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弯下身子,直接从九州的手臂下钻了出去,扯了扯脖颈上带着的项链,舒出一口气,双手插袋朝着玄关走了过去。
“喂……”带着气喘的声音响起。
“干什么。”
“……后天你生日吧?我有礼物送你。”
“哦,被灭族的周年纪念日,这种日子不过也罢。”
“……”
两人之间的气氛再度沉默下来。
没有九州的阻止,近江的背影很快消失在了九州的视线当中。
九州抽出了拳头,转过身,身体后靠墙壁下滑,坐到地上后又是一个重拳砸到地板:“该死……”
……
“黑泽先生……”小兰颇有些局促不安地看了看黑泽银。
老实说她本能想安慰九州,但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知道应不应该上去搭话。
“让他一个人静静也好,他的恢复能力很强,等会儿就会活蹦乱跳了,不用担心,相比之下,我更感兴趣的是近江……”
“啊?”
“我好像在他刚才前进的道路上看到了尾崎光夫的身影,上去看看。”
“唉?黑、黑泽先生,请等等……”
……
“我说近江,你也很羞耻吧,以前竟然有这么一个朋友是哥们……”在没有外人在场的阶段,尾崎光夫可谓是肆无忌惮表达了对九州的不满,“你看到刚才他那副死缠烂打的模样了吗?真是蠢透了!”
“嗯,蠢透了。”
“不过我还真是没想到,那家伙对你竟然还是念念不忘,我原本以为他间接害死了你的亲人,早就没脸见你了才对你总那么恶言相向来着,现在看来并非如此啊……啧啧,看来我可以利用这点谋取更多的遗产了呢。”
“随你喜欢。不过光夫少爷,别忘了现在你还是嫌疑犯,可能进监狱,我会全力把罪名揽到我身上,不过法官怎么判决,我就不清楚了。”
“我不担心。以你的口才,瞒过那些警察蠢货是轻而易举。”尾崎光夫轻笑了一声,“再说了,你也知道,我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你的那个秘密,可就很快会公之于众,那么你……可是会真正的身败名裂呐,吸毒的前缉毒警察,近江先生。”
他凑到近江的耳边,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近江的身体一僵:“我……”
“啊呀呀,你想说你只是被菊地陷害了吗?不过你的确吸毒了哟,照片录像什么的物证都在,那边的人证有的是,最重要的是你的身体的确有了毒瘾呢……真可怜。不过这样也好,这样我们才能放心让你为我们办事啊近江。”
“……”近江没说话,不过嘴唇,已经被她咬出血就是了。
“嘛,所以一定要尽心尽力帮我脱罪,我可不想要在监狱里呆哪怕一天,那样对我的声誉也有影响,所以只能委屈近江你了。你只要坚持你的说法,我再给警视厅里的一些人塞点钱,那么一切就会如我所愿……以后我会按时见你并且买通监狱里的人给你送点好东西的。”
“……多谢。”
“哪里哪里,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你那玩意儿可是每隔几个小时就爆发一次,现在算算时间也快到了……我带了一包过来。”尾崎光夫把胸针解下来,递给了近江。
近江捏紧了拳头,表情抗拒。
尾崎光夫翻了一个白眼,把近江的手拉过来大大摊开,把胸针放在了上面。
“注射器你身上应该有带,‘开天窗’很容易,这地方我事前巡查过也没啥监控,放心吧。”尾崎光夫一副我很为你着想的表情,“那,我先去大门了,你记得早点过来。”
“恩,我……会……的……”此时的近江声音已经是有些发抖,他的脸色逐渐变得惨败,拳头捏紧,竟是不由自主半蹲了下去。
或许果然如尾崎光夫所言,他的毒瘾……又在不知不觉中再度爆发。
他需要毒品解毒瘾。
尾崎光夫看他如此模样,脸上的笑容不由得更加灿烂,不久前的阴霾那是完全一扫而空,哼着歌心情愉悦的离开。
近江的左手向下,掌心压住胸针的同时,手指插到了院中的土壤,在地面抓出了五道指痕,他的右手颤巍,已经是摸到了胸前的十字架:十字架的末端,尖锐如针。
近江的脸上挂起自嘲的笑容,他控制布不了自己额头逐渐渗透的细密汗珠,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右手拔下十字架,左手拿起胸针,朝着上面一块仿佛是绿宝石的东西插了下去。
十字架的末端轻而易举进入了“绿宝石”中央,而随着十字架本身逐渐染上晦暗的色彩,“绿宝石”竟是干瘪,最后只剩下一张膜挂在胸针上,此时十字架也尽数成了幽幽色彩。
“绿宝石”是储藏药液的载体,十字架可以充当注射器的作用,接下来要做的无非是……
近江撩起了衣袖,露出了满是伤痕的左臂,上面细细密密的小孔简直数不清楚。
他把十字架末端对准了左臂。
“我真是……病狗一条啊!”
他猛然用力。
液体在身体之中流动的感觉,令他被某种魔幻的可怕力量所渐渐吞噬的精神,有了恢复的趋势。
他加大了力度。
滚烫的液体,在他体内沸腾着,也红了他的眼睛。
等到自己的精神状态勉强稳定下来之后,近江睁开了眼睛。
他手里握着十字架,然而那里面液体没有丁点流失,反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