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沙河,不仅是两国的边界,更是由北边的瑷珲(黑省)东部兴凯湖到南边的单东(丹东),过往商船的必经之路。
齐天乘坐的木头篓子是由六个船夫撑船,一路逆水而上。
江面上的大小船只更是络绎不绝。
齐天所乘的木头篓子上的旗,依旧沿用胡彪——
毕竟胡彪是老牌的水贼。
即便眼下被齐天取代,可过往的商船熟悉胡彪的大多不会买账,甚至会引发不必要的争端。
不过,在换旗这件事情上,龙王很早以前便提过,可齐天碍于根基未稳,只好暂时打消。
过往的商船见了是胡彪的船无不避让,从而促使齐天的船畅通无阻。
只是,在离开西葫芦村二里水路的江面上,却遇到了一面太极图样的船——
朝鱼羊的船。
对于这种船,常在江山来往的商船都知道。
每次遇到他们的船都会礼貌性的避开,再加上其中也有相互通商的,毕竟商人眼里只有利,至于什么家国大义,完全与他们无关。
起初齐天只是觉得奇怪,没过一会儿,一个船夫走近言称是朝鱼羊的商船,顿时才想起来当初在东葫芦村见过很多这样的旗子。
就在这时,齐天想起初遇秀妍时的场景,不过回想起来着实太扯淡——
凭什么三言两语就能让一个美女投怀送抱?
当然,还有朱式会社的社长(胡子),以及输给齐天的那柄神兵——藏锋。
神兵?
在齐天看来,说是暗器更为贴切。
就在齐天陷入回忆时,相距三丈的对方船舱里走出一个右脸刺有鹌鹑蛋大小图腾刺青的人,正准备伸懒腰之际,突然看见对面船上的齐天——
起初还以为看花眼,紧接着揉了揉眼睛,定睛看去果然是齐天,于是用生硬的汉话,高声喊道:“哎、骗喷子的家伙!”
都说无巧不成书,喊话的人正是朱式会社的社长(胡子),当初齐天东葫芦村取枪,没有报上真实姓名,只说是韦沙河三家派来取枪的,直到后来得知韦沙河三家易主,才知被骗,因此被坂田贤二派人荡平了他的会社。
手下死的死逃的逃,如今他成为了丧家之犬,这一切都是拜齐天所赐。
重点,自与齐天一战身负内伤,从那以后再也没有与人比斗过,被人奚落、嘲讽,颜面尽失,匪名扫地。
听到喊声的齐天下意识地扭头看去,只见是朱式会社的社长,于是拱手抱拳道:“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齐天的回话验证了身份,继而那社长情急之下各种“叽里呱啦”,总之都是齐天听不懂的番语。
不过,齐天猜的出来,不外得知被骗,或者是秀妍,才会破口大骂。
就在这时,那社长身后的船舱里走出一个身高一米六左右,满脸络腮胡子,身穿灰色和服,腰间挎着太刀的倭人,正下意识地抬手遮挡刺眼的阳光,看向对面船上的齐天。
齐天见了一身和服的倭人,当即便明白,继而心想:“看样子应该是浪人,武士绝不可能与那鸟人在一起。”
殊不知,那倭人正是没落的武士,沦为浪人——
真正的浪人极少佩刀。
社长发现身边的人,紧接着很是气愤地说了一些话,随后那浪人武士下意识地握紧胯上的太刀,各种叽里呱啦。
没过一会儿,社长对齐天喊道:“哎、那个骗子,我要和你决斗,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齐天不知道如今社长的身份,否则定然不会理他,然而对于社长说的“拿回属于我的一切”,这其中自然包括秀妍——
开什么玩笑,秀妍已经是齐天的女人,岂有归还之理?
这时,齐天双手放在背后,沉声说:“选地方吧!”
对于齐天的应战,社长很高兴。
相反,那浪人武士极其不屑地冷笑,好像在说:“那头猪,不配我出刀。”
很快,有社长那条船在前面开路,半个时辰后,两条船在对岸一处小码头停泊。
社长和浪人武士先后下船。
不等齐天下船,撑船的船夫纷纷关切地说:“寨主小心呐,那些都是野蛮人!”
对此,齐天轻笑,继而提着苗刀跳下船。
很快,在社长的指引下来到距离码头很近的一处空地。
那浪人武士将太刀抱在怀里,紧闭双眼,也不看对面的齐天,只是轻声说了一句话,紧接着社长翻译——
“报上名来,让我记住你的名字。”
“齐善正。”
齐天沉声说。
得知齐天名字的社长当即怒声说:“齐善正,自从上次战败,我身受内伤。我的绺子也被坂田那个畜生端了,如今无家可归,受尽侮辱和奚落,这些都是拜你所赐,今天我要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话毕,紧接着又说:“碍于有内伤在身,这一战,加山君替我出战。”
加山君,全名加山敏郎,曾是大名府上最低下的武士,怎奈大名没落,武士便开始了浪人生涯。
身为大名府上的武士,即便身份低微,出了大名府上,地位瞬间高人一等,尤其在浪人眼里,更是崇拜的对象。
齐天轻笑着说:“告诉你一个好消息,秀妍已有身孕,我的孩子。”
齐天这样说,故意气社长,就是要让他自乱阵脚。
果然,那社长听了齐天的话开始各种叽里呱啦。
这时,加山敏郎冷声说了一句话,顿时社长便不再说话。
仍旧闭眼的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