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睿只管自己往前走。柳全儿继续和妈妈交涉。
不到一会儿,知府公子让了位。柳睿带着人坐在了浮香阁。
这浮香阁之所以贵,贵在其视野极佳,坐在这儿。实现几乎与大厅中间的舞台平行。而且往下望。还能望到厅子里来来去去的人。内里粉饰脂砌,确实叫人浮想联翩,似乎连酒香都带了些胭脂味。
柳睿就没碰那个酒。
龙二到的时候,发现最好的包间已经坐了人。到了门口一看,果然门外站着一溜的柳家武卫。
龙二且惊且笑,道:“怎么这么大的排场,莫非他要请这些下人同乐?”
卫影的内伤未愈,这次也勉强跟来了,他左右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脸上严重挂彩的柳鸿,不由得道:“二爷放心,属下绝不会妒忌的。”
“……”龙二笑着瞥了他一眼,道。“你跟了我日子也不短了,若是真要找个姑娘开心开心,爷也不至于就这么小气。只是,你现下的身子,吃得消么?”
卫影一拱手,道:“定不叫二爷失望。”
龙二笑骂了一声,便带着他一起进了包间。
柳睿抬头瞥了他一眼。就把视线转开了。
龙二有心作弄他,可是那个团龙佩却怎么也找不到,他这下也只得偃旗息鼓,一撩衣摆,笑着坐在了柳睿身边,道:“我说柳大公子,你就这么急切么。本该是我请客,这主家还没到呢,你就先坐下了。”
柳睿硬邦邦地道:“我先坐下,那我就是主家,那便由我做主。”
龙二愉悦地一笑,道:“那敢情好,谁不知道你柳大少就是钱最多,你请客那是再理所当然不过。”
过了一会儿,白姝仙开始登台。下面一大片叫好声,迎了一个红衣丽人出来。耳边已经开始响起靡靡之音。
柳睿视若无睹,只让妈妈去弄了两个身价最低的姑娘来陪龙二。
龙二一向怜香惜玉。这两个姑娘粗衣粗手,不像其他姑娘一样媚色过人,却透着些青涩的楚楚可怜。龙二竟然大喜,一手搂了一个,开心地当宝逗。
柳睿只冷眼看着他,不说话。
白姝仙是胡女,胡人民风开放,胡女自然是热情妖娆。此等艳名在外的名妓,当然非中原闺秀可比。只是一眼望去,就可以看到胡旋舞洒下的朵朵轻盈舞衣,这本来就瑰丽浮华之地竟也压不下她一身艳色。
凭着这个好位置,可以轻易看到她华美精致的面容,略深的肤色,更显野性,叫人心痒难耐。这女子好似一朵生在塞外的牡丹,富丽堂皇偏偏又野性不驯。
满座嫖客已经都为她此等风采闪了神,各个如痴如醉,激动时甚至高声呐喊。但似乎总也压不下她周身的环佩声响,一时间整个厅堂都沸腾到最高点。
龙二还搂着两个小姑娘哄得开心,一边却也不能自已地频频向那胡女望去。
此等佳人在前,柳睿也是个男人,不能免俗,总是会多看几眼。
这等女子,浓烈似酒,只怕看过她的舞蹈,再看其他女子,都会觉得小气乏味了。
一舞毕,白姝仙停了下来。刚才那好似一阵风那样的舞蹈也一下子静止了。她的唇边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边轻轻喘息着,一边用一双丸白分明的眼睛四下打量众人。刚刚只觉得她打扮得花团锦簇,此时却才看清楚她的衣着长相。
广袖舞衣上的连理带,竟有一种别样的挑逗意味。头上的蓝田玉,耳后的大秦珠,又隐隐昭示着她的身价不凡,不可轻举妄动。刚刚经过那样激烈的舞蹈,她还在娇喘不休,却伸手从侍女手中接过一把锦绣小弓。
众人陆陆续续地清醒过来,然后哗然。
柳睿正低头百无聊赖地去刨那个酒杯上的花纹,突然耳边风声一过,他本来地伸手一抓。再回过神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一支精致的羽绒小箭。
龙二立刻哇哇大叫:“啊啊这不公平,明明是我来着,被你抢了!”
柳睿一愣,低头一看,那白姝仙已经向这个方向盈盈行了一个礼。楼子里立刻传来众人的叹息声,不服气的谩骂声。
龙二乐颠颠地道:“上来了,上来了……”
柳睿这才反应过来,他是被花魁给选中了……
这包间的门一开,就有一种猪窝都要蓬荜生辉的感觉。刚刚是远观,近看,才觉得这白姝仙果然有一种几乎要叫人窒息的魅惑。或许不是绝色倾城,可她叫人难以拒绝。
她还穿着刚刚那身舞衣,在侍女的扶持下,向柳睿行了一个胡礼:“奴家白姝仙,见过公子。”
这样的女子,就是柳睿也似不敢正视那般,别开了脸,只道:“其他的人退下。白姑娘请坐吧。”
白姝仙笑着坐在了柳睿身边,伸手给他斟酒。
从刚才开始柳睿就一直在嫌这里的酒脏。但是美人给他倒,他就喝了。龙二还在和小姑娘**,好像没注意到他们,只是偶尔投来有些妒忌的一眼。
白姝仙虽然艳光四射,举止却并不轻浮,反而让人觉得进退有礼,只一边继续给柳睿斟酒,一边软软地道:“公子初下轿时,奴家在楼上看了一眼,便已倾心……还望公子怜惜。”
柳睿又把酒喝了,眼神就软了软,有些迷离的色彩,道:“你姓白?”
白姝仙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好像想将他看得再分明一些,道:“奴家是胡人,只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