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席话落下,蓝川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度变得苍白起来。
但他最终吐出一口气,松开了紧捏着的拳头,笑了一声,那笑声中充满解脱:“对,没错,是我干的。”
“东矢,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秘书冲上来质问,却被怕她情绪激动的一位警官拦下,她只能在距离蓝川一米外的地方张牙舞爪,“老师对你那么好!”
蓝川瞥了她一眼,只是笑了笑,那笑容看得秘书一怔,动作不由自主停下,竟是有些心慌。
然而没等她多想,蓝川就是转身走向目暮,抬高双手:“逮捕我吧。”
目暮给蓝川扣上手铐,深深看了他一眼,推他出去。
柯南从毛利背后走出来,脸上却没有多少破案的惊喜,他皱着眉头看着黑泽银,对方正看着蓝川的背影,唇角带着淡淡的笑容。
“这家伙刚才和蓝川私下谈话不是为了包庇他吗?为什么现在像看戏一样袖手旁观?”柯南简直是百思不得其解,他多疑的心态让他难以接受目前黑泽银的态度,心都乱了。
正在这时,他的脑海中倏然划过一道闪电:“等等,好像有哪里不对。”
刚才蓝川在听他讲证据的时候捏紧的是左手,右手却是没太大动静。但是人在紧张的时刻,要捏拳头的话,要么握紧双手,要么就把自己的惯用手捏成拳头,从和蓝川相处的这段时间来看,蓝川是一个地地道道的右撇子,那么为什么会做出刚才那样的不寻常举动?
柯南的瞳孔忽然猛地一缩,他抬头看着黑泽银莫名勾起的唇角,一股寒意从脚底板蹿上。
难道……
“蓝川哥哥,你等一下!”顾不得沉浸在自己推理可能失误的震惊中,柯南快跑出去,脸色着急大吼一声,想以此叫住目暮和蓝川。
如他所愿两人的脚步都停了下来,目暮回头诧异地看向柯南:“柯南,你还有什么……”
柯南根本不理会目暮,他一把拉住蓝川的右手,对方的手指是意料之内的软绵。
蓝川被柯南的动作吓到,左手伸出去把柯南推开,自己蹭蹭蹭往后倒退,警惕地看着这个孩子:“你干什么?”
柯南没回答,只是像根木头一样站在那里。
小兰跑过来:“柯南,怎么了?”细心的小兰紧张地看着柯南,虽然这孩子平时就莽撞,但今天这种模样是怎么看的不正常。
被小兰的声音惊醒,柯南捏紧拳头,复杂地看了一眼小兰,又把目光转移到蓝川身上。
柯南觉得自己的嗓音干涩,他不知道自己是以怎么样的心情说出这句话:“目暮警官,我觉得蓝川哥哥应该不是凶手。”
“柯南,事到如今你说什么傻话!”目暮紧皱着眉头,“这案件可是毛利老弟推理出来的!而且证据出来了,蓝川也承认了自己是凶……”
“可是蓝川根本不可能犯罪!”柯南低吼着打断了目暮的话。
目暮一下子被柯南的话震惊到:“你说什么?他明明是最有可能……”
“蓝川……哥哥的右手受伤了!”柯南指着蓝川一字一顿地说话,“他连把两百个面具搬到现场来都做不到,怎么可能是凶手?”
“你说什么?”目暮的脸上满是惊骇,他顾不得心潮澎湃,跑过去抬高蓝川的手,蓝川本能想抽离但做不到。
“话说起来蓝川先生刚才推开柯南也是用左手……”小兰忍不住捂住嘴巴,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不远处处于昏睡状态的毛利,难道这次爸爸的推理出错了?
“右手受伤了又怎么的!”蓝川像是被戳中痛处,恼羞成怒推开柯南,“我力气大一只手作案不行吗?”
“……”众人沉默。
但从他们的表情来看,现场没有一个人相信蓝川的话,除了……黑泽银。
“但我可以证明他就是假面使者。”黑泽银走出来,顿时吸引了所有人的视线。
黑泽银表情自若:“几天前碰上他去书店买了两份一模一样的报纸,那想必是用来制作恐吓信的,他或许在买的时候手指涂上胶水掩盖了指纹,但我没有,我还碰过那报纸。”
“或许所有的恐吓信上都有在下的指纹。”黑泽银似笑非笑亮出十指,“要试试吗?警官先生。”
又是一片沉默。
现在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词语可以形容这些人内心的复杂和惊疑不定。
是凶手?不是?
他们搞不清楚了。
“或许蓝川的伤是在犯罪后弄出来的?”全垒打王讷讷出声,毕竟在这之前他可没觉得蓝川的手有什么不对劲。
目暮看了他一眼,头痛地扶住额头:“叫所有人再回餐厅吧,毛利你也……”
“毛利叔叔说他要单独思考!”不管三七二十一柯南就叫了起来。
“……总之其他人先回餐厅。”目暮继续头痛,“高木,送蓝川去医院,查他的手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高木立马敬礼。
……
毛利不自知自己沉睡小五郎的名号正摇摇欲坠,依然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其余人皆是聚集在餐厅,坐在长餐桌旁边,神色各异。
高木带着蓝川匆匆赶回,打破了餐厅里难耐的沉默,目暮唰地一声就站起身,大步走向高木:“情况怎么样?”
“他的手骨折刚好。”高木只来得及说出这么一句话,手里的检查报告单就被抽走。
目暮一目十行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