美诗,时间为一刻钟。”
也许是为了缓和天星和白卿幽的关系,所以沈横公故意说了这样一道题目,让她们写诗赞美对方。
可惜天星和白卿幽理解的显然不是一个意思,她们听见这道题目后,先是一愣,随即对视一眼,冷冷一笑,转身酝酿起自己的大作来。
半刻钟后,随着沈横公悠长的一声“时间到”,天星和白卿幽同时转过身来,以一副诡异的笑容看着对方。
“请长星神明念出为天狐王做的赞美诗。”沈横公见她们都笑得如此灿烂,顿时满意地点一点头,笑看着天星。
由于长星是神族,白卿幽是狐族,对人族诗文涉猎和造诣都不精深,所以双方自然也就不拘泥于以人族的平平仄仄手法来作诗,只是按照自己心中所想念出长短相同的字句来便罢。
沈横公虽然为她们讲解了许多关于诗作的问题,却也明白她们不会按照人族的规矩来,且写诗也不是短时间就能学会的,所以也放宽了标准,不再计较此事,只以她们的意境,措词和词藻来判断谁输谁赢。
天星清了清嗓子,首先开始念她为天狐王写的赞美诗,随着她声音响起,前方空白的景色中,渐渐显露出了五行浅紫色的字:
青丘有狐王,名为白卿幽。
面若白玉盘,光照万妖界。
卿卿宣凤语,包包泪两行。
可怜体无比,孤芳时自叹。
幽林路暗暗,寂寞泪阑干。
天星这首诗,把白卿幽三个字拆开来作诗,且句句不美,嘲笑她强抢凤夙,强不到就耍手段耍无赖,虽是骂人,却也并不粗俗,倒也别有一番趣味。
任是白卿幽再笨,也听出了诗里嘲弄的意味,于是她脸色一变,就待发作,抬头却见天星走了过来,只见她抬手一笑,盈盈道:“狐王,方才我已经说了,我不太会作诗,都是凭感觉作的,若有我有什么写的不对的地方,还请狐王多担待。”
说了这句话,天狐王便是再如何恼火,也不会发作出来的。天星对此深信不疑,于是她冲着白卿幽狡黠地一笑。
果然,白卿幽闻言冷哼了一声,眸中怒火闪闪,却强忍着别过头去,冷冷道:“你不会作诗这点,我倒是瞧出来了,不过真没想到你作诗作得这么烂。”
见她隐忍不发的模样,天星捂嘴一笑,不动声色道:“狐王说的是,我的诗是作得不好,不过这一首,却是我内心发自肺腑的对狐王的赞美。”
“你!”听到这句话,白卿幽再也忍不住,她转过头,一脸怒容道,“呵呵,如此说来,我倒是要谢谢你了。”说着,她昂起头,神色陡然变得冷峻,她朗声道,“神灵不如听听我给你写的诗吧。”
说完,还不等天星回答,就得意洋洋的念起来,她身前渐渐显露出了四行浅紫色的字迹:
长星长得美,像只花孔雀。
一身翡翠毛,曲颈似大鹅。
今天开个屏,明天开个屏。
遇到野鸡后,一天两次开。
“怎么样?”白卿幽念完,笑看着天星,“我这赞美也是出自肺腑的,是不是比你的更贴切?”
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四周人尴尬的眼神。
这首诗一出口,包括青丘之地的两位狐仙在内,也全都捂着嘴偷笑起来,白卿幽听到她们的笑声,回头狠狠瞪了她们一眼,这才转头,神色得意地看着天星。
听到这首诗后,天星愣了愣,随即就红了脸,她别过脸去,尴尬地咳嗽几声,随即转头看着沈横公,道:“既然天狐王和我都已经念出了自己作的诗,便请族长来分出胜负吧。”
沈横公闻言点点头,走上前来,抬手抚了抚花白的胡子,看了看白卿幽,又看了看天星,半晌才高声道:“我宣布,第一场比试,获胜者为……长星神明!”
话音刚落,便见白卿幽早已是按捺不住,气急败坏地冲上前就道“为什么是她?”
她指着天星,一脸怒色地质问沈横公:“我作的诗哪里比她差了?为什么是她赢了?而不是我?她还写诗骂我呢,你们也不管管!不就是因为她是神恩族的庇护神吗?所以你才就这样偏私,你……”
“够了!”本来站在诺婳老祖身后的凤夙闻言蹙起眉,本来不打算插手的,岂料白卿幽越说越过火,听着听着,他终于再也忍受不住,上前拉过她道,“白卿幽,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做事怎么都不动动脑子呢,还把过错怪在族长身上,你知道你写的是什么东西吗?这根本就不配叫诗!”
“宣郎……”白卿幽见凤夙又生气了,一时还有些摸不着头脑,只有抬头泪汪汪地看着他,“我的诗怎么了?究竟又哪里错了?惹你生气了?你说我写得不好,她就写得好吗?她骂我你怎么不说?我骂她你反而心疼了,而且沈横公偏私,你也不帮我,宣郎……”
“闭嘴!”凤夙甩开她的袖子,叹息一声,闭上了眼,半晌他才睁眼,长叹一声,看着仍在抽泣的白卿幽,无奈道,“我究竟要怎么说你才会懂?你懂不懂什么叫诗?你看看你写的,再看看长星写的,你不觉得自己低俗吗?是,你们是在骂对方,以诗来互骂,可就算是这样,你也能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