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县兆家
兆庭坐着马车从小门回到自己的书房,他不想惊动自己的娘和祖母。
这次他去了周边几个县巡视自家产业,每到一处产业就要查账查库存,有的账目有问题的查起来麻烦;有的经营不善的,还要商讨方法改善经营方式,这样一家一家走了有快五个月才搞定,心力交瘁才回到家里。
他先去见了祖母,听祖母念了他一通,说他年纪不小了眼见快二十了,让他早日娶妻纳妾开枝散叶,连庶弟都成亲生子了。
他才十八过年才十九,这就叫快二十啦!老人家就喜欢夸张。
又说让他管着点弟弟妹妹别老是给家里惹祸,还有那不省心的爹娘…好不容易脱身出来又被他娘叫去。
就见她娘面容憔悴,哭哭啼啼报怨他父亲:在自己刚出去巡查时,就又娶回了一个第六房的狐狸精,现在都有了两个月的身孕,他爹还被迷的死死的,天天宿在其房中,都不来大房中看一眼……
听她说了半天,见自己实在累了才住了嘴,委婉的说出了,让身为嫡长子的他劝说他爹,雨露均沾,怎么也要给大房些脸面,一个月要有十天半月的歇在大房才好。
他头疼的看着他娘,这些事是身为人子该说的么,他娘还委屈,说她一个月本来还能见到他爹几面,自从她把这话说了之后,就一次都不来大房了。
而她们之间想见面,要么是她娘去小妾房里找,要么是早上给祖母请安才能见到,如果叫人去请,根本他爹就不理会…
他爹的荒唐劲是从年轻是就是这样,越老越过分,而她娘年轻还算知书达理,越老越不知所谓,还天天跟小妾吃醋吵闹,弄的家里乌烟瘴气,害得他都不想回家,经常住在县学堂。
反而让他没有变成他爹那样的纨绔,学业还算有成考了一个秀才回来,他祖父才越过他爹,直接把产业传给他打理。
本来他爹还闹,住在青楼不回家,说他祖父如果不传家产给他爹,就让青楼妓女给他爹生个孩子,来丢祖宗的脸,生生把祖父气得差点上不来气就病倒了。
他爹一看这老爷子要死了,就没办法要回产业遂老实几天,后来想开了。产业是谁的有什么关系呢,自己是他儿子供他花销就行,还不用他操心产业经营。便安稳的吃喝玩乐找女人,可惜了祖父也没拖过年就去逝了。
兆庭外表风光,谁知道他多想有个简单的家,过着父母恩爱,父慈子孝的生活。
坐在书房的靠背椅上,兆庭定定的望着墙上的一副名家山水画,青山绿水河流隐身其中的几户农家,不知那佩瑶姑娘是不是就生活在这种地方,一定很悠闲…
“哥,哥!”
一个大声呼喊的姑娘,看他哥发呆没反应还拍了几下桌子!
兆庭眉头一皱道:“兆婉你有什么事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点女孩子的样了?”
“还不是叫你几声都没反应。”兆婉姑娘小声低估着,看她哥面色不豫道:“哥回来这几天都去哪了,家里无聊死了,天天听娘念叨狐狸精,烦的不行!”
她哥又瞪她一眼,道:“怎么说话呢,说谁烦!”
“哥你一回家就会教训我,我在家待着除了听娘念叨,还有齐莲偶尔来找我看你不在家,她也待不多久,再就是那些个庶出姐妹,看她们就烦!我是你亲妹妹,你都不管我就会凶我!呜…”兆婉大小姐脾气,哪容别人说她不好,这就是她哥没办法才哭,要换别人,直接骂人了!
兆庭看她哭得可怜,也知道这后院姑娘是没什么好玩的,来来去去就是绣绣花弹弹琴,而他这妹妹却都不喜欢,也不知道随了谁,是个野性子的半点坐不住的主。
还有她提的那个齐莲姑娘,都17了还不嫁人,只要他在家就会找借口来府上找妹妹,家里谁不知道她醉翁之意不在酒,看到那种娇柔的做作的样子就反胃,跟家里那些腻歪在他爹身上的小妾有什么差别?连那佩瑶姑娘的一般爽利都没有。
看她哥光皱眉也不说劝劝她,气道:“我不管,谁让你是我哥,你上哪我就去哪,别想撇下我一个人在家听娘唠叨!”
“胡说,男人家去的地方也是你去得的!”兆庭瞪她。
忽然转念一想自己不就是去佩瑶姑娘家么,正愁没借口去呢,如果带妹妹一起去呢?就说特意带妹妹去散心,如果她们能交上好朋友,那自己不是更容易接近了?
就这么办!
“行,回去打理一下,淑女一点别像在府里一样不修边幅,我明天带你去乡下人家玩。”兆庭嘱咐道。
兆婉惊喜道:“真的!真的可以带我出府玩!”见她哥微笑点头确认,兴奋的尖叫了一声跳脚道:“我这就去准备,明天记得叫我啊!”说完就转身跑了。
兆庭无奈摇头,真是憋坏了呢,不过想到明天又能去见那姑娘了,心里也不由得高兴起来!
清幽山坳里
干娘顺山路架着牛车把一车的货和人,都拉到了山洞前的院子里。
佩瑶跳下牛车看到大半院子晒开的苜蓿草,周围看了一下,姐弟俩都没在山洞中。
倒是多多听到声音,从缓坡山上杂草丛中冲了出来,看到又是一帮人,有不喜欢的,有陌生的,还有一个庞然大物!
虽然佩瑶主人阻止了它咬陌生人,但是阻止不了它和这个庞然大物斗法!
只见在院中,一个老牛不管牛车是硽住的,拼命的向晒着的苜蓿草掙去,牛车轮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