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庭跳上马车任由车夫驾车前行,笔直的后背终于放松下来靠在车厢壁上,闭上双眼眉头紧紧蹙起。
他感觉到自己见到那个小没良心的还是会心痛,装的再正经再严肃,也不能忽视内心深处在见到那张小脸时瞬间的欣喜!
自己是中邪了吧?怎么就觉得她那张生动的俏脸,大方的言语,从不畏缩的表现,就那么让自己心跳加速!
从年前的那次见面被她无情的拒绝以后,他着实颓废了一段时日,每天窝在书房画她的画像,一颦一笑,一动一静,无论怎么画都画不出她那精灵般的神韵。
他还试着画了她身着贵妇服饰,矜笑的看着自己,他都痴了,几壶酒下肚,眼前模糊不清,分不出是现实还是梦里。
年前被妹妹拖出去买生辰礼物,竟然让他遇上情敌,不亲自动手打一顿都不能一解心头之恨!
可没想到,看起来就是个莽汉的小子,竟然不比自己身手差,黑手下的还毒,他全身上下几处隐蔽的地方都疼了好几些天,想搽药都不知道往哪涂!
没想到自己暗恨了那个下黑手的家伙好几天,竟有了淡淡的惺惺相惜,对于他抢了自己的女人没有那么愤怒了。
在家里度日如年的熬了好久,心里念着,学堂就要开学了,在去镇上溜达一圈吧,就当散散心。内心是坚决不肯承认他想再见一面心里的姑娘,哪怕远远地再看一眼,他都放心了。
可等马车到了地方,还以为不一定能找到人,却没想到她竟然也开起了店铺,这样她就不能躲着自己了吧。
她跟在自己身后温顺的讲解,感觉她似乎又长大了不少,脸庞更是白嫩很多,尤其粉润的樱唇,一开一合,真恨不能一口咬下去吃进肚里,让它永远属于自己!
有一种内心深处的侥幸在作怪,让他流连不舍得离去,万一他们两个闹掰了呢,自己万一还有机会呢?便想着和她做生意,以后常来常往,也许会有机会也说不定。可是在最后上马车的那个时候,回头看到那个莽汉浑身是汗的从后门跑过来,他就知道人俩好着呢!
哼,不过也能给他添堵也好,以后还要常来,就不信气不死他!所以,才有了他说最后那句话的原因,内心暗搓搓的想,能给他俩搅黄最好,没到最后还不一定花落谁家呢!
从怀里掏出那张账单,字体不漂亮,勉强能认清楚,看着她歪着头认真的写着,不似平常本来是灵动的性子,偏偏做小大人似的表现,展现出一种淑女的气质也引得他心头猛跳!
不甘心这样好的姑娘落入他人怀抱!兆庭猛地坐直,把手里的账单贴着心脏收好,暗下决定,有空就来铺里坐,就不信打动不了她,自己得不到好也不能便宜了那个莽夫!
车帘外的小厮听到公子说让他直接驾车去店里,他才悄悄松口气。他是公子的随身小厮,平常出门就充当马车夫随行伺候,年前年后这段时间公子的痛苦他都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有多少次公子就在书房画着画像喝着酒,然后就趴在桌子上醉的不省人事,都是自己连扛带抱的把他弄到床上休息,听着公子嘴里偶尔说着胡话,翻来覆去的都是那个姑娘的名字。
就连家里老祖宗都看出他是真上心了,几次让他强纳了来做妾,他都不顾其呵斥也不同意,生怕委屈了那个姑娘,并且什么诗会赏雪会都不参加不露面,把老祖宗气了个仰倒!
都逼得老祖宗放出话来,今年要是再不成亲,就会给他直接定门亲事年前完婚,不管他同意不同意!
小厮都不明白,那就一普通姑娘怎么就引得公子如此上心,就是漂亮点呗!县城里漂亮姑娘还不有的是,非一棵树上吊死!他想不明白的摇摇头,一路平稳的把自家公子拉到了县城正街兆氏胭脂铺。
铺子门宽面广,看到公子的马车停在门口,早有那长眼色的伙计出来迎接。
兆庭稳步下了马车,吩咐小厮和伙计把东西搬进店铺,抬腿走进店里。
环视了一圈,几个隔间里都有女侍招待女眷在轻声介绍着,厅堂里就两位掌柜的和几名侍女在点货收银子,大掌柜抬头看见公子进来赶忙出了柜台,跟在一旁等待吩咐。
其他人均是行礼示意,兆庭摆手示意大家忙自己的。
马车里那点东西很快就搬到一旁的招待桌子上,他走上前去拿起了一个梳妆盒,刚要和身侧的大掌柜安排怎么处理,就听门口方向传来一声娇呼:“哇!好可爱啊!”
他下意识的回头去看,没想到那声音的主人是奔着他的方向来的,结果他拎着梳妆盒的的弯曲手肘,正正好好撞在了一大团柔软上!
柔软的主人闷哼一声,吓得兆庭侧后一步才转过身,看到身后的人还没注意到脸,就注意到了醒目的胸前高耸入眼!刚想说抱歉,眼睛余光就看见姑娘左手抱着胸,右手挥了过来,“啪”的一声扇在了他的脸上,并且配合了一声娇斥:“流氓!”
兆庭的脸歪在一边,他想躲来着,可惜没躲开,反应过来后牙齿咬的吱嘎作响,不就是一时失神么,就自己这身手都能挨了一下,看来这姑娘也是会几下子的!
全场静谧无声,谁都没敢出声,一个个眼睛瞪得大大在旁边观望都不敢靠近前来!
大家都看到是公子先非礼到那姑娘的,没人敢争着眼睛说瞎话是人家姑娘的错,虽然他家公子也不是故意的。
兆庭刚想怒斥她有病吧,又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