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让的伤终于好的七七八八,才能下床行走就被勒令次日随父母亲自上伯府去道歉。以往上伯府都是去做客的,这回却得低头去跟人家道歉,而且还得父亲一同去,沈清让纵然已经决意要低头,心里也仍旧有些过不去。
恰好这一****听说镇南王妃带着叶景川来了,就兴高采烈的要去找叶景川玩耍-----虽然京城同他年纪差不多的少年们多得很,可是叶景川毕竟是去过边关,杀过鞑靼人的人,这一点就又不一样了,少年们年少的时候总有些壮志凌云的豪气,格外喜欢同英雄们凑在一起。
叶景川也早等着他许久了,他背着手看着沈清让略有些别扭的迈步子,冷不丁笑了一声:“没瞧出来呀,最近难道京城流行起了学鸭子走路?怎么你这副模样?”
“别提了!”沈清让没注意叶景川的语气有些不对,摆了摆手极为不耐烦:“都是被宋六害的!她横竖到了哪儿哪儿就有人要倒霉,我不过是倒霉罢了!”
叶景川看着碧水居附近已经凋零了的荷花跟干了的荷叶,状似不甚在意的问了一句:“也不尽然吧?我瞧着宋六就挺好的,你要不是哪儿把她得罪狠了,她干嘛告你的状?”
听见有人帮她说话,还是一直以来关系尚称得上不错的叶景川,沈清让不由更加不忿:“你知道什么?”
他还想再说些什么来叫叶景川也厌恶上她,想到沈晓海的横眉冷目就忽然又住了话头:“算了,跟你说了也没意思,反正这个丫头惹我讨厌。”
叶景川不耐烦跟他再说下去,瞧着他也不像是会说出什么来的样子,伸脚在他屁股上踹了一脚:“去去去,懒得跟你说。大男人吞吞吐吐的什么样子!”
他这一脚下了死力,本来他就力气大,这么用力一踹更是不得了,沈清让登时杀猪似的鬼叫了一声,身子往前扑摔了个四仰八叉。
等丫头们七手八脚的上来扶他的时候,他已经疼得连眼泪都出来了,只是满腹愤怒的回头瞧了叶景川一眼,他又半日没敢说出一句骂人的话来。
叶景川本来就跟这京城里的其他贵族子弟不一样,从小就喜欢舞刀弄剑的,之后更是在边关呆了几年,连人也杀过,平常跟他们相处,一言不合就动手也不是一次两次。
就算去告了状,他也不过是无关痛痒的被骂几句,自己却又要倒霉挨父亲的骂,沈清让忍了忍,到底忍住了。
镇南王妃回去路上死活拉着叶景川上了马车,见他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有些生气:“看打了人还这副模样,也亏得你父亲不在,不然你看他捶不捶你!”
“父亲再怎么也不为这个捶我。”叶景川来了精神,笑的颇有些得意:“他年轻时闯的祸可比我不知多多少,何况那个叶景川本来就该打,我只不过替天行道罢了!”
镇南王妃气的直摇头,偏又拿他没办法,叹了口气伸手戳了他一指头:“你呀你,说到头来还不是为了宋六小姐出头?你当我不知道呢?”
叶景川见母亲生气,也不再摆出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上前挽了她的胳膊跟她撒娇:“母亲,就算是为宋六小姐出头那又怎么了?沈清让那个家伙做的本来就不对,难道还不许别人打抱不平不成?再说母亲的这桩心事,也是靠宋六小姐才得以解决的啊。”
说起这件事,镇南王妃又忍不住有些心软,昨日因沈清让伤势还未好全,她特意上门去宋家探望,倒是在宋老太太那儿得了个信儿。
若是这消息果然确实,那可真是帮了他们的大忙,她当然不介意叶景川替宋六小姐出这个头。
毕竟这账谁都会算,她的儿子弟弟都指着这个消息呢,若是这个消息属实,不仅儿子洗脱嫌疑,弟弟能脱罪,从前一直虎视眈眈跟弟弟结下了仇怨的兴福也会吃不了兜着走,这样大的情分......
想起来她不由又有些怅惘,这么多天来她吃不下睡不好,想尽了各种办法去套话,甚至想过要利用宋楚宜来探些消息,可是她怎么就是没有想到,推诚置腹的去跟人家宋老太太或者是宋楚宜问一问呢?
当时苏家到了那种境地,宋老太太尚且肯冒着那么大的风险收留陈锦心,这难道不是因为看在陈锦心的父亲陈良清的份上吗?
人家心里坦坦荡荡,他们反而枉做小人了......
“你这样说也有些道理。”她摸了摸儿子的头,有些欣慰又有些担忧:“你能知道知恩图报的道理,也不枉费母亲素日对你的教导。只是要帮忙也得知道分寸。这种替人出头的事母亲自然是不会多责怪你,可是若是涉及到旁的,你心里也得有个数,不要莽撞胡来。”
叶景川知道母亲在担心什么,他神色有些凝重的点了点头。
镇南王妃因此也就把他当作大人,实实在在的告诫他:“你公主嫂嫂从宫里听见的消息,太后娘娘此前就一直对宋贵妃不满,听说连对着宋贵妃所出的十一公主也是横眉冷目的,为了这事儿甚至去跟圣上吵闹......只是圣上本来就厌恶成国公府颇深,如今他的女儿又跟这样的事牵扯上关系,真可以说是顶风作案,圣上对她的容忍早已经到了极限,因此竟是不顾太后意思,将王瑾思处死了。”
所以荣贤太后心里只怕已经是恨宋家入骨了,当初她为了王瑾思的去处还煞费心机,现如今王瑾思死在宋家手里,可以想见她的怒火有多严重。
“宋贵妃特意向太后娘娘提出要几个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