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皇后殿下,贫道先前不知,多有失礼,望皇后娘娘勿怪!”张玄清三人知道女子身份后,忙又施了一礼。
那长孙无垢掩嘴一笑,轻声道:“真人们不必多礼,妾身听闻,道家高人,接不喜礼节。先前陛下可是常在妾身耳边念叨诸位,若是因妾身的关系,让真人们行礼过多,厌烦了皇宫,急着离开,恐怕陛下要怪妾身呢。”
不愧是当初凭一介妇流之身,在李建成、李元吉打压下,仍能保下秦王府的秦王妃,说话就是让人爱听。
张玄清目光在长孙无垢身上打了个转,同样笑道:“既然如此,那贫道就不客气了。还有……如果皇后不介意,一会儿可让孙道兄为你号号脉。”
“真人此言何解?难道观音婢的身体……”李世民一脸担心,急的都叫出了只有单独时才会对长孙无垢称呼的小字。
张玄清摇头道:“皇后娘娘的身体现在并无大碍,不过皇后娘娘,你是否会偶尔感觉胸闷、气喘、呼吸无力,有时候还会伴随干咳?”
长孙无垢想了想,轻轻点头:“真人明鉴,妾身确实偶尔有那种感觉,但是时间极短,当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吧?”
“什么?什么时候的事?你怎么不跟朕说!”一旁李世民急了,又是担心又是气愤的逼问。
张玄清笑道:“陛下不必如此担心,皇后娘娘的症状也只是刚开始显露,若是不注意,恐怕都发现不了。”
长孙无垢点头道:“真人说的极是,妾身第一次感受到胸闷,还是一年多前,生了雉奴之后。不过,妾身也找御医看了,说只是产后不适,吃两服药,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之后虽偶尔还会有胸闷、气短,但只是一刹那的感觉。如果不是真人今天提醒,妾身还以为是错觉呢。”
“这个问题以后再说,还请真人告知,皇后她身体究竟出了什么问题?”李世民真的很担心长孙无垢,脸上的急迫一丝一毫都做不得假。
张玄清微微摇头道:“单从气色上看,看不出来太多东西,贫道只是看皇后的面相上,发现皇后心肺气管有些……恩,大许应该是气疾之症吧,但具体的,还需孙道兄号过脉才能知晓。”
“那就请孙道长劳心了,还望孙道长一定为皇后好好检查。”李世民说着对孙思邈一礼。
在张玄清点出长孙无垢身有隐疾的时候,孙思邈的视线就一直停在长孙无垢的脸上。不是不讲礼数,若非张玄清点明,他压根都没在长孙无垢身上扫过一眼,一直都低着头的。但身为一个医者,遇见病患,那可就没有了男女之分。
闻听李世民的话,此时孙思邈心中已经稍有了点谱,虽然他不愿在太医署为官,但不代表他就拒绝治皇家、贵族,生命都是等价的,故微微还礼道:“不敢劳陛下多礼,治病救人,本事医者本分。既然张道兄也已经说了,若皇后不介意,贫道这就可为皇后把脉。”
“好好好!”李世民说着就要让孙思邈赶紧的,尽管他心里更信任张玄清,但孙思邈也不差,他还不会傻到当场让张玄清问诊。
大不了以后再让张玄清诊断一下就好了。
然而长孙无垢却轻轻推了李世民一下:“陛下真是的,真人道长远道而来,又是正午,想必已经饿了。陛下不赶紧派人传膳,却还叫孙道长为臣妾劳累,这是什么道理?”
“哎呦,怪朕,怪朕,却是朕太性急了!”李世民一拍脑门,忙又请张玄清几人坐下,并派人去传膳。
孙思邈不紧不慢道:“吃饭不着急,不过若是皇后不信任贫道的医术,让张道兄问诊也好,莫耽搁了病情。”
长孙无垢忙道:“道长说的哪里话,妾身绝无不相信道长之意。道长的医术,普天之下,谁不知道?虽说妾身久居宫中,可亦不是那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呆子……也罢,既然道长不辞劳累,妾身自然无碍,不如就于此处由道长为妾身号脉可好?”
“哎,皇后不用如此,都怪我这道兄太痴迷医术了。孙道兄,不是我说你,你看皇后现在也无大碍,咱们吃完饭在诊脉也不迟嘛。”张玄清在一边打圆场。
孙思邈闻言点点头,道:“道兄说的有理,虽说防重于治,治不如防,但确实不差这么一会儿。”
正说着,忽然身后两道脚步声传来,快速进到大殿,只听一老一青两个声音同时响起:“陛下召见,微臣觐见来迟,望陛下恕罪!”
回转头去,只见来人不是旁的,正是袁天罡与李淳风。
两人也是今天才收到张玄清已经回来的消息,知道他在闲云观,上午就赶了回去。却不料李世民知道几人的关系,不仅请了张玄清、孙思邈、刘神威,也让人叫袁天罡和李淳风一起进宫。
派出去的人都是一同出发,共分成两拨,寻张玄清他们的那一拨自然十分顺利,没怎么废力。然而找袁天罡师徒俩的就不是了,到了玄都观,才知道师徒俩回了闲云观;一路赶到闲云观,才见到袁天罡和李淳风,所以两人来的晚了。
对此李世民表现的十分大度,大手一挥:“两位爱卿快快免礼,来来来,都坐下,正巧大家都相识,一起痛饮一场!”
皇宫中毕竟和民间不同,现如今因为张玄清、因为醉仙楼,桌椅板凳基本已经普及了。就连一些大户人家,也喜欢上了那种极为放松的坐姿,不再喜欢跪左。但宫里的规矩多,即便李世民也喜欢桌椅板凳,偶尔也会用用,可是宴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