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十余人驾云,并不是一件轻松的事。
不过李宏体内的道木与内丹已经配合得默契无间,所以后力无穷。加上李宏御云效率极高,耗损的法力极少,不用专门打坐,也能轻松回复真气。
一路上兜兜转转,如此这般折了三、四回方位,风抚琴的玲珑海图突然失去了指示。
曲杨在旁边急不可耐,抓耳挠腮:“这可怎么办?茫茫大洋,上哪里找那个劳什子的冥灵穷发?”
风抚琴正在着急,不住地摆弄手里的圆盘,被曲杨催得急了,于是娇嗔道:“你别催,再催也没用!”
曲杨性子急,听风抚琴口气有些不善,立刻生了闷气,嚷道:“我哪里急了?分明是你急了!”
两个女子你瞪我,我瞪你,几乎又要开吵。不过现在比十年前不同,二人在风魔岛已经培养出了同道情谊,此刻虽然彼此怒目相视,但心底都没有记恨。
裂心老实巴交地跪坐在李宏身边,也显得忧心忡忡。
端木幽兰放开神目,瞬间看透千里之内的一花一木。“往东七百余里的地方有一片海岛,似乎有修士,咱们去问问路如何?”
海外的岛屿有凡人居住是十分普遍的,但并非每个岛屿都有修行者,要想打听冥灵穷发,必须找到修行者。
石圣英与宋清平都从入定中睁开双眼,知道一定是迷失了方位。
“问问无妨!贫道早听说海外修行界另有一番气象,正好可以管中窥豹!”
李宏认定方位,一催云驾,瞬间及至。
身后那所谓的海外三仙也是连番催云,却始终追不到李宏一行。
老竹翁忍不住奇道:“这人云驾的速度也太快了!怎么追不上?”
书生合上书:“兴许是错了方位,咱们已经赶到前头了?你们稍待,我且四下看看。”说完,展开瞬移之术,开始东南西北上下左右地四处搜寻。过了片刻后书生瞬移回到云驾之上,脸色有些发白,摇了摇头:“兴许真的跑到前面去了,方圆百里没有他们的踪迹!”
道号‘半碗水’的村姑显得极不服气:“我就不信他们比我的云驾还快!”说完,发起狠,拼命催云,那云驾顿时拉出一条长长细细的白线,发出惊雷一般的呼啸,猛地往前冲去。
然而李宏已经在七百里之外调转了方位,来到了一处海岛。
海岛上人烟鼎盛,富庶繁华。渔船往来如织,货品堆积如山。
李宏不欲打扰凡人的生活,早隐去身形绕到了海岛上的仙山之上,果然看见一个老者坐在百丈青峰之上垂钓。
一行人显出身形,那老者只微微一笑,并没有显露出任何惊异之处。
飞琥性子急,人又好奇,于是走上前问询:“老人家,你在这么高的青峰之上如何钓鱼啊?”
那老者露出高深莫测的笑意:“小姑娘,那你说我应该在哪里钓鱼啊?”
飞琥性子纯真浪漫,脱口而出:“三岁孩童都知道,肯定得在水边钓鱼啊!”
老者闻声长笑一阵:“谁说钓鱼一定要在水边?谁说鱼一定生活在水里?”
飞琥被逗乐了:“鱼不在水里,那在哪里生活?不在水里的还是鱼吗?”
“谁说没鱼?”老者潇洒地一扯鱼线,嗖一声,竟真的从山崖下面吊起一尾大鱼。
飞琥惊呼一声,像个小孩子一般露出不解的神情:“这里离海边还有很远,你这鱼线可真不短啊!”
老者心头得意,以为遇到的都是海外修行界的后辈,正想要卖弄一番,可还未开口说话,却被不远处的宋清平冷哼了一声,堵住了话头。但宋清平毕竟是道门高士,虽对老者的言行不屑一顾,却懒得开口戳穿。
老者见除了飞琥,其余人等没有露出半分惊奇之色,虚荣心受损,心头立即有些不喜,觉得是对方还没看出自己的妙处。
其实不要说宋清平,就连裂心也早看出了端倪,他的性子可没道士那么内敛,早忍不住笑道:“老头儿你比我还喜欢装神弄鬼,不就是在崖下边用水灵气养了些小鱼,就敢这么故弄玄虚了?有本事,你把鱼放到泥巴里,看看你还能不能钓起来?”
飞琥闻言,走了两步来到崖边低头一看,果然有十几只巨大的海鱼在‘半空’中游来游去,老者的鱼线正好垂到大鱼堆里,可以看见大鱼正在鱼钩附近绕来绕去,似乎随时都要上钩。
飞琥哎哟一声,笑道:“我真是糊涂,竟然没看出这点门道!”飞琥修为不低,只是性子纯厚,没想到旁人会耍这些低级的伎俩。
“老头儿,你可真不厚道!就这么个玩意儿有什么好卖弄的?简直是小儿科嘛!而且,你把这些鱼困在这里,钓起来又扔下去,翻来覆去地折腾它们,真是太残忍了!”飞琥一向是心直口快,一语中的。
老头儿脸色大变,吼道:“哪里来的无知后辈,竟敢口出狂言?老朽活了五百多岁,还从没人敢说老朽的手段是小儿科!”
飞琥也不生气,莞尔一笑:“那你身边的人如果不是无能就是无耻!”
“什么?”老头显然没想到飞琥会如此口无遮拦。
飞琥也不管老头儿什么反应,喋喋不休地说道:“你想啊,要么是你身边的人修为太低,一直看不穿你的手段,进而还崇拜你;要么就是他们不忍心戳穿你,所以一直骗你啊!要不然这么个手段有什么好称道的?”
说着话,那半空中水灵气禁制里的一条大鱼艰难地摇晃了一下身体,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