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陛下亲自召了绥绥,陪着云喜一起见了。
绥绥一听,立刻就拒绝了。
那反应之快,让云喜都愣了愣。
“银娥住在无尘宫。无尘宫你懂不懂?比棺材还清净的地方。进去之前还要沐浴更衣,洗下来一层皮!而且只许我一个人进去,给她查什么查,孤男寡女的出事了怎么办?!”
以上,都是银娥写信给绥绥的内容。
她也是蛮好笑的,写信给绥绥,好像绥绥就一定会去一样,事无巨细地交代了他要进入无尘宫的注意事项,并且嘱咐他不用回信了,派个人到无尘宫门口喊一嗓子,提醒她做好准备迎接就行。
那还是怕他的信纸进了无尘宫……
顿时云喜哭笑不得。难怪绥绥会拒绝啊,谁收到这种莫名其妙的信件,会当成一回事啊。绥绥是纯血上神,又不用去跪舔她银娥!
“不过她来信的时候,倒是没有说要我去干什么,只说是请我去做客。”绥绥皱了皱眉,道。
站在他身边的拂谣看了他一眼。
此时不是正式朝会,又不见其他人,绥绥是把她带在身边的。
陛下突然道:“绥绥,解了她的声识。”
绥绥皱了皱眉。
他知道拂谣有话要说。
可是……
“不必。”他拒绝了。
这些事情,他一丁点儿都不会再让拂谣插手。
天资卓绝又怎么样?她现在要做的,是老老实实的,修生养性!
拂谣极其聪明,没人教就算了,只要有人提点了一句,立刻一点就透,并且能顺藤摸瓜地又牵扯出许多其他事情来。绥绥防着她呢!
“你去外面等。”他道。
拂谣点了点头,拖着那沉重的枷锁,出去了。
云喜看着她的背影,都有点不忍心了,道:“你总不能,一直锁着她。”
绥绥点点头,道:“我也觉得这个太重了。已经让人去青丘取你留在那的缚仙藤。那个轻巧些。”
云喜有些无语,道:“我的意思是,你这么一直锁着她,是不是有点……”
“有点过分?这是她欠我的。而且你可别小瞧了她,她太聪明了”,绥绥说这话的时候,面上甚至是带着笑意的,道,“若是性子还不改,迟早要出事。你现在看她可怜,可别忘了她搅弄风云的本事!”
云喜就想起来了……当初拂谣惹的事啊!
绥绥道:“我知道你惜她的才华。不过我还是那句话,我自己的女人,我自己清楚。现在,还不是时候……”
还不是她出头的时候。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没关系,绥绥有耐心。他有的是时间,慢慢地,把她的戾气,磨平。
云喜心想这简直就是nuè_liàn情深啊……
但是绥绥那句话,“我的女人,我自己清楚”,倒是让她不好再多话了。当初他力排众议,结果证明他是对的。拂谣是个太复杂的人,肯定只有最用心对她的人才清楚。云喜觉得自己一个外人,还是少多嘴的好。
“言归正传,说回银娥。我觉得,爹爹您最好还是能去一趟……她那个臭脾气,您就忍忍吧。”
陛下道:“怀疑跟建木之妖有关。”
建木生长在无尘宫附近。甚至,在皇朝初立的时候,它是生长在无尘宫内的。
只是后来重新规划了那一片土地,陛下在那里建了女娲庙。
绥绥后知后觉地道:“建木,以前的守护之神,好像是伯陵的儿子,侯鼓延?”
伯陵是伏羲氏的王孙,娶了一个吴氏的神女,叫妇缘,生子名曰侯鼓延。当年正是建木的守护之神。
在神妖大战中,侯鼓延为了保护建木,以身相殉。
“他死了很久了。”陛下道。
“不是说和建木化为一体了吗?”
陛下一向对这种没有实证的传说不感兴趣,道:“这只是民间传颂的说法。而且银娥怀的胎儿,她自己说了,是有妖气的。”
最让他们想不通的是,银娥是个极其敏锐的人。今天站在云和殿,她都觉得那里的气味让她极端不舒服。而她平日又守着无尘宫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若真有妖物进入,她怎么可能感觉不出来呢?
竟是一直到有了胎才反应过来?
云喜:“等一下,你们是说,她在云和殿坐立不安,呼吸急促,是因为气味让她觉得不舒服?!”
陛下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
我类个去啊,云喜第一次被人嫌弃成这样啊!
这位女神您有病啊!洁癖到了这份上已经是很严重的神经病了啊!
不过这也不是重点啦!
“我走一趟可以。你帮我照看拂谣。”他指了指云喜。
云喜莫名其妙的,道:“为什么一定要我照看她?”
绥绥道:“王庭之内,她也就能听你说几句话了。”
云喜愣了愣。拂谣不是很讨厌她吗!
绥绥叹了一声。
那日诛仙台,电闪雷鸣。
拂谣的心肠其实并不如外人想的那么冷硬。她知道那高空的烛龙车架中,女王为她的死而落泪。
“反正你帮我看着她就是了。不然我才懒得去什么无尘宫。对了,你得在外面等着。”他又对陛下道。
陛下答应了。
不过脸色有点微妙。
云喜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
这两个人一直都在互坑。今天我坑了你,明天你也是一定要坑回来的。
现在绥绥觉得他要进入无尘宫,而且还要沐浴更衣再进去,给