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半天,终于翻出一个过得去的形容词:“潇洒,想必日后自有造化,将军且息怒吧,军棍太重,令公子怕是受不住。”
“潇洒?”才经武哼道:“fēng_liú才更恰当!我问你,那女子是哪儿来的?”
沈栗愕然,合着才茂到底还是在军营里发展了fēng_liú事?
“父亲,我们是两情相悦的。”才茂嗓音颤巍巍。
“两情相悦?”才经武怒道:“你都两情相悦多少个了?你说!这个你认识了多久?怎么会在军营里?”
“父亲!你总是忙着军务不知道,颖儿她是春天来到咱们家的。”提起女人,才茂柔声道:“她那时卖身葬父,惹人怜惜,孩儿……儿子救了她回府,她心怀感激以身相许。更难得的是,她女扮男装随着孩、儿子出征……”
“……再打二十!”才经武恨道。
沈栗惊奇地看着才茂,这得是多傻才能干出藏个女人在军营中的事?脑袋里塞得都是避火图吧?
才茂狼哭鬼嚎的声音响起来。
沈栗尴尬道:“这个,令公子看起来伤的挺重的……”
“没关系,”才经武漠然道:“反正又不是老子的种,养成这样,打死了再挑个好的。”
沈栗:“……”今日数次无语。
才茂大哭道:“父亲饶命,孩儿这也是为情所迫呀!”
还嘴硬!这货为了女人也是拼了。沈栗禁不住翻白眼。
才经武怒道:“老子也是为军规所迫!军中私藏女子者斩!你做了鬼老子叫人多烧些纸钱给你买女人用!那个什么颖儿也送下去陪你!”
“不要!”才茂哭道:“父亲饶命,孩儿再也不敢了。孩儿只是……情不知所起……请父亲体谅孩儿的心意。”
这回连行刑的士卒都面露佩服之色!命都要没了,还情呢。这是打蒙了吧?
才经武幽幽道:“你在军营中公然和女人嬉戏,考虑过你老子一个太监的心情了吗?”
……这是气疯了吧?在场众人面面相觑。
沈栗悚然而惊,此话听不得,赶紧走!一拱手:“眼看就要戒严,学生回帐中去了。
沈栗开了头,众人纷纷找借口离去,只剩下行刑的两个士卒一边打一边泪流满面。
才经武阴森森道:“咱家本来就是个太监,不会因为这句话杀人灭口的。”
不,公公,你要冷静啊!都怪你!才茂!要不是你把公公气糊涂了,他老人家怎么会脱口而出如此不得体的话?老子打死你!
才茂的哭声又高了几分。
沈栗回了帐篷,回想一下,忍不住笑起来。
方鹤此时还没睡,正在摆棋谱,见了笑道:“急匆匆而去,笑盈盈回来,看来是有所收获。”
沈栗摇手道:“收获却也有些,只是还不确定。倒不是为这个笑。”
“喔?”方鹤道:“那是……”
“不过是见了才将军收拾他那便宜儿子。”沈栗忍俊不禁道:“今日也算开了眼界,才茂着实堪称色胆包天,不知轻重。挨着打时还在高呼情不知所起,叹为观止。”
方鹤看向跟着沈栗的多米,多米遂上前忍着笑讲了才茂挨打之事,至才经武气糊涂说出“太监的心情”时沈栗咳两声打断了。
方鹤叹道:“虽然才公公是个无根之人,平心而论,才茂此子确实不堪为其螟蛉。”
沈栗点头道:“才茂可不是一般的缺心眼了,才将军家里有这个人迟早要招祸。”
竹衣端茶上来道:“私藏女子者斩!才茂已经犯了军规,难不成才将军还会想办法留着他?”
方鹤叹道:“才茂这一路已经触犯不少军规了,只是这回尤其严重。留着他,才公公的威信怕要受到影响,不留着他,到底是父子一场。端看才公公如何选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