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剋鞑金蝉天生异能,习性也与众不同。
刚出生的幼虫以【南疆春桑】和蛊虫为食,等到几个月后就要互相撕咬,作为食物补充。如果再大一些,就会捕食灵兽与修行者,到了最后甚至会以一切物质为食。难怪被称为洪荒异种。
金蝉互食不过是顷刻之间的事,就连崖山道士也被吸引,竟然有那么一会儿工夫忘了进攻沐初音和乌冶之。
乌冶之趁机逃到沐初音身边,吩咐她赶紧逃走。他见识了崖山疯道士的厉害,暗忖就算是金蝉再成长几分,估计也很难取胜。
俗话说姜还是老的辣,乌冶之眼光独到,看得很准。卢贤琨只愣了片刻,随即露出疯意,对斯剋鞑金蝉的互相残杀产生了更大的兴趣,并趁机用法术困住了十余只。
“道友们,这两人行事诡谲,果然是邪魔外道,今日咱们********!不必留手了吧!”说完,一马当先,放出法器。一柄小巧古朴的青铜剑迎风一晃,化作七把一人高下的大剑,剑身上符箓旋转,溢彩流光。
乌冶之这才意识到,崖山不愧是道门符箓之邦,就算是飞剑,也用符阵加持过,威力非同小可。
金蝉们经过短暂的疯狂,恢复了正常,被金蝉之王驱使着来抵挡卢贤琨以及其他崖山疯道士。
然而,这不过是螳臂当车。即便已经成长了,但面对道士全力的攻击,数十只金蝉在飞剑的第一lún_gōng击下就被砸得粉身碎骨、尸体不存。
沐初音知道厉害,一拍灵木魁的肩膀,喊一声:“伙计,咱们快走!”
灵木魁发出怪异、嘶哑的叫声,拔腿就跑,管它什么山包与沟渠,一律如履平地。
灵木魁奔行如风,瞬间冲出去十余里地,身后的金蝉则且战且逃,勉强拖住了崖山的道士。
卢贤琨发出充满疯狂的大笑,身子笔直地飘在半空,犹如一个移动的竹竿,看不出速度,但却距离沐初音越来越近。
眼看一团蓝紫色的霹雳就要落下,转眼便会劈到沐初音身下的灵木魁,半空中一道黑影闪动,竟然牵动了那道霹雳。但黑影刚刚来到近前,却转头就走,快得无与伦比,若不注意,根本看不出有人曾经来过。
就是这么一晃的功夫,却早被卢贤琨看到,他怒吼一声:“果然在这里!”
随着他的这一声怒喊,崖山大道士们纷纷扭头,风驰电掣地往着北面追去。
乌冶之长吁一口气,通体冷汗直流。“好险!”对道门不由得多了几分忌惮。
且说卢贤琨等崖山疯道士呼啸着,好似数道电光朝着北面撞去,简直是不顾一切,疯意十足。
沐初音被那一阵阵的喊声震得心魂不稳,浑身战栗,忍不住抬头北望,就见电光火闪,耀眼夺目,仿佛星辰撞击一般。瞬间就有三四个崖山的疯道士,被什么东西击倒,顷刻爆裂,身死道消。
不仅沐初音惊得目瞪口呆,连乌冶之那般高傲、目中无人的家伙,也忍不住浑身一颤,气势一滞,眼皮跳动起来:“这是谁?实力竟然如此强横?”
卢贤琨暴怒,发丝飞舞,将自己的道帽冲起,道袍也像充了气似的,鼓鼓囊囊。几十个道士使出浑身解数,终于将那团黑影围住,但一时三刻却还是杀他不得。
黑影也被激怒,上下翻飞,不断地使出瞬移之术,却被道士们组成的法阵封住空间间隙。每两、三息,半空中都有一道光束冒起,随即暗灭,都是那黑影穿梭虚空不成留下的痕迹。
“这就是道门的实力?”乌冶之追上沐初音,两人隔得远远地观看两伙人斗法。
空中雷声轰鸣,震耳欲聋,更兼电光火闪,狂风大作,犹如天神发威。地面的白蛊族族人吓得七窍生烟。寻常人扣伏在地,莫敢仰视。巫毒和族长们也被风暴刮得睁不开双眼,只能眯着眼躲在大石头后面偷偷观瞧。
原本想请道士前来驱逐印木堂,结果却迎来了更厉害的人物,也不知道是祸是福。
那道神秘的黑影做梦也没想到在南疆荒芜之地惊叹会遇到几十个充满了杀意的疯道士,虽然出其不意斩杀了四个,但余下的几十个道士却更加疯狂,完全置自己的安危生死于不顾,前赴后继地要跟自己拼命。
若是寻常道士也就罢了,偏偏几十个道士都是三境修为,几乎是崖山鼎盛时期的一半实力,拼死相斗之下,威力更大。
黑影苦战连连,可惜手中没有趁手的法宝,自己又不能发挥完全的实力,憋屈至极,心头怒火难以抑制。“若是老夫鼎盛之时,又岂会怕这区区几十个人间道士?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龙游浅滩遭虾戏!”
卢贤琨可不知道黑影在想什么,他识海中的神魂被一团火焰围住,炙烤得他躁动不己,冥冥中似乎有一股力量正在驱动自己,如不能杀死黑影便难以平静。
道士们以自己平生最快的手法施展着法术,须臾之间,就布下了成千上万道彼此交接,相互照应的法术,一层叠着一层,不仅封住了黑影穿越虚空的法术,更堵住了外间灵气的涌入,显然要把黑影困死在当场。
黑影见瞬移之法无法奏效,于是在方圆十里的天空中开始急速飞行,虽然四周都是道士组成的法阵,以及刚刚布下的不计其数的各种法术,但黑影怡然不惧。
他知道如果自己一时三刻逃不出去,一旦被对方看破了自己的底细,今日必定要魂飞魄散。所以为今之计只能是凭着受损,也要撞破包围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