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倒出手来整理两个孩子了,三人站在院中,佩瑶看他们差不多高,比自己能矮一个头就问道:“你们俩几岁了,叫什们名字?”
那个姐姐看了眼弟弟,又用手拧着衣襟小声道:“我叫杨蔓,11岁了,弟弟叫杨树10岁。”
看两个孩子的瘦弱样,最多像是八九岁大小,看来这吃苦是从小开始的。
“那你们明白你们现在是什么状况么,还有是为什么跟我到我的家里知道么?”佩瑶问。
还是那个姐姐却懦道:“我们被奶奶卖给你了,以后我们就是你的奴隶了,我们生死都是你说了算的。”
这话是佩瑶带他们走出那个家时,老村长在路上交代的两个孩子,怕他们不懂事不听话,像他们这种包身奴才,如果被主人打死都是合法的。
佩瑶也没想着买了他们,就对他们像亲弟弟妹妹一样好,养着他们,毕竟不是亲人,升米恩斗米仇的道理她是懂的。
反正她又不会害他们有点约束更好,那等他们大了有了自己的思想,有约束就不会产生不该有的想法。
佩瑶道:“你们以前的事我就不说了,那日过得太苦了,你们愿不愿意换个名字跟我的姓,以后就和我相依为命好么?”
两姐弟也不是傻子,他们当然知道这个姐姐是好人,如果不是她,他们可能都被虐待死了。
见两人点头,佩瑶笑道:“既然你们同意了,姐姐就叫吴蔓,弟弟就叫吴树了好么,保留你们的名是让你们记念自己的父母,而跟姐姐一个姓,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
见两人对改名很满意,佩瑶露出邪恶的笑容,拿出自己的匕首道:“来吧,两个乖乖,过来给我把头发割掉!”
俩人吓得一愣,佩瑶倒是自己哈哈哈得乐了起来:“你们两个头发上都生虱子了,很难搞定的,把头发都剃光,再洗个热水澡才能上床睡觉知道吗!”
两人虽然家人没有好好教导也知道剃光头发会很难看,都捂着头不干,吴树躲到一边说:“才不要剃光头,多难看。”那姐姐更是不肯。
佩瑶只能拉下脸道:“我家只有一张床,你们是想要睡外面在树林冻死么,而且这山里只有我们三人,你们丑俊谁看。”
看佩瑶生气也知道他们没有反驳的权力,只能委委屈屈的老实坐在石头上让她剃光头。
佩瑶扑哧一乐:“你们两个小屁孩还知道好看难看,我们冬天都不出门,这几个月都够你们长很长头发,看你们现在这头发就是不剪也没用了,打结的成球了。”
被她用剪子把枯草般的头发,一下子齐根剪掉,再用匕首刮去剩下的头发,很快两个瘦弱的光头强出现在眼前,看着很有喜感!佩瑶捂嘴笑话不停,两个小家伙都憋着嘴要哭了。
正了正神色,佩瑶把家里留的一些消炎杀菌的草药扔到锅里,煮了一大锅药水,对姐弟俩说:“这个盆子和毛巾给你俩用,等有空姐再去买,你们用这个盆擦洗个澡,你们身上有伤,这药水澡洗洗好的快。然后换下来的衣服直接扔灶堂里烧掉。”说完给弟弟拿了一套自己以前的短打衫给他。
那个男孩子红着脸进到山洞里自己洗澡去了,佩瑶问姐姐:“小蔓你弟弟自己行么,能不能洗好,不用帮忙么。”
吴蔓道:“不用的弟弟七八岁就自己洗澡了,都是去河边洗的,爹娘忙的晚都顾不上他,爹就教他自己洗了。”
“你爹娘去世多久了?”
“我十岁的时候爹爹就病了几天没找大夫,以为能熬过去,结果娘被奶奶指使去干爹的活,累的狠了,也不知道爹晚上发高烧,就这样爹就去了。”吴蔓抹了一把眼泪继续道:“大家都说是奶奶把爹累死的,奶奶就说是娘晚上没照看好,到处说是娘克死的爹爹,看奶奶如此恨她,也怕带累我们姐弟俩,就上吊在大门口了。”
佩瑶听了一哆嗦,他们这个娘也是个狠人,想想自己上午还去走过那个大门,佩瑶突然觉得后背凉飕飕的。不过那家里吊死过人,也是过不旺的,那家人自会有报应的。
吴蔓继续哭道:“可是自从爹娘都走了,家里的活没人干了,天天为了干活的事吵闹,我和弟弟就成了出气筒,非打即骂。
奶奶迁怒我们常常不给饭吃,有时候一天都没吃一口饭,为了不饿肚子,要不就是拼命干活,要不就是和弟弟出门去找,看我们可怜,周围邻居有时也会接济一下,呜...可是,奶听说我们出去讨东西吃,嫌我们丢了她的脸,更是发了脾气,说我们是馋鬼,少吃一顿都要馋死,硬是把我和弟弟打得趟在草堆里两天没能爬起来,弟弟都发烧的开始说胡话了。最后我拼命喊来爷爷,就给了一点酒让我给弟弟擦擦,他才坚持过来。
从那是起我们就没去讨过吃的,别人主动给的也不敢要,我更是每天被安排干活不得出门,弟弟就偷偷出去捡人家不要的菜,想办法弄给我吃,可是今天也被打的半死...”
吴蔓哭的抽噎的说不出话来,佩瑶听他们也是过的真惨,陪着流了眼泪。
她记得她进院时看到的满院大被套,这是全家的被套都给这个没吃饭的小姑娘洗了吧,那平常没看到的时候,那日子...真让人唏嘘。
这时洞口的草帘子掀开,吴树红着眼睛走了出来,看来他是听到姐姐的话了,他心里因该也是怨的。
光溜溜的头,趁着瘦弱的身体套着佩瑶的那个短打衫,本来佩瑶也不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