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小厮来报终于找到儿子,武宴夫妇方松了口气。? 火然?文? .?r?a?n ?e?n?`o?r?g
见了武稼落魄样儿,妻子不免大哭一场。呜呜咽咽,听的武宴心头冒火:“不肖子!”
当初武稼与公主的婚事眼看就要板上钉钉,已经做好了当驸马的准备,武宴亦是喜上心头。没料想好好的儿媳妇一眨眼飞了,还是让蛮人娶走的!
这对读着圣贤书,打心眼里看不起外族人的武稼来说着实是一次沉重打击。更何况亲事落空,原本那些心怀嫉妒的人纷纷落井下石,嘲笑排挤,武稼性子里又颇有些清高之气,难免心下郁结。
然而皇命如此,武家人纵是心有不甘,也只好认命。
紧接着便传来北狄人背信弃义,公主下落不明的消息。武宴夫妇只相对嗟叹,惋惜公主红颜薄命,武稼却发了疯:本公子放在心头求而不得的姑娘,皇家的血脉,竟被个蛮子诓了!
儿子整日里浑浑噩噩,国子监是去不成了。为了不犯忌讳,武宴又不敢放他出去打探公主消息。前日还庆幸儿子看着清醒了些,未及高兴,一觉醒来人不见了!
“他这是去了哪里?”武宴皱眉道。
小厮唯唯诺诺:“着人沿路打听了,说是从礼贤侯府上出来的。”
“他怎么跑到沈家去了?”武宴奇道。
看着儿子一脸痴呆相,喋喋不休念叨:“与其终日颓丧癫狂,不如足下躬行。”
“你也知道自己疯癫!”武宴喟叹不已。
又是恨儿子不争气,整日里为易薇公主神不守舍;又是后悔自己当初迷了心窍,督促儿子争做驸马。如今可好,凤凰没落梧桐地,倒把儿子的魂儿扇去九霄云外。
“我的儿,你这到底要如何呀?”武夫人细细哀哭:“爹娘无能,不能为你寻来公主,你换个想头吧。但凡为娘做的到,一定要你称心如意!”
“我要投军!”武稼道。
“什么?”武宴奇道:“你说什么?”
夫妻两面面相觑。
武稼忽似恢复神智,正正衣冠,目光明亮,口齿清晰,一本正经向父母面前跪下:“儿子要投军!有朝一日迎回公主!”
“荒唐!”武宴怒道:“你一个书生,投的哪门子军?丈刀枪剑戟你抬得起来吗?”
“儿子会写字,又有功名,去军中做个文书总是可以的。”武稼坚持道。
武夫人软言相劝:“儿啊,你要为国出力,好生读书做官也就是了。”
“父亲也说过我不是能在朝堂中掺和的料子,与其终日无所事事,书两首词章无病呻吟,不如金戈铁马杀敌御寇。儿子想明白了,畏人讥笑不可取,自怨自艾更无用,不如学才将军,纵使天下人嗤笑,也要为国征战,早晚有一天我要迎回公主!”武稼振振有词道。
武稼先前还因讽刺才经武被沈栗批驳,如今自己被人污蔑排挤,倒觉对方是心性坚韧了。
世事一场大梦,武公子但觉自己今日被沈栗点化,脱胎换骨了。
武宴:“……”你老子我早朝时才与同僚们一起参了才经武,为此还把皇上气晕了,你倒佩服起他!
“不准!”武宴怒道:“你既清醒了,便好生去国子监读书。你母亲自会为你挑选个好女子成家,把那易薇公主忘了吧!”
“我要疯!”武稼嚎道。
“去得去得,真是割我的肉啊。”武夫人连声安抚,对武宴求道:“儿子难得清醒,老爷快应了吧。”
武宴两眼圆睁,深吸两口气。
“我要疯!”武稼又嚎。
武宴狠狠踹了儿子一脚,高声长叹,拂袖而去。
“多谢母亲。”武稼喜道。
“我的儿,你在军中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却教为娘怎生活?”武夫人哭道。
“儿子不会有事,再说家中还有二弟。”武稼低声道:“儿子……放不下公主殿下,也忍不得这口气!不杀狄人,不能甘心。”
武宴被儿子气得跳脚,沈淳也在为儿子发愁。
容蓉残害沈家子嗣,不堪为人妻、为人母,虽看在容老太爷为此离世的份上,沈家没有赶她出门,但要这女子继续做世子夫人显然是不行的。
便是容置业也登门谢罪,除了感激沈家为容家留了些颜面,保住了容家女子声誉,还表达了容家不在庇护容蓉的意思——教她看破红尘飘然出家也好,教她急病死掉也罢,总之,只要是不把容家女休弃出门,任凭你沈家处置。
田氏与郡主便要张罗给沈梧相看。因容蓉多年不孕,又一再生事,如今长房只有一子沈宁,以沈梧的年纪来看着实单薄了,由不得沈家不急。
哪知沈梧偏又犯了左性,不肯迎娶新妇。
“你要如何?”沈淳怒道:“子嗣承继乃宗族大事,不能由着你的性子胡来!”
沈栗心下微觉好笑,这便是古代版的催婚吧?
沈梧摇头道:“宁哥儿是庶子,囡子又是女孩,若娶了继室,只怕他们的日子不好过。”
“谁敢?”沈淳劝道:“全家人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呢。”
沈梧叹道:“没有亲娘的孩子还是不一样的。”
当年紫山郡主进门,沈梧还是世子呢,也曾担心过郡主若生了弟弟该如何应对。
沈栗挑眉,沈梧虽糊涂半生,但庇护儿女的态度还是与沈淳有几分相似。
沈淳漠然道:“你想怎么着?旁人家能娶继室,你便娶不得?”
沈梧低声道:“儿子不是个心思通明的,怕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