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再不了解镇海的风俗,这话儿,杜千也不会信的,满嘴胡言,这妞儿信不得。商家的习惯,相差不会太多,周山又不是没有商行,商行家的女儿婚嫁,其实都差不多。
表面光鲜,其实都算计到骨子里去了,女方的嫁妆,由嫁过去的新媳妇掌控,这是在婆家里的支撑,嫁妆少甚至没有的,肯定会受气。至于嫁过去管家,那是另一回事儿,让你管家,可不会让你管到自己口袋里,更不可能管到娘家去。
“不信就算了。”果然,阮玉在胡扯,扯着扯着,就把杜千之前的话儿扯没影了。
杜千也不在意,原本他也没有娶一个不认识女孩的心思,纯粹就是想恶心她一下,你已经恶心哥好几回了,还不让人恶心一回?
“要不这样吧,我老家有个亲戚,你在那儿住下来怎么样?相互有个照应。”杜千心思一动,开口说道,恶心完了,得想办法诱骗。
阮玉的出身如何不用理会,人家是实打实的战师,可惜只是战师,若是战神,杜千怕是要动其它的心思了。当然,那是不可能的,阮玉比自己还小,二十岁以前的神师?
呵呵呵……
三十岁上下的神师,已经是举世嘱目了。
事实上,绝大多数的神师,都是在四十到六十岁之间迈过这道槛的,再晚的自然也有不少,有些甚至在八十岁以后,才进阶神师,那叫大器晚成。
好吧,这都是好听的叫法,别忘了,人体的自然老化,是无可阻挡的,想要增加寿元,必须迈过那道槛,在此之前,谁都无法逃过生老病死。
其实,就算是神师,杜千也知道,同样逃不过去的,这世上,就没有长生不死之人。
别看君山活了足有两百多年,沐汐更夸张,有活化石之称,怕是连他自己,都算不清自己活了多少年了,可这并不代表,他们能一直活下去。
十几岁的战师,已经是凤毛麟角,任何势力,都会注意到她,无论是放在哪儿,阮玉都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难怪董萫会带着一群人,追捕逃奴,这样的人,自己都起了心思,何况是董家。
还好,自己一方的实力足够强,只要肯付出代价,应该能够拿下。去它娘的,不管怎么样,都得拿下,就算董家不乐意,你能咬我?
把阮玉放在平川,用不了多久,就能名传四野,一位战师,在平川城还是相当有份量的。要知道,原本平川城就只有两位神师,而且还常年不在平川城,在那儿,战师已经是最强的武修士了。
有她给姑姑撑腰,就算一句话都不说,想来那个便宜姑夫,也不敢难为姑姑。没办法,象姑姑家的那种圈子,实在是太乱了,想想杜千都头疼,真不知道这些年,姑姑是怎么忍下来的,都不容易啊。
这些道理,杜千很早以前就明白,因此从不主动去麻烦姑姑,直到毕业,姑姑直接出手,他才承了这份情。
“平川?那是什么地方?”
“靠海,很美。”
“偏僻?”阮玉一针见血的问道。
“嗯。”
“多久?”
“嗯?”杜千扭头看向阮玉,这妞是在和自己谈生意?果然是从镇海出来的,上至联盟,下至家奴,张嘴就是生意啊。
“多了不用,就一辈子好了。”谈生意嘛,杜千不会,可他总知道漫天要价的道理。
“一年,我是战师呀,给你家亲戚撑腰,一年也够了吧。”
完蛋了,这妞聪明的过头,自己还没说,只说了句老家、亲戚,这丫头就知道自己打的什么主意。
“是啊,你是战师呀,很值钱的,一年就想脱身,美死你?”杜千瞬间反击回去,暴击一万点。
“战师一年的自由,难道不值这个价?”小丫头不甘示弱。
“你在董家多少年?你说值什么价?”杜千谈的很累,他发现,自己还真不是作生意的料,谈判什马的,真的好难啊。
“顾大师,灭了她。”想到就作,专业的事情,交给专业的人,杜千挥手叫过顾盼,指着阮玉说道。
看着一脸讦笑,阮玉脸都黑了,果然不是好人,孤儿就和好人没什么关系,大家都要努力生存,好人什马的,还是让别人去作吧,自己先活好再说。
眼前这家伙,太无耻了,说不过自己,居然还带换人的。阮玉知道自己很聪明,可她真不是商人,也没作过生意,和专业人士比起来,能说到你哭,这怎么谈?
“姑娘,交易指的是对等交换,你出自镇海,应该明白这个道理。就算不能完全作到公平,至少也是各取所需,让交易的双方,感觉自己都赚到了才行。俗话说的好,杀头的生意有人作,赔钱的买卖无人问,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顾盼笑呵呵的说道,先不提价格,先说交易的道理。
其实顾盼也不是专业的商人,可人家是专业的占卜师,是人们眼中的专业骗子,一个小姑娘,怎么可能搞不定?
他这个管家都是业余的,把握人心,掌控未来才是他的专长。
“你说,我听,不同意就拉倒,一拍两散。”阮玉一脸的悲壮,姐不和你谈生意了,直接掀桌子。
可惜她手中的牌太少了,眼下自己连人身自由都没有,还是人家的俘虏呢,好在他们是周山人,若是按镇海的规矩,她又成家奴了。
底牌太少,能谈的自然就不多,阮玉决定,只要不太过份,哪怕花上十年八年,换得自由身,也是值得的。
阮玉的果决,让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