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点看书>军事历史>首辅沈栗>第二十一章 好大张的休书

槐叶在大理寺当众说出三夫人拦着不让给沈淳作证的话,何家人就知道不好。沈淳一开释,何泽就备了礼上门探望——探望是托词,主要是探口风,修复关系。被沈府以沈淳修养,府中忙乱不宜见客推了,没见着人。

这几日正思量着什么时候合适再次登门,何府就渐渐听说风声不好:如今满景阳大街小巷都在谈论起沈家那位不安生的三夫人。

起先是什么酒巷瓦肆,勾栏曲舍,驿外桥边,如今连太学、官中都在议论。

到太学中有位学生写了篇《讽沈妇言》,这事算是发酵到了顶点。虽然被议论的是礼贤侯府的后宅,可这位“沈妇”可是出自何家!

何家也不是没仇人!人家平时畏惧何府势大,不敢明目张胆与何府作对。如今趁着风头,悄悄提几句何家姑娘教养如何如何,还不行吗。

把何泽恨的!他又不能叫人到处解释:我们何家的姑娘都是好的,这其中有缘故……有误会……

后宅的姑娘们的闺誉是能拿到外面去说的吗?

这几天何家有适龄女儿的夫人们都跑来哭诉:这可怎么办,何家姑娘的名声都叫何氏连累了,可怎么嫁人呢?

何家老太爷还活着——他运气不好,做过前朝的官,世家都靠名声活着,他不好意思做贰臣,索性退下来,做个族长,着力培养族中子弟。

何老太爷嘱咐何泽:你快别绷着面子了,赶紧的,与沈家和解吧,把何氏的事压下来。何家女没了名声,就嫁不到好人家,没有好姻亲,咱们何家的势力就会缩小,没了势力,你还有什么面子。

何泽连忙吩咐人准备礼物,刚换好出门的大衣服,管家屁滚尿流地爬进来禀报:“老太爷,老爷,不好了,府门前被贴了张好大的休书。”

何泽连忙跑出去看——还真是好大张的休书。

沈栗也真损。他发现府中还有会刻雕版的家人——这人的父亲是匠人,到了他,去当了兵,后来跟着沈淳到府中做了护院——现拆了两张桌面叫人把休书刻印出来,特意声明“要大张的”。

连夜印了许多。今天把原版田氏亲手写,众人署名的那张塞给何氏,叫人整理好何氏的嫁妆,送她回何家。赶着一路走,一路把印出来的休书分发,就见队伍后面一群群人手里拿着休书跟着看热闹。

到了何府,先贴了一张到门上。看门的要往下揭,看热闹的都不让:“别揭别揭,没看完呢,欸,说你呢,再揭扔鸡蛋了啊。”

何泽:姥姥!你们沈府太损了!

何泽还想找沈府人争辩,老太爷一摆手。还有什么争辩的?沈府这样大张旗鼓地送人回来,还能把人再抬回去吗?

先前两家互有把柄,沈家才会忍下去,如今何氏闹出羁押人证之事,还叫人在大理寺说出来了,沈家的借口都是现成的!

你看看,休书发的满大街都是,何氏还有什么名声!你越争辩,看热闹的越多,当务之急,是赶快让事件平息下去。

老太爷亲自出马,站在府门前,拱手道:“各位,家中不幸,出了这样的孽障。竟然鬼迷心窍为祸夫家……”

老太爷发表了一场热情洋溢的演说,大意是何氏自从丈夫死后就哀毁过度,失心疯了,所以行事颠倒。我们何家出了这样的女儿,也是痛心疾首,就是沈家不休了她,我们何家也不能容她……

沈栗作为休书事件的策划者,今天也跟着来了,听着何老太爷这番演说,佩服地对沈淳道:“真不愧是何家啊,听他这么一说,我竟觉得何家的德行不错,三婶娘只是个特例罢了。”

“如今她不是你三婶娘了,叫她何氏就是。”沈淳纠正他道:“何家人也不是白给的。”

“比何泽道行深。”沈栗评论道。

“何泽的心性简单的几乎不像何家人!”沈淳道:“这老家伙才是何家人的水平,看何氏先前不声不响的阴毒就知道了,若不是被仇恨蒙蔽了理智,她能做的更多。倒也奇怪,何密有四个儿子,偏偏最没心计的何泽最得他喜欢,其余三子都打发出景阳为官了,只留这个儿子在身边。”

何密已亲自走下台阶迎沈淳进府商谈。沈家人在门外站着,看热闹的就不会散,这事就没完没了。只有先请沈家人进府,才好命家丁驱散人群。

沈淳与何家人已经无话可说,两家彻底撕破了脸,连人家闺女都赶出去了,还能一同坐下来喝茶吗?

遂推辞道:“既然人已送到,在下府中还有事要处理,只能辜负何公的好意了。”

何密现在瞧着沈淳也犯膈应,事已至此,他请沈淳入府能有什么话好说。他只是求沈家人不要堵在门口发那好大张的休书罢了。

何密客气道:“既然如此,就不耽搁沈侯的时间了,改日再到府上致歉。这就是令公子吧?早听说贵公子事亲至孝,为沈侯不惜告御状,今日一见,果然一表人才。”

何密只是随口客气,沈栗的话可是一向犀利:“何老太爷谬赞了。何老太爷,何氏……我前三婶娘的嫁妆就在后面,您不派人去清点一下?免得不小心遗留什么在我门沈家,回头再传出我们沈府贪墨了前三婶娘的嫁妆就不好了。“

何密一口气梗在胸口,想到孙理如今还卒中在床,心中默念平心静气,慢慢把这口气长吁出来,尴尬笑道:“说笑了,沈侯的为人老夫还是信得过的。”

沈栗眨眨眼,道:“牵涉财物,还是精心些好,何老太爷不


状态提示:第二十一章 好大张的休书--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回到顶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