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很大,一条街上全是小贩,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两旁的房屋整整齐齐,各种酒楼小铺也数不胜数,和主城差不了多少。
楼枭月戴了一顶斗笠,牵着一匹马缓缓从城门走了进来。马背上,花九整个人无精打采的趴着,双手紧紧的捏着两只马耳朵,看来晕马的事实还是没有改变。这世间的事总是难以预料,就像她前段时间看到楼枭月跑都跑不及,而现在却恰恰相反。
在经过一家店铺的门口时,楼枭月突然停了下来,径直朝里面走去。原来是家卖衣服的小店,店主见到有人来,忙迎了过去。
“客官想买什么样的布料?”
楼枭月没有看他,自顾自的环顾了下四周,最终视线落在了一件红色的薄纱衣上。
店主看出他所想,立马取了过来又说道:“客官好眼光,这件真丝薄纱衣是本店卖的最好的,它的布料也是上等……”话还没说完,他就一锭银子丢了过去,然拿起衣服走了出去,留下那店主两眼放光的盯着手里白花花的银子,心想,这客观真是出手阔绰啊。
外面的花九才反应过来马已经停下,晕乎乎的抬起脑袋来,刚睁开眼,一件衣服就‘嗖’的一下飞了过来,被她一把抱在怀里。
“给我的吗?”她有点欣喜的望向下面的楼枭月,见他没说话,算是默认了,更加激动了起来。魔教教主居然会给自己买衣服?真是太哇塞了,做梦都没想到。
她又看了看衣服问道:“这布料很贵吧?”衣服一看就做工十分精细,摸着又丝滑舒服,一看就是上等货。
楼枭月没理她,牵起马往附近一家客栈走去,边走边说:“你脚行动不便,就在客栈里待着。”
“你要去哪?”听他这么说,她急道,生怕他把自己丢下。
没有回她,客栈前,他停下脚步将她从马背上拎了下来,接着朝里面的掌柜说道:“一间房。”
“你是要丢下我吗?”花九委屈的眼神瞟了过去。
“你跟着我会妨碍我办事,暂且先在这里养好脚伤再说。”他淡淡的说道,然看她好像很怕再遇到追杀的那些人,于是将腰间那根长鞭递到她手里,“拿去防身。”
黑色蛇纹鞭,鞭身细长又带有一片片鳞片,每片鳞片四周都十分圆滑尖锐,看起来锋利无比,杀伤力十足。
花九看的呆了,以至于楼枭月结完账后骑着马离去,她才反应过来,只看到他那远远留下的伟岸背影。
“姑娘要沐浴吗?还是直接回房休息?”这时,客栈的掌柜走了过来,见她全身脏兮兮的,衣袖处又破烂不堪,于是犹豫的问道。
看到他那嫌弃的目光,她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衣服,又闻了闻,立即尴尬的笑了起来,回道:“嘿嘿嘿,先去沐浴吧。”
“姑娘楼上请。”
奔波了好多天,是该洗个热水澡了。花九躺在一个木桶里,那表情别提有多享受了,为了防止伤口碰水会发炎,她特地将脚伸到了外面。不过,那道伤口已经结了疤,也不知道楼枭月涂了什么药在上面,竟好的这般快,昨晚还起不来来着,不过现在也还疼着。
她洗好后换了身新衣服,已经是晌午了,走下楼时,就看到不少客人已经在用着午餐了。见到她,掌柜的立即吩咐小二去准备饭菜。
就见一桌边,两个巡街的小侍卫轻声细语的不知在交流着什么,花九好奇的坐了过去。
“下月初就是孤城主的寿宴了,这几天忙的要死要活,累死了。”
“可不是吗,我从昨天到现在就没好好吃过饭。”
两人边抱怨着,边捏着肩膀,满脸都是哀怨的模样。
“巡街有那么累吗?”花九撑着下巴一脸不解的问道。
那两人先是赫了一下,没发觉身边什么时候多出个人来,继而深呼吸了一口,这才回道:“当然不仅仅是巡街这么简单。”异口同声,感觉相当不满。
“此话怎讲?”
其中一人看花九可能是外来人,刚进西城没多久,便朝她抱怨的说了起来。“我们城主下个月初过生辰,要办寿宴,最近我们不仅要巡街,还要四处找戏班子。”
趁他们没注意,花九抓起一把花生豆塞进嘴里,继而说道:“那不很简单吗,戏班子到处都是,一般酒楼就有啊。”
两人对视了一眼后接着说道:“姑娘你有所不知啊,这戏班子是多,但都不称意啊。”
“城主很挑剔吗?”这么一听,她眉头一紧,严肃起来。
两人摇了摇头道:“不是城主挑剔啊,是洛玲郡主。”然细细的向她讲述起这其中的来龙去脉。
原来要看戏的不是西城城主,而是他的女儿孤洛玲。孤洛玲自幼爱听唱戏的,而这次的寿宴,也是她吵着要找些戏班子来唱戏,正好孤毕秋又很宠爱她所以便依了她,并交由她全权打理。
但孤洛玲这人刁蛮任性,蛮横霸道,眼光又是极高。听这两侍卫说,他们已经找了不下三十个唱戏的带过去给她瞧,可还是不令她满意。
“洛玲郡主说非要听没听过的戏,可她从小听戏长大,哪部戏没听过啊。”
“而且每次不满意,就会惩罚我们,说我们办事不力,尽找些没用的人过来。”
两人说的很是无奈,真是听者流泪闻者悲伤。说罢,两人又把衣袖捋了起来,顿时露出了许多条条被鞭打的淤青,新伤旧伤都有,有的地方都结疤了。
看的是触目惊心,花九突然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