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好对,好对!”
“张兄弟果然大才,吾辈不及多矣!”
“……”
“我江南确实山多水多才子多,可山水再多,都在天地之间;才子再多,也不过圣人门徒。北方乃政治中心,孔圣人又生于山东,张小友对得好啊!”
张玄清对完,竟仍然喝彩满堂,最后一句话是何老说的。
在场诸人虽未必都是人精,能看出周炳昌的险恶用心,但他们却记得张玄清是在帮他们找场子,更记得之前周炳昌是如何嚣张。
莫说张玄清对的好,就算对不好,他们都敢往死里夸,又怎么会让周炳昌的计谋得逞?
这家伙把周炳昌气得,那真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三尸神暴跳,两边太阳穴都鼓起来直突突,腮帮子咬的牙咯吱吱响。
突然地,在一众大老爷们的喝彩声中,插入一个稚嫩的声音:“呀,叔叔你是个和尚?”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张玄清一直戴着的帽子此时到了小姑娘手中,露出下面锃光瓦亮的秃头。
原来小姑娘是气张玄清和周炳昌都不用她“指挥”了。周炳昌离她远,她够不着,但张玄清不同。她就被张玄清抱在怀里呢,只是无论她怎么捅,张玄清顾着跟周炳昌那对对子,不逗她了。小孩子就是这样,你逗她,她不高兴;你不逗她,她觉得你不喜欢她了,她也不高兴。为了引起张玄清的注意,小姑娘想着来点“大动作”。可让她给张玄清一嘴巴吧,她不是那么不知轻重的小孩子,想来想去,就想到把张玄清帽子摘了。这个动作绝对够大,至少能引起张玄清注意,而且也不轻不重。只是她没想到,把张玄清帽子摘了,露出来的却是个圆圆的光头,张玄清还没怎么着呢,自己倒先傻眼了。
何止是小姑娘傻眼,原本正在吹捧张玄清的众人看到他的光头也相继傻眼,一个个把话音降低,最后变得悄无声息。
并非光头有什么不好,这个世界还没有佛学院之类的,虽然因为张玄清在大唐搞出的事,让佛教矮了道教一头,但和尚也还是很令人尊敬的一类人。只是戴墨镜的和尚,他们还真没见过。
还好小姑娘没顺手把张玄清墨镜摘掉,不然他们就会看见一个没眉毛的“和尚”了。
“哈哈——”在房间陷入沉默、众人一个个不知该说什么好的时候,忽然一声突兀的大笑,是周炳昌。
他先是“哈哈”大笑,接着又“嘿嘿”冷笑,最后更是变成了嗤笑。叫同伴那个女生站在身边,低头耳语一番。那女生二十来岁,长得还算漂亮,不过颧骨略高,鼻尖薄而无肉,显得有几分刻薄。
她听周炳昌说完,亦是咯咯而笑,斜眼看着张玄清,叫:“喂,那和尚,我也有一个对联,你敢不敢对?”
“哦?”张玄清把帽子从小姑娘手里拿过来,若无其事的带在头上,随后在小姑娘屁股上打了一巴掌,笑骂一声:“小丫头片子,讨打!”才转向那女子:“向来只知道对联只有对的上对不上,怎么还有不敢对的?”
那女子咯咯直笑:“好,既然敢对,那你就听好了。我的上联是:人曾是僧,人弗能成佛。你请对吧。”
说的挺客气,还用了个“请”字,只是在场众人任谁都能听出联中的不恭。
这是一个拆字联,“人”、“曾”二字合为“僧”,“人”、“弗”二字合为“佛”。但“弗”乃“不”的同源字,谓“不”之深也。更有一句“佛者,弗人也”,就是骂佛不是人。如今女子口中的对联,虽并未不敬佛,却确确实实的不敬僧,甚至可以说把天下僧人都骂了个干净,就说僧人是不可能成佛的。
想通这点,众人无不冲周炳昌投以鄙夷的目光。他们知道,这对联肯定是周炳昌刚刚和女子耳语时告诉女子的,更猜出来,周炳昌之所以不自己说,就是不想自己得罪人,落一个不敬僧人的名头。要知道这个世界也是有不少有名的和尚的,万一被对方记恨……呵呵,但拿一个女子做挡箭牌,真是小人行径!
鄙夷过周炳昌的人品,众人不由把担心的目光投向张玄清:他对不对的上来?会怎么对?却见张玄清打了个哈欠,斜眼在女子身上一扫,淡淡地说:“女卑为婢,女又可为奴。”
好!
众人心中无不喝彩,只是这句话打击面更大,可以说把全天下的女人都骂了个干净。而大家都是有老婆孩子的,就算没老婆,也有母亲,可不敢乱赞。何况,在场也不仅有那女子一个女性,还有徐珊呢。
自从周邦彦接受周炳昌的挑战,到张玄清横插一脚,再到现在,徐珊都一句话没说,静静在旁边看着。她对于传统诗词不是太懂,更不是一个不懂装懂的人,所以表现的极为安静。就连这时,尽管张玄清对的联意极为浅白,一听就能明白,她却仍装作一副听不懂的样子,静静坐在那里喝茶。
“你!”相比于徐珊的反应,那女子却已气急,指着张玄清的手指都有些发抖。想要发难,却被周炳昌拦下。别看周炳昌人品不怎么样,但他却极为注重自己的形象。他傲是有他傲的资本,可如果女子不管不顾,在这泼妇骂街,那就是给他丢人了。拦下女子后,他冲着张玄清说:“我这里还有一联,你且……”
“慢着!”张玄清出言将其打断,眉头微皱,露着几分不耐:“你又有一联,又有一联,我说咱能不能要点脸?如果我没记错,你开始是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