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一生换来的却是隋朝的瓦解,为他人做嫁衣裳,成就了李唐···义成公主不甘心。
倔强的她心中一直以为李唐是篡逆,是杀害隋炀帝的凶手,所以她一直想要为隋炀帝报仇,因为她对隋朝的感情太深了,隋朝应该是她心中的梦想,她活下去的信仰,如今梦想被人打破,她想挽回些什么。
只可惜她无能为力,她的丈夫颉利不能为她做什么,在紧要关头,他只会顾及自己逃跑了,而留下义成公主自己面对唐军,她一个弱女子自然不是唐军的对手,很快,她就成为了俘虏。
她努力了一生,奉献了一生的年华,将一个人一生中最美的年华全部扎堆在草原上,可是结果换来了什么,换来的不是安享晚年,不是寿终正寝,而是上了断头台。
她如果能像萧皇后那般看得开,对于历史潮流的走向不那么执着,或许···她也能与萧皇后一样在长安养老,还能有一个善终,只可惜她的倔强毁了她一生,至死···她都不愿归入李唐的领土。
在她的心里,李唐还不如突厥,至少突厥在她嫁入后未曾做过叛隋的事,隋朝不是灭于突厥之手,而是被李唐所灭,若早知结果如此,她又何必用一生去守护隋朝呢。
守护了一生,最终什么人都没有护住,哥哥死了,爹娘死了,家破亲散,曾经的一切都化作了一抔黄土淹没在历史长河中。
什么都没有了,再回到过去那熟悉的地方,义成公主无法生活下去,那样她只会在痛哭中度过,在既熟悉又陌生的地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所以她一心求死,哪怕李靖不会将她绑上断头台,她也会自行了断,在她的心里,与其回到李唐的天下中,不如就在这片大草原里永远留下自己最后一道残影······
义成公主走得很坦然,临死前很平静,面带微笑,好像这一生终于得到解脱,生无可恋,活无所求,这样的人对于死亡又有何惧呢,她只有一个小要求,那就是将她埋在草原里,作为肥料滋养这一方荒草。
本来这种埋尸体的事情是由手下将士做就可以了,可林凡主动接下这个活,李靖只是摇摇头叹息一声答应了他的这个请求。
二蛋、老兵等人抬着义成公主的尸首、尸身跟在林凡身后,另外四个府兵带着铲子等工具也跟在后面,一行人缓缓向草原深处走去。
林凡选择了一处比较宽敞的肥美之地作为义成公主的坟墓,几个府兵动手挖完一个大坑,义成公主就这样被放进去,不是没有棺材,而是以天地为棺,让一身精华滋养这一方荒草。
坟墓上又增添了荒草,瞅着那依然平坦的草原地,林凡思绪万千,一代女杰就这样永远消失于历史长河中,谁又会记得她?又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过去?哪怕是这一方荒草,也只是在短时间内记住她,待到她一身养料消耗殆尽,春去秋来,这些荒草已忘记曾经抚养它长大的那个女人······
张公瑾带着其余定襄军在阴山会合了,不过此时李靖不想去追击颉利,他觉得已经没有必要,就算他的定襄军会飞也赶不上颉利了,这些任务就交给柴绍、徐世绩去做,如果他们无法将颉利擒获,各个方位都有人把守,颉利不论往哪逃都有人截杀,只要这个人不太怂,李靖相信颉利这次是插翅难逃了,所以他很放心,他只需在阴山等待捷报。
不再行军了,林凡的心情也不见得有多好,也许是义成公主的死给他的震撼很大,依然有些惆怅,这几日很少在军营走动,哪怕徐世绩那边有捷报过来,说颉利欲往北逃被其阻拦,如今他只有往西逃了。
这个消息对于军营里的那些杀才而言,就是天大的好消息,只要颉利不往北投靠薛延陀等部,那他就没有任何翻身的机会了,往西有李道宗张宝相等将士拦截,已是穷途末路的颉利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
时间是最好的心灵创伤,当岁月在指尖慢慢滑过时,林凡也渐渐从义成公主的创伤中走出,潇洒如他,每天吃喝睡,做得最多的事情就是看那些将士操练,尤其是薛仁贵、牛忠仁所带领的特种兵,非战争时期,操练是他们的必修课,由于设置操练场所比较麻烦,他们就只有以互相格斗的方式来缓解这一天天无聊的日子。
“颉利已被俘。”
当这份捷报传至阴山时,整个军营都沸腾了,所有将士都处在这种兴奋中,每个人的脸上都挂着胜利后的喜悦之色,当天军营里热闹如菜市场,李靖下令全军好好吃了一顿丰盛的晚宴。
最为得意的是那些缺胳膊缺腿的伤兵,他们举着酒杯在各个营地间热情的敬酒,好像在告诉大家,颉利被俘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自己的功劳,你看看我的左手手没了,我的右手大拇指也没了。
当这些人或驻着拐杖或一瘸一拐地经过特种兵营时,没有像其他营那里那样得到大家的鞠赞,却是第一个受到薛仁贵的数落,他说他们是没本事才得了一身残,杀的敌人又少,受伤又最严重,不算什么英雄,只能算孬种。
薛仁贵的数落立马赢得其他特种兵的附和,其他人哈哈笑着耻笑那些伤兵,顿时把他们气得直跺脚,却无法反驳什么,事实确实如此,这次的夜袭阴山,特种兵作为先锋队居然没有牺牲一个,最严重的还只是一个士兵右手臂被射了一点皮肉,与他们这些断腿断手的相比,简直是天壤之别。
被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