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绸生性高傲,一路以来表面上唯李宏马首是瞻,心中其实比曲杨还要不服气。此刻被众人‘嫌弃’,妒火加上好胜之心让她寸步难行。“被凡人仇恨又如何?替他传道又如何?大开杀戒又如何?咱们修道之人几时沦丧到需要顾及凡人了?咱们天然宗什么时候有了这条门规了?”
“杀伐之心又怎么了?随心所欲又怎么了?长生是大道!杀伐难道就不是大道?弱肉强食,天经地义。虎豹豺狼,强者为尊。鹿兔马牛,任人宰割,此乃天然之道!”红绸满脸绯红,双眼更红,顷刻间犹如坠入魔道一般。“我就要取杀心为大道,一样也可得长生!”
曲杨听了气得捶胸顿足:“红绸,你今日是怎么了?我虽知你素来有几分杀伐决断,为人处事不拘小节,但也不至于要以杀证道啊!杀道是什么大道?那不仅是要与凡人为敌,更是与整个天下为敌!”
红绸此刻怒极攻心,越是被人劝说,越觉得气血上涌。原本并无大事,只不过偶然萌发魔心,若是任她冷静片刻,或者也就过去了。也是红绸命里注定,她今日煞星高照,只见她对曲杨露出狰狞的笑容,哈哈长笑:“曲杨啊曲杨,你一个又丑又蠢的女人,粗鄙无知,凭什么对我说三道四?别的人什么时候瞧得起你了?你难道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不要仗着自己早出生几百年,入门早一些,就真把自己当成前辈了,你不配!”说完,腾身而起,落进了山谷。
曲杨也被红绸的话气得咬牙切齿:“孽障孽障!”。再看红绸,已经手起剑落,大开了杀戒,转眼数人倒地。
“身身不息,神神不息!”山岗下的人,毫无惧色,口中念念有词,正平淡地接受着自己的命运。
曲杨知道红绸已经无药可救,转身跃上剑光,自言自语地说道:“红绸啊,红绸,我虽不喜欢你,但好歹同门一场,但愿你能得个善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