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进入屋子,最打眼的就是跪在屋子中间的地上,半边脸红肿的伍倾水和跪在一旁哭的热闹的刘姨娘了。而伍倾城,则是委委屈屈的站在一旁,默默地垂泪着。
抬头看了看四周,很好,几位姨娘和几个妹妹也都来了,伍倾柔故作疑惑的看向了坐在主位上的伍云阳和伍夫人。
“柔儿快过来,你身子还没好,快到娘这来坐。”
伍夫人招手将伍倾柔叫到身边。
“柔儿,你还不知道吧,你这次落水不是意外,都是这个作死的贱丫头做的手脚。”
恨恨的看着伍倾水,伍夫人忽而将手指向刘姨娘。
“都是你这个贱妇调教出的好女儿,老爷,将他们母女都发卖掉算了!”
“娘,怎么说倾水都是我的妹妹,怎么能说发卖呢。”
伍倾柔赶快拦住了伍夫人的话头。
虽然自己也恨死了她们,但是她也知道,身为宰相的父亲是无论如何也不会做出贩卖女儿的事情的,无论她是不是庶女,犯没犯错误。
刘姨娘和伍倾水听了伍夫人的话后又开始大哭起来,其他人站在一旁看着,都在窃窃的私语,一时间屋中变的乱哄哄的。
没有理会这些,伍倾柔只是坐在了伍夫人的身旁,仔细的询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来当时伍云阳和伍夫人、伍子胥正往伍倾柔的云香院走去。却在一处回廊的月牙儿门后听到了说话声,几人本没有在意,但是当听清楚了谈话的内容后,三人当时就愤怒了。
对话的内容竟是伍倾水亲口承认暗算了伍倾柔,还想嫁祸给伍倾城。而伍倾城找她理论,却被她打了一耳光。
听到这里,伍倾柔淡淡的扫了一眼伍倾城的脸,才发现果然右侧脸颊有点红肿。看来还真是下了点血本,以伤换取同情心啊。
伍子胥当时就怒了,直接冲过去就给了伍倾水两巴掌,并把她提到了伍云阳和伍夫人面前。
这也是伍倾水脸部红肿的原因,可见当时伍子胥是真的生气了,用了很大的力气。
“好了,都给我闭嘴!”
被吵得头痛的伍云阳实在忍不住了,他重重的拍了拍桌子,下面的众人连带着伍倾水和刘姨娘都住了嘴,抬眼看向他。
“这事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决定了,伍倾水残害姐妹,不顾手足之情,按家法先打二十板子,刘姨娘为母不知教导同打二十大板。而后……”
“老爷,老夫人身边的裴妈妈过来了,说老夫人有话让她转告给老爷。”
守在门外的伍夫人的丫鬟玛瑙进来回报道。
“请裴妈妈进来回话。”
“是。”
珠帘掀动,伍老夫人身边的裴妈妈便走了进来。
裴妈妈是伍老夫人的陪嫁丫鬟,一辈子没有嫁人就是陪伴着伍老夫人,是伍老夫人身边最得力的人。就连伍云阳也要对她客客气气的。
“不知道裴妈妈过来带来了母亲什么吩咐?”
伍云阳示意裴妈妈不需行礼,让人赶快搬来了椅子,着人扶她坐下后才开口问道。
“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就算老夫人最近身体不好一直在静养也听到了消息。老夫人震怒,咱们伍家就还从来没出过残害同门的人。老夫人的意思是,家丑不能外扬,否则会影响咱们伍家的声誉的。”
裴妈妈落座后,抬眼先是将屋内的众人都扫视了一遍,这才开始转达老夫人的意思。
“按家法教训一番,而后关进丁香院反思。再找几个教养妈妈好好调教一段时间,趁这段时间找个合适的人家将她远嫁出去就是了。”
“好的,请裴妈妈回禀母亲,我都明白了,就照他老人家的意思办。”
话已带到,裴妈妈对着伍云阳点点头,也不再停留,干脆的转身出了松涛苑向伍老夫人回话去了。
“你们都听到了,打完板子就将二小姐送回丁香院禁足,直到她出嫁为止。来人,拖出去行家法。”
一挥手,就有几个粗使婆子上前,将听到裴妈妈的话后呆住了的伍倾水和刘姨娘拖了出去。
很快屋外便传来了伍倾水和刘姨娘的惨叫声和板子的噼啪声。
屋中的几位姨娘和庶小姐听到惨叫声都吓得脸色苍白,全都噤若寒蝉的站在那里不敢再出声。
在伍倾柔的角度,刚好能看到伍倾城嘴角勾起一抹计谋得逞的得意笑容,一闪而逝便被她隐藏起来,转而露出了伤心委屈而又担心的表情。
看着还委屈的站在那里的伍倾城,伍云阳叹了口气。
“倾城,都是叔父管教不严让你受委屈了,你先下去休息吧。一会儿让你婶娘给你送去点好伤药,仔细脸上的伤。”
“侄女儿没有受什么委屈,叔父、婶娘不用担心,那侄女儿先告退了。”
柔柔的施了一礼后,伍倾城才缓缓地退出了听涛堂。
门外的绿翘、绿萍立刻迎上来,扶着伍倾城走出了松涛苑直接回石榴院去了。
板子打完,伍云阳便让人将伍倾水抬回了丁香院,医治过后便直接将丁香院封闭,直到伍倾水出嫁之时方能出来。
当两个月之后伍倾水被一顶小轿从偏门抬出,远嫁远方小镇的时候,在伍老夫人的六十岁大寿面前,那已经是没什么人会注意到的事情了。
伍云阳看事情已经解决,这剩下的就不是自己操心的了,交代了伍夫人记得给伍倾水找合适的人家后,便带着伍倾柔和伍子胥先走了。
目送伍云阳离开后,伍夫人端起茶盏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